破旧的村寨,用来抵御野兽的竹墙被雨水侵蚀,可村寨的百姓无心去修缮。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让村寨的青壮年死了一大片。
当天灾过去,村寨的孩童染上了怪病。村寨距离大城颇远,唯有汝阳王的大船到达,村寨的长老才能买一些草药。
「长老,娃子又吐了,都三天没吃饭。」一个忧心忡忡的妇女向长长老说着不好的消息,长老皱起眉头。
「饭都吃不进去,我看娃子的命该绝了。」村寨里的巫医说道,巫医不同于装神弄鬼的巫师巫婆,在一些偏远的村寨之中,仍保留着古老的巫医。
他们会在山间寻找一些草药为村寨百姓治病,长老拿起木杖道:「一场大灾死了多少青壮,若那些孩子也死去。村寨迟早要灭亡,不行我要去大城中求一个大夫。」
长老起身,巫医连忙道:「最近的一座大城要翻过十几座山,你的年纪也大了,不能冒这个险。」「可是寨子里面已经没有青年了,即使我死了只要能救活村中的孩子就行。」长老下定决心,巫医叹息一声。
这时,外面有一个欣喜的声音响了起来。
「长老巫医,外面来了一艘大船,是汝阳王的船!」
长老面色一喜,他连忙说道:「好好好,快去把寨子里面刚打的野猪抬上来。」buhe.org 非凡小说网
在这里仅剩的几个壮年抬起一只野猪,众人匆匆的来到了大河边,就见一艘气派的大船停在水面之上。长老向大船问道:「是汝阳王的人嘛?」
「长老好久不见,我是何东方。」何东方面带笑容出现在船头,云翼探头看着长老一行人。
「姐姐,我刚才看到一个穿兽皮的人,莫非这里住的都是野人不成?」云翼猜测道,云锦拍着云翼的脑袋道:葡萄小说网
云锦还是在来的路上听何东方提起过,这片山野中住的都是羌人。羌人聚成村寨,每一个村寨都会有一个大长老,一个巫医。
「原来是何大人!」长老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作为汝阳王首席门客,何东方以足智多谋著称。
「听闻贵部不久之前遭遇了天灾,我运来了草药还有一位大夫。」何东方向长老介绍云锦,他道:「这位云大夫在平安镇行医,名声传遍四方。」
长老点头道:「多谢何大人。」跟在长老身后的巫医一见云锦便发出一声冷哼道:「中原已经如此不堪吗?竟让女子去治病,会触怒祖先的!」
「姐姐,那个老头要找麻烦。」云翼摸着药箱,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云锦按住他的脑袋说道:「这次我们跟着何大人前来,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何东方微笑道:「巫医难道你们没有触犯祖宗吗?青壮死了大半,孩童又得了重病,这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呀。」
何东方一句话堵住巫医的嘴,巫医气呼呼不再言语,长老连忙道:「还请何大人见谅,我部的勇士猎到了一头野猪,我们马上准备杀猪宴。」
何东方扭头对云锦道:「羌人的杀猪宴很有名,我曾跟着王爷吃过几次,这次他们猎到一头野猪,我们有口福了。」
一提到吃,小药郎的口水流了下来。云锦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几人下船之后受到村寨的欢迎,村寨的妇女忙活起来,杀猪褪毛,起火造饭。
云锦并没有急着凑热闹,她看向何东方道:「既然来到村寨,先去看看病人。」
何东方挥手,一个亲卫走了过来。
「你带着云大夫,记住一定要保护云大夫。」
亲卫点头,找了一个本地人带路,很快就来到了一片竹楼前。「天老爷发了火,一场大水淹死了我们不少人,村子里的孩子又得了病。」带路的那人一脸沮丧,云锦在竹楼下听到咳嗽声。
她看向羌人汉子道:「那些被淹死的人你们是如何处理的?」羌人汉子摸着脑袋道:「巫医说,被大水淹死的人受到先祖的惩罚,我们抬着尸体将他们送到了高山之上。」
云锦看着不远处的高山有,一条溪流缓缓而下。她起身上了竹楼,屋子里面有一个人正在忙碌着。「娃儿,那些中原人竟让一个女人来治病,祖先一定会震怒的,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巫医一边说一边用摊开的麻巾不停的擦拭着孩子的额头和腋窝,躺在竹席上的孩子打着哆嗦。「住手,你会把他害死的。」云锦一脚将门给踹开,她看向巫医道:「邪气入体,寒热交替,所以才会高热不退。你一直给他散热,却不知他这是内温。」
巫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他怒视云锦道:「你一个女人知道什么?那些中原人把你请来,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用,你这样做会害死这个孩子。」云锦冷冷一笑,固执的人太多。即便是后世,她也经常见到那些迷信偏方,给自家小孩治病的爷爷奶奶。
最后孩子送到医院已经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云锦沉声道:「把他弄走!」
亲卫没有丝毫的犹豫上前架住巫医,巫医剧烈地挣扎着。他看向羌人汉子道:「石头,还待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救我!」
石头没有动作,因为躺在竹席上的是他的儿子,巫医从三天前便这样救他的儿子。直到现在他的儿子仍旧高烧不退。「你这个数典忘宗的东西,先祖一定会惩罚你的。」巫医大声骂道,云锦看向石头道:「我在平安镇在四方城救了不少的人,医者父母心,看这孩子遭罪,我于心不忍。」
石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恳求道:「云大夫,救救我的儿。」
巫医心中恼怒,正要开口大骂,亲卫一个巴掌打掉他三颗牙。
云锦幽幽道:「哼,守着一堆死规矩就能救回孩子吗?是何东方让我来的,你若是挡我,下次就不止掉三颗牙!」
巫医面色一变,他猛然间想起这位女大夫是何东方的客人。
云锦拉起石头道:「快去准备杀猪宴吧,我会救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