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锦的目光越发古怪,宇文定连忙说道:「我得了一本医书,里面都是深奥的医理。」
说着,他拿出几张发黄的字。云锦接过,就见纸上面有潦草的字迹,努力辨认一番后,云锦认出这是一种行针手段。
「没三寸,尾动之。激荡大穴,疏导生气……」
云锦抬头看向宇文定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宇文定心中一定,他沉声道:「听说是昔年太医院院判李斯留下的笔记,李斯当时是名满皇城的太医,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他的手稿,只收到这几张黄纸。」
云锦心思杂乱,她摆手道:「这些黄纸和李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位医者写下的行针之法。你找这些东西干什么?」
宇文定叹息一声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位亲人得了一种古怪的病。初时嗜睡乏力,久之口唇发黑,眼底青紫。传闻院判李斯能够治疗此症,所以我一直在寻找李斯的笔记。」
云锦摆手,做为一个医者,只听症状她便能判断出病因。
「这不是病而是毒,初始毒量微小只是嗜睡乏力,久之服毒过多便出现暴毙前兆。」
云锦的话让宇文定眉头一挑,他咬牙切齿道:「原来是毒啊!」
云锦表示理解家属的心思,她指着那几张发黄的纸张道:「你若是没什么用便交给我吧,那位医者写下的医理倒是有些用处。」buhe.org 非凡小说网
宇文定点头,这本就是送给云锦的礼物,见云锦如此反应,宇文定的心中已经确定。
「若请云大夫治疗这种毒,云大夫有几成把握?」宇文定期待的看向云锦。
云锦摇头说道:「若是刚中毒还好,毒入骨髓神仙都难救。」
宇文定思量回来,小皇帝出现嗜睡乏力的症状不过数月,他心中清楚是谁搞的鬼,但一直苦于没有证据不想打草惊蛇。
他虽动用禁卫痛打内厂,可张进忠的手下还有更多的狗,杀是杀不完的。
「过些日子我想请云大夫随我一同去看病,中毒者是我的侄儿。」宇文定向左锦发出邀请,面对土豪的邀请,云锦欣然同意。
她点头说道:「公子将店铺送于我是重礼,我同公子一起去看病,我先给公子写个方子,让小少爷按方子吃药。」
云锦大笔一挥,写了一个排毒的方子,宇文定小心收下。
宇文定在医馆为自家皇帝侄子求医问药之时,幽深的皇宫内,小皇帝睁开眼睛道:「什么?!」
「陛下,内厂被禁卫屠杀,天子的眼睛被戳瞎,手被打断了。」张进忠毫无巨宦之相,抱着龙椅嚎啕大哭起来。
小皇帝听着心烦,他挥手说道:「哭什么哭!朕不相信皇叔会干出这种事,赶快派人去查是不是内厂中了什么埋伏?」
「陛下,内厂就在一个小镇之外,老奴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能够对付内厂。唯有禁军这样天下有数的强军才能横扫内厂。」
小皇帝冷哼一声道:「朕记得你前不久还在要银子要装备,军机处给了你多少装备,结果内厂没了一半。」
张进忠额头上有汗直接流了下来,他抱着小皇帝的腿道:「陛下老奴的忠心日月可鉴,还望陛下还老奴一个清白。那些装备都被内厂诸人拿去,只不过他们遇上禁卫,这是鸡蛋碰石头呀。」
小皇帝点头,拿了那么多精良装备的内厂即便是条疯狗,也是一条武装到牙齿的疯狗,天下能够击败内厂的屈指可数。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小皇帝突然打来一个哈欠,有些精力不济!他将此事交到张进忠手上,张进忠心中暗笑。
他已对小皇帝平日吃的饭菜做了手脚,这种发作极其缓慢的慢性毒药,曾毒死先帝。
区区一个小娃娃竟露出这样的本事,不愧是宇文家的种。张进忠心中思索,像他这样的大太监,在皇帝无能之时便能兴风作浪,成为巨宦。
这些东西都来自皇帝的宠幸,但小皇帝已经生出了爪牙,不在是张进忠心中合适的对象。
「先帝诸子,有三位封了王,这三个王爷都不是省油的灯。」张进忠摸着下巴,没有想好自己要投注给谁。
「哼,张郎这个杀千刀的东西竟在平安镇外溃败,想必三王爷定看出了玄机,此事不能再拖了。」张进忠心里有了决断。
他叫来一个小黄门,很快皇宫中几个位高权重的太监距离在一起。
他们都看向张进忠,张进忠冷哼一声道:「尔等都是咱家提携起来的,你们平日里称咱家为祖宗。现在有一件事,咱家需要你们去办。」
几个太监愣住了,他们看向张进忠。张进忠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我在先帝跟前服侍了几年,结果先帝拍拍衣袖便走了。幸亏先帝留下太子,要不然咱家非要跳进坟墓为先帝陪葬。」
张进忠冷冷一笑道:」这次你们若是干不好,也别在皇宫里面待了。」
太监们心中一窒,张进忠在皇宫之中最受陛下信任,他们这些太监想要见到皇帝还需要经过张进忠的审核。
「老祖宗,这事就在您一句话里,您一句话我们定把这件事情办好。」
一个太监出列,张进忠很欣赏这样的人。他挥手说道:「好,过几天陛下的身体若是不舒服,一定要拖住太医。」
太医院做为大夜国最厉害的医院,里面的太医一个比一个厉害。
「定不负老祖宗嘱托!」
「这件事情你们几个知道就行,谁要是敢在陛下面前说漏嘴,我一定活剐了他。」张进忠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太监们纷纷跪下。
张进忠哼了一声说道:「不必再奉承了,快去给我办事。」随着张进忠一声令下,皇宫的太监都发动起来。有的人拦下太医,有人挡住探望者。
张进忠的计划正进行着,一个太医院的太医接过一封信,看着信中附带的药方,太医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太保守了。
「能写出这种药方,我甘拜下风。」太医一边配药,一边想起深陷皇宫中的小皇帝。或许药方能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