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惨白的脸上是漫不经心,随意地开着玩笑,原来将死之人是这种感觉。
很轻松
“照你妹啊……呜呜…..呃…..唔….”蓝巾谋控制不住开始抽泣,他不要哭
滚烫的泪水一滴滴滑落
他不能哭,可是就是控制不了
轩辕殷笑意不减,白牙上沾了血:“你上次…..喊我哥…..那时我姐…..也在…..”
小屁孩的抽噎声在耳边,哭得伤伤心心,轩辕殷想他要是还有力气,一定会笑到抽搐
耳边传来了元稚嫩的哭声
“你哭什么!”蓝巾谋冲着了元喊。
“没教养!…..不过….也是….是我……没把你带好。”轩辕殷笑着打趣道,他比蓝巾谋早半刻钟出生,算是他哥。
他永远是哥哥。
蓝巾谋强忍着,眼角湿润,喉咙酸痛,他不哭。
他现在还在和自己开玩笑,他从来没有带坏他…….
星陨双霸不是混世魔王,权贵当道,强者为尊,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守着星陨城所有的普通人。
那些纨绔子弟不敢反抗他们
“超度的经文……确实….好听……”轩辕殷彻底没了生气,少年的脸不在惨白
五感全部丧失
轩辕殷觉得自己好困
蓝巾谋愣神,看着轩辕殷半张半合的嘴仿佛在吸着最后一口气
不会的
不可能
这不是还在动吗?
没事的
蓝巾谋到此刻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轩辕殷要死了。
蓝巾谋楞楞地看着轩辕殷
他好像睡着了……对……是睡着了……
耳边是了元的哭声
“别…..你别装————我不会———被你骗。”蓝巾谋声嘶力竭,胸口被挤压,
空气寒凉,仿佛只剩少年一人了。
没有任何回应,轩辕殷就这样平和随意地躺着,也许是上一秒断的气
也许是现在
蓝巾谋脑袋一片空白
看着轩辕殷那张欠揍的脸
少见眉眼如画,阳刚硬朗,脸上是浅浅痕迹,前几天他们还打架
这是梓釉姐的鞭子打的,敷了遇容膏,恢复得很快。
蓝巾谋忽的回神,对,去找梓釉姐,去云来楼,去血滴阁,总有人可以救他。
齐枯宿不是云来楼的主人吗,云来楼有天下奇珍,他一定会帮忙的。
对!
没错,轩辕殷还有救。
蓝巾谋把轩辕殷的尸体扛起来,轩辕殷已死,法阵慢慢褪去,就在寺庙门口,刚才他们就是在这里分开的。
了元看着蓝巾谋的背影,小小的孩童第一次见到死人。
上一秒还热腾腾的人,下一秒怎么就不说话了。
师父说,一切自有缘法,可是不应该善有善报吗?
一路上,由于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妖族入侵,街上的小铺子亮着灯却空无一人。
云来楼就在前方
“云来!云来!”
云来楼势力庞大,没有妖族敢肆意横行,所以整个云来楼的权贵都聚集在这里。
他们自是认出了蓝巾谋和他扛着的轩辕殷。
原本生龙活虎的少年已经彻底没了生气。
云来本想怒骂蓝巾谋和轩辕殷又在搞小动作,可是第一眼看着蓝巾谋背上的轩辕殷时,云来也愣住了。
这人没了生气,灵力全部枯竭,这是遇上吸食法力的大妖了?
云来和蓝巾谋他们关系不错,此时确定轩辕殷已经没救了,心中不免有点空荡荡的。
这些年他们也算朋友了,这两个纨绔虽然看着不着调,爱打架。
可是也帮扶了她不少。
出生好,样貌好,天赋好,这样的他们无论干出如何过分的事,依旧是那些官家女,妖族少主的倾慕对象。
“把人带上去。”云来楼多的是空着的楼层,不过她也没有全部的权限,她虽是楼主,但对云来楼的掌控也就那么点。
云来在前面带路,蓝巾谋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和平时他们看见的云来楼有区别。
平时的云来楼没有这种宽大可以载人上升的小方块,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在第十二层了。
但这个封闭的小方块还在上升
“人放这儿吧。
这是我的地盘,可保他身体不腐。”
云来握着扇子,狭长的眼底透着淡淡的遗憾。
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周围灵力十分充裕,就算是家里专供修炼的灵室都不及此。
云来眸光深深:“别问!你没知道的权利。”
她带他来这里已经犯了禁忌。
若是从前,她大可找来上面的人帮忙。
可是现在,局势出乎她的预料,轩辕梓釉得罪了他家主人。
就在刚才,宓隐寻传话,那位说了,南庭的事与云来楼再无关系。
各层主谁若参与,削去职位是轻,还要剔去筋骨,扔出云来楼。
就在刚才,云楼提了一句摄政王
后来,人就找不着了
而那日的蓝鸟族少主雨流沙就没那么幸运了
云来在那一刻终于明白,原来神就是魔,神可以成魔,魔亦做得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