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镜沉默的摸摸黎簇的头:“没事,我不还在呢。”
“姐,那瞎子是不是认识你!”
“怎么忽然问这件事?”
“他一见你就要把你往死里搞,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其实这事也让开镜有些疑惑。
不说那瞎子对自已样貌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可看见熟人不把对方弄死不罢休的实在是让开镜费解。
一个死人,出殡,销户口一条龙,这世间在没有什么手段证明她的作为吴优的存在,忽然出现个样貌类似,不说会好奇,以黑瞎子的性子总该探究一番才是。
“谁知道呢,可能是把我当做敌人了吧,忽然出现一个似人非人的在旁边虎视眈眈,又来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怎么像都不可能觉得对方是什么好人。”
黎簇点头,心中却没多少人认同。
不过就像开镜说的,从这里出去后,该吃吃该喝喝,好好复习准备高考,朝九晚五的公务员生活正向他招手,他可决不能放弃。
开镜一直实体化和黎簇走出沙漠已是半月之后。
看着儿子生死不知的被人推进急救室的那一刻,黎一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从黎簇在医院这段时间,黎一鸣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已孩子,生怕再有个什么奇怪的人把他带走。
最崩溃的要数梁湾。
她一个好好的医生被人强硬绑走不说,自已病人还不知生死的被带走那么长时间,再见到这孩子已经是浑身无力,极度缺水的被人扔在医院门口。
关键这孩子似乎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全部都忘记一样,还被主治医生下了个什么“逆行性失忆症”的诊断,原本想通过黎簇口中知道事情原委的想法在黎簇的一波表演后彻底没了希望。
在黎簇住了大概一星期的院后,黎一鸣这才带着自家儿子办理出院回了家。
似乎怕儿子真的再有什么危险,黎一鸣再三叮嘱黎簇,想起来什么一定要和他说。
黎簇只能点点头,回到了自已房间。
而回到房间的那一刻,黎簇整个人似乎都像是垮掉了一样。
他看着眼前几乎没了原样,满是碎裂的玉坠子如同小时候父母争吵躲在衣柜里的稚儿,蜷缩在被子里。
重新背起书包上学的黎簇似乎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班主任也对黎簇现在的状态感到有些恼怒:“黎簇,黎簇!”
老刘喊了好几声,黎簇这才回过神慢慢站起。
老刘指了指黑板上那道题看向黎簇:“上来,把这道题写一下。”
黑板上的题十分典型,画一条辅助线就能搞定的事,开镜教过自已很多次,这种题型对于黎簇来说手拿把掐。
心不在焉的写完,黎簇放下粉笔默默的回到座位。
老刘本就想让黎簇回回神,见黎簇这题答对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些好好学听讲的话,也就随着黎簇去了。
不过这一幕倒是引起了他们班里的班花注意。
那姑娘长得不说有多么貌美,头发却是又长又顺,一头乌黑的头发到了腰部,很有古典美人的韵味。
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向黎簇,还对着黎簇微微笑了笑,搞得黎簇浑身都有些不太自在。
到了放学的时间,黎簇背起书包一言不发的往回走,好似还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黎簇!等等我!”
黎簇回头,是那姑娘:“张薇薇?你找我有事啊。”
那姑娘生怕黎簇跑了,三步并两步的赶紧跑过来:“没有,就是见你好久都没来上学了,有些好奇你最近去哪了。”
顿了顿,那姑娘似乎觉得站在学校走廊里太尴尬,便提议他俩边说边走。
“你能和我讲讲最近你发生的事么?”张薇薇一张好看的脸蛋看向黎簇,大眼睛水灵灵的看起来就很让人有保护欲。
“没什么,最近就是身体有些不太舒服,请了个假,一直在家休养呢。”
古潼京这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在医院都说自已失忆,没道理和同学说这些。
而且为什么佛爷的办公室会有沈琼这件事也很让黎簇费解。
如果只是长相相似也就罢了,要是在佛爷办公室中的真是沈琼的话,按照工程建造的时间应该是七八十年前,那沈琼岂不成了老妖怪。
黎簇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再加上之前那个黄严拼死都要得到的盒子是从沈琼手中拿过来的,这让黎簇不得不防备些。
这个答案似乎很让张薇薇失望:“怎么可能,我才不信你生病了呢,你整个人看起来都完全不一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握艹?什么情况?黎簇怎么感觉这家伙在套话?
“哎,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最近被关在屋子里整天跟个小老头一样,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生活简直了无生趣。”
两人话还没说完,黎簇忽然推开张薇薇闪身往后一撤,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青年人直接穿过两人中间撞到前面树上。
青年人有些气急败坏,挥起拳头对着黎簇面门就是一拳,黎簇手臂一档,直接扛住对方拳头,另一手拽着对方领子直接把人重新压回到树上:“郑义,你这又干嘛?”
“你特么敢碰我马子!我饶不了你!”
“诶呦,我俩就是同学,顺路而已。”黎簇赶紧松开对方后撤了十几步:“你俩先聊着,我爸喊我回家吃饭了!”
于是这俩眼看着黎簇一溜烟的直接没影,只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黎簇索性一路小跑回了家,回去直接反锁房门拉开背包。
那里面还有个电话,他临走之前黑瞎子还让他给那个电话打过去。
黎簇打开手机,果然那里有个号码。
想了想,黎簇也不知道该不该打过去。
开镜想让他远离这些是非,让他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可看着手中的电话,黎簇想放下又有些不甘心。
平静的生活和波澜起伏,可能就在这一个电话产生分歧。
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黎簇最终还是把电话关机,仍在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