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万一直觉得当初去阿善动没坐火车去有些可惜，不能沿途看看风景。
但现在苏万虽然能看见风景，不过他现在恨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瞎子。
坐在后排的苏万一会看一眼张日山，两会看一眼前面开车的黑瞎子，一直到了新月饭店的大门苏万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下车。
下车后的苏万二话没说直接被黑瞎子提溜进了新月饭店的某处书房，随后身后大门“砰”的被人关上，吓得苏万一个哆嗦。
黑瞎子大拉拉的坐在沙发上，张日山转身同样坐到了黑瞎子的对面，两人相互盯着对方看，苏万感觉那样子好似斗眼鸡。
天知道看着这俩在沙漠打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还是还是海子快消失了，这俩才停手，要是时间充裕，苏万估计得给其中一人收尸。
“你还有事？我这可不招待客人。”
“有没有事副官还不知道？”
“我一个足不出户的老年人怎么可能知道。”
“我就想知道一个真相，张会长别这么抠门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赶紧把这小子送走。”说着张日山还特意指了指苏万。
苏万简直欲哭无泪，见张日山开口苏万赶紧顺坡往上爬的点点头，不过在感受到黑瞎子不善的眼神后赶紧往后缩了缩。
“你就算问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张日山莫莫叹气，终于是有些于心不忍起身给对方沏了杯茶：“最起码在一切结束之后。”
“结束……”黑瞎子盯着这杯茶冒着得热气许久，一肚子的火气慢慢平息后忽然成了悲伤。
苏万静静看着两位大神在那你来我往不敢出声，只不过旁边这位黑爷，苏万总感觉他好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黑爷……你，没事吧……”
张日山意外的看了眼对方，随后看了眼黑瞎子。
接收到张日山信号的黑瞎子有种不是很想理会对方，最终将桌面上的茶一饮而尽拍拍苏万肩膀：“走吧，送你回家。”
？？？
所以绕远把自已带来新月饭店的意义究竟在哪？
回家的一路上黑瞎子都很是沉默，与苏万之前所了解的对方完全不同。
黑瞎子在苏万的印象中是个嘴闲不住的人，就算刀子马上就要砍自已脖子上了对方也得逼逼两句才能安心赴死。
虽然不知道这种话痨属性究竟是怎么养成的，但跟着他最起码不会那么寂寞。
可现在对方这样就好像抽断了对方生气，沉默到都有些不太像黑瞎子了。
“黑爷……那个……”苏万张嘴想安慰对方两句，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行了。”
黑瞎子打断：“那丫头就是那个性子，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敢做。我敢打包票，你们看见的什么魂飞魄散估计也是对方在搞的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不然张会长可不是那种反应。”
苏万愣了下后立马惊喜道：“小明还活着！真的假的！”
小明？
黑瞎子反应一瞬后这才想起来对方的假名是这个：“不确定，不过应该差不了。”
“那！那她现在不还是在沙漠里！”苏万一下开始担忧起来。
鸭梨鸭梨没找到，好哥也丢了不知道哪去了，现在小明可能还再也没影了，感情就他自已出来了？
有些高兴，还有些难过。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回家吧。”
把这个臭小子忽悠走了后黑瞎子再次回了他的小屋子里。
隔壁原本放杂货的屋子因为要给小丫头教学而改成的屋子一直还保留着，以及之前给她讲课的课本，上面歪歪扭扭的几张图纸也是小丫头的杰作。
明明东西还十分光鲜亮丽，好像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杨好家的纸扎铺距离苏万家并不是很远，不过隔着几条街，走路也不过是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但不过是这么近的两处地方，无论是环境好还是房租房价都是天差地别。
霍道夫把人送到这里时，杨好脸上满是兴奋跟怀念。
“你真不跟我走？”杨好下车前，霍道夫又问了一次对方。
杨好脸上原本兴奋的神色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惶恐的感觉，杨好看了眼对方赶紧低头，然后默默摇头表示拒绝。
霍道夫却表示可惜：“我看你不错，有心栽培，既然你不领情，那就随你了。”
听见这话的杨好有种对方好像想把自已拐走做童养媳的错觉，再联想起对方总对他动手动脚的表现，脸吓的都有些白了：“这些日子多谢您了，我走了。”
在特么待下去杨好真怕自已菊花不保。
霍道夫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怕什么，懒得问询干脆直接给对方一张名片：“改主意的话打给我。”
杨好其实并不想接，但碍于对方淫威最终还是双手接过，一溜烟的没了影。
熟悉的铁门栅栏，熟悉的标语“一路走好”，白底黑字看的杨好心里踏实不少。
“奶奶！我回来了！奶奶！”
“奶奶！”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冰冷的屋子。
没有任何生气，没有任何人气。
什么都没有，就连屋子的桌子上都铺满了灰尘。
“什么……情况……奶奶！奶奶？！我是杨好！”
“嗡嗡！”杨好还想继续找人，忽然电话响了，杨好看了眼是陌生来电，本想挂断后再接着找自已奶奶，想了想最终还是接听：“喂，我是杨好。”
张日山深吸口气，拍拍自已后脑勺，最近有些太忙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杨好是吧，你奶奶在我这，过来把她接走吧。”
杨好眼睛眨巴了半天也没听出来对方是谁，只听见奶奶在对方手上瞬间火了，像是个暴怒的狮子一样对着对方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你是哪条道上混的！敢动你爷爷的奶奶！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