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棚。
比黎簇想象的还要大上不少。
过于炽烈的太阳让黎簇整个人都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再骆驼面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骆驼都有些不太满意的用鼻子拱了拱这个站在自已面前阻挡自已喝水的家伙,黎簇这才如梦初醒。
他。
真的活着。
胸前的玉坠子仿佛一块死物,让黎簇感觉心脏都有些空落落的。
古潼京。
一个十分陌生的词语。
不论是苏难还是吴邪,黎簇都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去古潼京。
马老板要找宝石,摄影团要记录故事,那他们呢?
古潼京究竟有什么,真的有马老板说的宝石么?
一想到这几天马老板对宝石执念一起,吴邪就总是问他真的相信古潼京中会有这东西时,吴邪所表现出的那种不屑以及嘲笑,似乎早就知道古潼京是什么,在哪,里面都有什么。
为什么?
既然已经知道那里有什么,在哪,为什么吴邪要带着自已去?
为什么是自已?
自已 有什么特别?
除了自已背上的图案,自已有什么特别。
“啊啊!”黎簇烦躁的使劲扣自已头皮,他感觉总有一些巨大,且看不见的谜团笼罩在他周围,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不行,他得找机会问问吴邪,最起码总得知道吴邪这老小子要干什么吧。
自已可和那个古董贩子不一样,身兼光复汉室,额不是,恢复神仙姐姐大的光辉使命,伟大地很。
话说吴邪那家伙刚才好像在人家地窖里挖着什么,刚才还从那里钻出来吓自已呢。
扭头看了眼吴邪刚钻出来的地方,黎簇四周看了眼确定没人,咽了咽口水,慢慢靠过去。
不怪黎簇紧张,主要是之前开镜总喜欢吓唬黎簇,给黎簇讲一下什么主人公被人救了,结果救人的是一家黑店,吃人肉的那种,简直太恶心惊悚了有木有!
刚走没两步,一块石头忽然遭到了黎簇的后脑勺,疼的黎簇诶呦一下,回头一看,一个皮肤黝黑,脸颊上还有着高原红,双眼很小,穿着一身粗糙的藏服的男子,躲在马鹏的一根木头后面,对着自已嘻嘻嘿嘿的笑着,还指着自已说什么:“十一!十一!”
“什么十一,你说什么呢?”
顿了顿,黎簇忽然想到什么 ,努力让自已表现得看起来有好些:“你就是救我们的那个嘎鲁吧。”
似乎有了新同伴很开心,嘎鲁一边说着自已名字,一边用手中不知道是石头子还是马粪的东西砸向黎簇。
“你别砸了,很疼的!”黎簇开始左躲右闪,奈何嘎鲁根本不听,还在撇着手中的东西。
手中的东西撇完,还在地上开始捡。
这里可是骆驼棚,地上能是什么东西,黎簇见人扔的越来越起劲,脾气一上来,也开始十分幼稚的回击,结果一个力度没掌握好,一块石头正中嘎鲁头上。
“呜啊!”
“额吉!”
“我要找额吉!”
嘎鲁捂着自已的脑袋,扯着嗓子开始哭嚎,一边哭嚎还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要找他额吉告状。
看着对方背影,黎簇有一瞬间无语。
靠,感情是个傻子。
和他回击也太掉份了。
于是这俩幼稚鬼一前一后回到木屋。
嘎鲁乖巧的回到了自已额吉的怀抱,并向长辈告状。
黎簇臭着一张脸坐在吴邪身边,见吴邪王盟这俩有些揶揄的看自已,好像在说你这人怎么连个傻子都欺负一下,黎簇赶紧解释:“他先动的手。”
……
行吧,黎簇也没多大,正常。
吴邪努力说服自已。
实在不怪吴邪觉得黎簇幼稚,吴优这时候都能自已开着车到处跑了,这小子还在这和人家争个什么高低。
不过……
这嘎鲁要是敢对吴优动手的话,哭的应该是吴优吧……
别管真假,先哭为敬。
“没事,小孩子闹着玩的。”那位妇女非常大方的像大多数家长一样,大事化了,十分善解人意的对着吴邪说道。
然后开始安慰自已的儿子:“你不是最喜欢家里面人多么,这么多人,你不高兴么?”
嘎鲁瞬间了的简直要开花。
正好这时摄影团的人也走了出来,见嘎鲁这模样都快像二十岁的人了,再看他口中额吉那脸上几乎看不见一点的皱纹,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嘴:“大姐,这您儿子啊。”
在这个女人的一番口述中,众人这才知道具体缘由。
她叫苏日格,因为这里人结婚都早,她丈夫又早早没了,这么大的屋里就这俩人。
黎簇瞬间有些不太好。
这怎么……
跟开镜讲的那么像?
荒无人烟的一片地中忽然冒出个小屋子,不是客栈就是酒馆。
然后有着悲惨的身世,美艳女子亦或者孤儿寡母。
看着碗里刚倒好的奶茶,黎簇有些不太想喝。
见吴邪一口接着一口,看起来很是享受的模样,黎簇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拦一下。
“就是你儿子把我们从沙漠里救出来的?”吴邪见这位妇女正好过来,便随口问了一嘴。
“是啊,他去找骆驼发现的你们。”
楼上摄影团的人赶紧双手合十,对着嘎鲁摆了摆:“小兄弟,谢谢你啊。”
嘎鲁似乎很开心的样子,站在原地又蹦又跳,开心到飞起。
“你们先慢慢喝着,饭马上就好了。”苏日格招呼一声,摸摸儿子的头,转身又去做饭。
黎簇看了眼碗中的奶茶,又看了眼吴邪,想了想,还是悄咪咪的凑到吴邪耳边小声叨叨:“你少喝点。”
“怎么?”
“你不觉得奇怪么,怎么就这么凑巧,刚好有人把咱们救了。”
吴邪一顿,眼珠子稍微动了动,毫不在意的看向黎簇,有些好笑:“你是不是恐怖故事看多了?”
黎簇瞬间一哽:“就多余跟你说这话。”
自已好心,对方不领情就算了,还反过来嘲笑自已。
看了眼桌子上一圈人都在喝,黎簇对着碗里嗅了嗅,最终还是没法下嘴。
等明天的,要是明天大家没事,自已再喝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