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帝闻言，不由眉头紧锁。
“你的意思是，太子是朕的龙种，但是一个野龙种？”
他言简意赅道。
凌风当即怔在当场。
老皇帝这么问，他怎么回啊，点头不就承认了太子是野龙种了嘛，谁敢说皇帝血脉是野龙种，简直找死。
他感觉老皇帝在给他下套。
“微臣觉得，不管太子是不是皇后的孩子，都有可能是陛下的种。”
凌风机智道。
太康帝不再刁难，他仔细思考了一下。
当年，他还是王爷的时候，的确在外面有过几个女人，没办法，自己某些方面天赋太强，那时又比较年轻，多情一些也很正常。
甚至，也的确闹大过别人肚子！
但他都给对方服用了堕胎药，防止怀上自己的孩子。
这么做，是不想其他皇族兄弟知道自己的把柄，从而影响自己夺嫡。
“朕素来洁身自好，当年没有在外面瞎搞过。”
太康帝说谎道，脸不红心不跳。
一脸坦然模样。
“当真？”
凌风微微蹙眉，下意识问道。
“你在质疑寡人？”
“是不是还要寡人给你发誓？”
太康帝有些急了。
凌风当即有些哭笑不得，老皇帝你急啥，我又没有多说半句你的不是。
“微臣不敢。”
虽然心中吐槽，但嘴上还是不敢忤逆的。
“少说废话了！”
“现在皇城风雨，你必须在三天内查清楚太子的身世，否则，事情会越闹越大。”
太康帝直接给了一个破案时间。
三天！
就给你三天时间，其他就不用哔哔了。
凌风微微蹙眉。
老皇帝是真得急了。
“陛下，三天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微臣有一个要求。”
凌风微微拱手。
“你有何要求，说来听听。”
太康帝摆手道，他不可能什么都满足，也要看合不合理。
“陛下，我想把事情搞大！”
凌风眼眸之中爆射精芒，心底有了一个计划。
太康帝闻言，微微蹙眉：“怎么搞？”
“现如今既然满城都在议论太子的身世之谜，那不如将计就计，微臣想把手里的证人信息也散播出去。”
凌风抱拳禀告。
“你手里那个证人事关重大，你要将她的信息传播出去，岂不是坐实了太子不是龙种的身份？”
“到时候，别人很难听你解释的。”
太康帝在考虑后续的影响。
毕竟，任何人得知当年的换婴之事，下意识地会以为太子是假的。
“陛下所言极是，所以需要真真假假。”
凌风淡笑道。
“哦？”
“何谓真真假假？”
太康帝不由好奇。
“所谓真真假假，便是说一半留一半。”
“只要当年推动换婴的幕后主使知道张翠翠的存在，他就一定会为太子出手。”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守株待兔，顺藤摸瓜了。”
凌风心中已经有了全盘主意。
无论真相如何，他相信，幕后主使一定是为了太子好，否则当年不会主动换婴，更不会暗中毒死这么多王府奴才。
对方既然要保护太子，那就让他急，急到露出马脚。
太康帝闻言，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那便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记住，留点分寸。”
他最后嘱咐了一句。
尽量要把事态控制住，倘若太子还是他的龙种，那一切都还有和缓的余地。
“是，陛下！”
有了太康帝的允诺，凌风显然可以着实自己的计划了。
他和幕后之人的对决，马上就要拉开序幕。
……
就在当日。
皇城市井之中，传出了一个新的消息。
震动了整个内城和外城。
“听说了吗？”
“锦衣卫逮捕了当初给皇后接生的稳婆助手。”
“皇帝果然在调查太子的身世之谜啊。”
一处酒楼包厢内，几个大离的商人正在交流各自得到的情报。
“那稳婆助手都找到了，真相岂不是很快就能出来了？”
“难道太子真的是野种？”
其中二人当即倒吸寒气，感觉整个离国的天要变了。
另外一人当即抚须淡笑。
“你们的情报不够完整，我三舅公的女儿的丈夫的哥哥，就在锦衣卫特种部队衙门工作，他跟我说了，事情没那么简单。”
此言落。
其他几个离国商人不由自主地探了探身子。
“毛兄，细说啊。”
他们显然想知道更多内幕消息。
“是啊，你那个三舅公的女儿的丈夫的哥哥，他在锦衣卫衙门里到底知道什么？”
有人上前倒酒笑道。
那姓毛的商人喝了一杯酒，轻声道——
“我就跟你们几个要好的说，你们可不能传出去哦。”
他故作神秘。
“放心吧，大家都是兄弟，嘴巴都很牢的，绝对不会说出去。”
“快说快说。”
大家都有点饥渴难耐的模样。
“那我说了。”
“锦衣卫虽然抓了那个稳婆助手，但那女人神志不清，好像得了精神病，目前还在衙门治疗呢。”
“要等她治好了，才能说出当年的真相。”
姓毛的商人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并说了出来。
众人当即恍然大悟。
“如此说来，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倘若那个女人一直神志不清，岂不是永远不知道真相了。”
“啧啧啧啧，太子之谜，或许会成为一个亘古谜团呢。”
大家不由感慨道。
而这个消息，不单单是这几个商人在议论。
不少人都从自己某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口中，得知了当年王府稳婆助手的消息。
整个皇城，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盛传了。
……
皇城，宰相府邸。
几个大臣前来找相爷高世蕃，请他指点迷津。
“相爷，如今外面都在疯传，有当年给皇后接生的稳婆助手被锦衣卫逮捕了，不过她神志不清，还在恢复中。”
“这到底是谁放出来的消息？”
“是啊，锦衣卫办事虽然谨慎，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在场的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很快觉察到了，这传播背后，应该有神秘人在推动。
高世蕃在花园内钓鱼，神情平静得很。
“两个可能。”
“一则，咱们离国这位第一神探，在执法钓鱼呢。”
高相爷淡淡道。
“二则，便是有皇子为了夺嫡，在得知此事后，立刻宣扬出去，那么，不管真相如何，太子在民间的名誉算是彻底完蛋了，到时候，即便太子真的是龙种，也会有各种野史出现。”
无论是哪一种，太子想要名正言顺地继任皇位，都已经蒙上了一层阴霾。
众大臣听了高相爷的话，当即感到拨云见雾一般。
“相爷，您是孑然一身，并没有参与夺嫡之事，那我们几个都和太子交好，我等现在该如何自处？”
这才是众人现在最头疼的事情。
身为太子党，倘若太子不能继任大统，那他们将来肯定会遭到清算的。
“不要急。”
“咱们离国的第一神探不是还在调查嘛。”
“静观其变即可。”
“看看凌大人如何下这盘太子身世的大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