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微微一怔。
他的眉头不禁皱在了一起。
陛下要调查太子爷？
“不知道陛下要调查太子什么事情？”
凌风当即询问。
“身世！”
太康帝沉音道。
轰！
这两个字宛若巨钟响起，令得凌风浑身发麻。
太子的身世还要查？
难道……
凌风都不敢往下想下去了，但看到太康帝的眼神，他似乎又觉得自己没有想错。
“陛下，您是收到什么消息，所以才怀疑太子的身世吗？”
他小心翼翼道。
没有人会莫名其妙怀疑自己孩子的身世，除非有人提供了不能确凿的消息。
“嗯。”
“朕的确收到了一份暗奏，有一位宫外的老太监临死前，写下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吕忠，要他上禀于寡人。”
太康帝微微摆手。
大太监吕忠，旋即将信件拿了出来。
“小凌大人，这是那位老太监临死前写下来的。”
他递了过去。
凌风接过展开，阅读信上的临死之言。
他看得心惊肉跳，神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这位老太监曾经在皇后那边当差。”
“那时，陛下还只是王爷，皇后也只是侧室王妃的身份。”
皇后当时不是正室王妃。
毕竟，三十多年前，废后占据着正室的位置。
后来因为赵建成被册封为太子，这位潜邸出来的王妃才会取代废后，成为太康帝的第二任皇后。
“他在王府当差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王妃生下来的孩子被人掉了包，送出王府，而后便有一个婴儿送到了王妃院内。”
吕忠大概介绍了信上的内容。
换婴？
皇后难道看不出来？
凌风不由觉得疑惑。
“此事发生在潜邸，究竟是真是假，朕需要一个真相！”
太康帝冷声道。
太子身世关乎国本！
岂能让其他血脉的杂种，继承赵家的天下。
“陛下，此案交给微臣前，有派人做过调查吗？”
凌风询问道。
此等动摇国本的大案，太康帝怕是一日都等不了。
“我让人偷偷取过太子的血液。”
“也请了御医做滴血验亲。”
太康帝主动承认道。
滴血验亲！
是古代极少数验证亲缘关系的方法。
此法不是百分百正确，只是封建王朝的古法，用作参考。
“结果是……”
凌风好奇道。
“朕与太子的鲜血的确交融在了一起。”
太康帝淡淡道。
“但，御医也说了，此法并非绝对有效，引起血液交融的原因，目前并没有完整的研究结论，只是一种上古传下来的经验学说。”
他补充了一句。
凌风点了点头，按照蓝星上的说法，滴血验亲本来就不准，比如o型血，就很容易和其他鲜血融合。
“御医所说不差，但——”
“微臣觉得，太子从外貌上，的确跟陛下有几分相像。”
“倘若真如信上所说，当年是抱了一个孩子进府，幕后之人难道不担心这孩子将来的长相会酿下大祸？”
这是凌风更相信太子是陛下嫡子的原因。
当年他在皇宫侦破德妃私通案，德妃娘娘之所以要打胎，就是担心孩子长大后长得不像陛下。
“你所言极是，但，太子乃是王朝的继任者。”
“朕自当慎之又慎。”
太康帝沉音道。
再加上，他对于太子本就不满，无论心性还是才干，都距离自己这个父亲相差甚远。
他心中早就动了废黜的想法！
此番，太子身世之事，让他更加寝食难安。
深怕断送赵家天下。
“微臣明白，此案定当竭尽全力，找出真相。”
凌风拱手道。
“暗中调查，尽量少些人知道此事。”
太康帝嘱咐一句，他深怕这案子闹得满城皆是，有损他的颜面。
“是，陛下！”
凌风领命，旋即便是下去准备调查太子一案。
……
锦衣卫特种部队衙门。
凌风召集了四大百户，告知了太子身世案，并且让他们不可对外泄露。
“大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太子倘若不是陛下的血脉，那到底谁会这么大胆，干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呢。”
展召和袁方只觉得天雷滚滚。
这个瓜，实在是太大了！
吃不动啊。
“所以才需要我等查出真相，毕竟太子的身世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凌风坐在椅子上，查看着刚刚调过来的王府档案。
“这里是我让吕公公调过来的潜邸档案，上面有记录当年伺候皇后生产的人员，还有院子里的护卫。”
“你们调查他们的下落，暗中逮捕归案，秘密审问。”
他命令道。
现在想要追查几十年前的案子，最好的做法就是找到当事人。
从这些人的口中找到蛛丝马迹。
“是，大人！”
展召等人当即抱拳。
四大百户旋即开始查阅潜邸档案。
寻找当日王府院内有关人员。
共计有二十七人！
根据档案里的住址信息和家庭关系，四大百户带着几个心腹前往逮捕。
然而。
毕竟过去了几十年，很多人都已经死绝了。
能活到现在的，寥寥无几。
……
三天后。
四大百户陆陆续续从外地赶了回来。
他们一无所获！
“大人，负责给皇后接生的稳婆，已经死了，她的两个助手也死了。”
狄小杰禀告道。
“大人，我这边查探的几个护卫，离开王府后，便失了踪，他们家里人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袁方抱拳。
“大人，我这边负责调查的几个侍奉皇后的丫鬟，有三个死了，有七个失踪，根本查不下去。”
铁手叹气道。
“我调查的也是如此，四个死亡，五个失踪。”
展召低头道。
凌风微微眯眼。
这个结果，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想过，大部分人因为年龄过大，自然死亡，但出现大批潜邸人员失踪，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大人，难道有人想要掩饰太子的死亡真相，所以暗中动手？”
狄小杰轻声道。
否则不至于出现这么多失踪事件。
“破案不是靠猜的。”
“你们可有将侦查的情况整理成册？”
凌风询问道。
“大人，请过目！”
四大百户当即将调查的过程和有关人员的审问记录，交了出来。
这是锦衣卫的基本功。
即便没有抓到案件相关证人，也要进行办案流程的记录，这叫做留痕。
凌风仔细查阅了起来。
他不由眯了眯眼。
“大人，发现了什么吗？”
狄小杰看到老大嘴角掀起的微笑，当即好奇询问。
“这些人的失踪时间和死亡时间，都是在太子诞生后的五年内！”
凌风很快找到了共通点。
“再观察部分人员的死亡年纪，明显不是寿终正寝。”
“你们立刻带衙门里的仵作，再去一趟，开棺验尸，看看他们的真实死因！”
想要知道是不是有阴谋。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死人说话！
“大人怀疑有些人是被毒杀的？”
狄小杰当即反应过来。
“不错！”
“这些人的失踪和死亡都太过蹊跷。”
“现如今，我等想要追查下去，就只能让死人自己说话！”
“开棺验尸，看看是否是中毒而亡！”
凌风推理道。
“大人英明！”
狄小杰等百户当即抱拳。
这的确是一个破案思路，倘若那些人真的是被毒死，那么，太子的身世，就极有可能是有问题的。
“你们立刻去调查吧。”
凌风摆了摆手。
这是唯一能追查下去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