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朔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萧怀瑾有些不知所措了。
未有太多的思虑,萧怀瑾赶忙说道:
“皇兄,怎么会如此认为呢?
皇兄宅心仁厚,以仁义治天下,百姓颇为称赞。
只是有人不感念皇兄的仁义,反而心生恶念,这样的人完全不用可惜。”
萧怀朔重新又睁开了眼睛,头痛之症有所缓解。
“十弟,大燕境内与西域藩王鞠文泰有联系的人全部抓捕起来,关进天牢。
京城的巡逻的队伍要来一次大换血。
堂堂大燕朝十王爷的府宅,居然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杀手围攻了。
若不是这一次有南宫月挡住了一会,只怕你我兄弟二人要阴阳相隔了。
也不知道这些巡逻的兵士是干什么吃的,要是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全部抄家流放!”
目光重新落在萧怀瑾的身上,萧怀朔面容变得缓和了一些。
“十弟,你想不想要什么赏赐?”
萧怀瑾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能要什么赏赐啊?
皇兄,你是知道我的心意。
我着实喜欢周大丫姑娘,让母后早点儿赐婚,我就心满意足了。
另外,周林氏五品的官职是不是低了一些。
这一次她可是立了大功,如果没有一点表示,显然说不过去。”
萧怀瑾想给林绾绾讨个赏赐。
毕竟林绾绾的地位越高,周大丫便越有底气。
以后进了王府之后,也不会感觉自已的身份地位低贱,而配不上“王妃”二字。
萧怀朔淡淡一笑,感觉整个人也轻松了一些,
“这是自然。
我一向赏罚分明。
周林氏就封个四品恭人吧。
她这个四品是有实权的,并不只是一个封号,就负责为农业生产出谋划策。
还有,母后已经和朕说过了,等到芋恭人回家安顿好之后,我自有办法让她们定居京城。
到时候周大丫也不会是远嫁了,也省得你三天两头的跑去平安县,害得阿九那丫头也跟着你一起跑了。”
“哈哈哈,皇兄,平安县是个好地方,多去转转也不错。
若是芋恭人请到京城来,必定让整个京城蓬荜生辉。
听柱国将军张文远说,芋恭人所发明的红薯粉丝让军队的伙食提高了不少。
原本的那些干粮能支撑一个月的话,那红薯粉丝最起码能多支撑半年。
如果制作存储得当,撑个一年都没问题。
另外,还有芋恭人的女子内衣店……”
萧怀瑾滔滔不绝的说着林绾绾的事迹,丝毫没有察觉到萧怀朔脸上淡出的笑容。
萧怀朔许久都没有笑得这么轻松了,原来林绾绾一家居然这么有趣。
这也越发让萧怀朔确定,一定要把林绾绾招到京城。
“十弟,你府宅旁边的地还空着吧?
回去盖几间院舍,至于院舍的名字我还没想好,先空着吧。
没什么事先出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这几天就别出京城了,朝堂上的事你也多费费心。”
说完萧怀朔便挥了挥手,示意萧怀瑾先出去。
没多久,萧怀朔便招了太医进去。
萧怀朔对于福寿膏也有一定的依赖。
自从戒掉了福寿膏之后,萧怀朔的头痛之症反而加重了。
加之朝堂之上的混乱与他多次用人不当,听信谗言,致使现在要面对的问题太多太多。
萧怀朔头痛之症发作越发的频繁,一直到辰时才能入睡。
……
毓庆宫。
此刻的毓庆宫昏暗一片,没有一点亮光。
大皇子萧鼎连上衣都没有穿,一个人站在窗户口,任由冷风吹着。
太监小安子手里拿的衣服,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皇子,天凉,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小安子的脸上,但小安子还是纹丝不动,似乎见惯了这种事情。
“我让你说话了吗?
没看见我在这边想事情吗?
天冷?
哪里冷了,有人心冷吗?”
不过八九岁的年纪,萧鼎却成熟的有些吓人了 。
“是。”
小安子依旧弓着身子站立,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样子。
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小安子深知,面前这位皇子非等闲之辈。
要想有朝一日能够一步登天,就一定要抱对大腿,否则到头来一场空,甚至还会惹上祸事。
萧鼎又回过头去,自言自语了起来:
“鼎乃显赫尊贵之器。
萧鼎萧鼎,一言九鼎。
当初父皇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除了要让我言出必行之外,还希望他日我能够荣登大统,成为一国君主。
现如今母后居然被太后软禁了起来,连甄叔的势力也在一点点消退。
父皇对这二人生出了厌恶之情,只怕以后都不会改过来了。”
大皇子萧鼎说话的时候有些感伤,好像为此事难过一样。
“大皇子,太后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相信皇后娘娘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
至于甄侍郎,他有可能是被人牵连的。
皇上的眼睛跟明镜一样,谁对朝廷忠心耿耿,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相信皇上看得清清楚楚。
请大皇子放心,他们两人一定会没事的。”
小安子心里头清楚,皇后娘娘以及甄侍郎是大皇子最大的倚仗。
这两个人如果倒台了,对于大皇子来说 ,是个巨大的打击。
大皇子冷冷一笑,那笑声中带着阵阵阴寒。
“小安子,活该你做个奴才。
若都像你这般思考,只怕我这个大皇子在别人眼中已经如同废物一般。
在深宫之中看似站满了一个个人,其实却如同人间炼狱一般,一具具行尸走肉而已。
每个人都精于算计,时时刻刻都想往上爬,甚至动不动就要向别人卑躬屈膝,实在是太可怜了。”
小安子心里头也跟明镜似的,但却无可奈何。
在这皇宫之中,很多事情身不由已。
就算是想要改变,也改变不了什么东西。
“哈哈哈!
正所谓无毒不丈夫。
这一次,我一定要大义灭亲。
相信朝堂之上的那些顽固又会举旗呐喊了。”
大皇子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在手臂上轻轻划出一道血痕。
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格外的清醒。
既然有些人已经无法再起势了,那就趁此机会把他们踩到底,来成全自已。
窗外的风好像夹杂着一丝寒霜,吹得让人感觉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