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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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佐井有一些迟疑,他看了一眼关根二七、目暮十三、十神白夜三个人,“根据调查的报告,以及犯人据点留下的各种证据,已经分别审讯后得出的口供也基本一致,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那两个人就是罪犯本人,并且没有第三者参与。”

“那是当然,不出意外的结果。穿过了重重的障碍物,看穿里面的真实就是我的工作。事实证明我并没有被表面的[多余]情报蒙蔽了双眼。”十神白夜面无表情。

关根二七有一些不可置信,这居然就真的是他们两个人独自规划的嘛,“但经过了调查,摩天轮上面的那一枚炸弹并不是犯人惯用的,完全是新型炸弹。”

佐井低头看了一眼审讯笔记:“据说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炸弹,卖家是谁他们也不知道,也不清楚是男是女的。但听说了对方是一个很擅长使用炸弹的人,通过一些渠道买到的。其余则是从另外的渠道买下的普通炸弹,因为价格相对比较便宜。”

关根二七的推理好像被推翻了,他有些迷茫地说:“那么狛枝凪斗难道说是清白的?”

十神白夜抱住双臂:“从最开始我就说了单纯是这个人的思想有问题,把白痴的行动纳入了推理当中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呃……关于这点。”佐井有一些犹豫,“狛枝凪斗消失后的踪迹我们也查到了,当时因为摩天轮炸弹的事情,为了驱散普通民众的原因,大多数警察都围绕在附近,也因为这样……有不少好事的人拿了手机在拍,其中我们获得了这一份录像,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明,请各位看看吧。”

十神白夜忽然腾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手机里面播出了类似擦玻璃的笑声,其丧心病狂的程度甚至在一瞬间就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三位警官安静地看完了狛枝凪斗发癫的名场面,由于拍摄的距离比较远,导致没有将狛枝凪斗自言自语说的话录进去。

即便如此。

看他张狂的笑容。

看他病态地抱住自己。

看他面带绯红低语般平复自己的呼吸。

“……”

“……”

“……”

“你看吧!!”关根二七肯定了,他重新打起了精神,“这个样子怎么看像是无辜清白的样子,连续杀人犯都不会露出这种表情,我认为还要再认真调查他。”

十神白夜仍旧试图再捞一把狛枝凪斗:“我没有想到关根警官居然是以貌取人的警察,着实是意料之外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因为看起来很可疑就判定他是犯人,从法律上来说并不被允许的。”

就目暮十三多年的从业经验,在看到手机里面神经质的表情和笑声的时候,警官的直觉在尖叫,这个人百分之一百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来站在中立的目暮十三,平衡忍不住向“这家伙好可疑啊,怎么看都不像是清白。”的方向靠拢,目暮十三真的很难昧着良心说狛枝凪斗真的是好人这句话。

“……嗯。十神说的对,关根,我们就再谨慎一些做出判断吧。”目暮十三的喉咙好像被掐住了一样,他含糊不定地说,“平白污蔑一个普通市民不合适。”

他说完之后觉得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这句话。

主要是太可疑了啊!!真的不怪关根二七会这样想!

“再说,狛枝凪斗这个男人在这一起事件中,毫无疑问是受害者。”十神白夜试图让几位警官立即把注意力从狛枝凪斗的身上拔开,“你们认为炸弹案的犯人会做出把自己炸死这种事情吗?”

不要在试图追究狛枝那个神经病了,那家伙除了混淆事情之外根本和案件一点用都没有。

关根二七沉默。

当时在耳麦里面他们也听得非常清楚。

现场的爆炸还是他底下的人收拾的,虽说规模小,但是一不注意炸死一个人绰绰有余。

目暮十三觉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基本上可以判明……”

十神白夜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再把这件事情在狛枝凪斗身上纠缠,纯粹就是浪费时间,还有可能让真凶逃之夭夭。

佐井弱弱地冒头:“其实我还没说完,就是、犯人指控自己并没有打算引爆储物柜的那一枚炸弹,本身只是将自己的背包寄存到那里,而且他很清楚记得门已经被关好了。”

“但当时……狛枝凪斗说他看到储物柜的门被打开了吧?”目暮十三深思,“到底是狛枝凪斗的证词是假的,还是说犯人的狡辩?”

关根二七否认:“如果犯人否认的话,也不至于在储物柜爆炸这种小案件上狡辩。这么一来,狛枝凪斗就值得怀疑了。”

十神白夜:“……”

这个倒也不是完全意外……狛枝凪斗还真在这上面有什么手脚在。

不用想都知道是狼狈为奸的另外一个人,擅长开锁的王马小吉帮的忙。

佐井补充:“还有就是,有人目击到狛枝凪斗曾经和犯人有过交流,但两位聊天的速度还没有超过两分钟,似乎是因为在路上偶然撞到的缘故,我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话。经和犯人确认确有此事,以及……”

三位警官缓缓把目光落在佐井的身上。

“你就不能一口气全都报告完吗?!”

“……三位一直在说就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吧!”佐井很委屈:“犯人说他并不认识狛枝凪斗,唯一一次见面就是在天桥上,他指控引爆储物柜炸弹的是作为受害者的狛枝凪斗,一定是他主动打开了柜门才会爆炸。”

关根二七沉默片刻,他死亡凝视,唯恐又是一次翻转:“……没有下一句话了吧?”

佐井低低咳嗽了一声:“说起来我想起来了,最开始还有一句话,犯人这一次的犯罪,是参考了俄罗斯一个善用炸弹作案的犯人,多次参考进行学习后,用自己的想法模拟出了这一次的案件。还有就是,他对自己第一次在炸弹上写下预告信的话没有一点印象,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写过。”

“…………………………”关根二七一顿劈头乱骂,“给我回去重修国文啊!!那么多重要的事情就不能整理好顺序言简意赅地报告吗?”

佐井哭唧唧地退场。

三个人在会议室上面面相觑。

“所以简单地来说……”目暮十三抽丝剥茧,从复杂的线索中得到了真相,“狛枝凪斗在发现炸弹以后没有立即报警,反而上手触碰并且拍下照片,在这个过程中留下了指纹,被我们喊到了警视厅做笔录后离开,然后倒霉地碰到了一个炸弹……受伤离开之后在人群中大笑、又碰巧撞到了犯人。”

目暮十三说完了所有的行动轨迹,满头大汗。

怎么看都不对劲啊!!怎么说都觉得狛枝凪斗这个行动轨迹很抽象啊,说巧合未免也太巧了,这不是犯人所有的行动都刚好和狛枝凪斗重叠了吗?!

十神白夜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事实就是这样的,如果要说为什么那么巧合,答案只有一个,因为那个家伙是狛枝凪斗,再怎么抽象的事情放在他的身上都很合理。

“目暮警官,不要被表面的情报混淆了。”十神白夜冷静地说,“安装炸弹的人是谁?索要钱的人是谁?最后钱到了谁的手上?谁的手上持有爆炸遥控器。如果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了一个,那么再奇怪的案件,答案就只有一个。两位犯人的证词也完全一致,他们都没有撒谎。”

目暮十三欲言又止。

“……话是这样说,但是疑点太多了。”

“犯人的指控并无道理,但是也确实存在着他栽赃的可能性。”关根二七心情复杂,就他从业那么多年的经验,狛枝凪斗这种个性的表现,最终都是犯下大罪的类型,“我还是认为要仔仔细细调查。”

十神白夜无所谓,反正炸弹又不是狛枝凪斗放的,不管怎么调查,狛枝凪斗也是清白的:“我很赞同,清楚将证实案件的原委经过弄得清清楚楚本身就是警察工作。”

目暮十三咳嗽了一声,“既然如此,剩下的审讯和确认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十神白夜咬牙切齿:“辛苦了,务必让这起案件真相大白。”

因为这个家伙都导致警视厅所有警察智商都集体下降了,快点把这个巨大的混淆剔除在外。

十神白夜终于把他们两个人的思路扭回来了,他如释重负,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在接手有狛枝凪斗的案件了

关根二七表情深沉,没有搭话。

其实关根二七心里面有一个惊天动地的想法,但到底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没有直接说出来。

他怀疑,今天多次的爆炸案背后有一个真正的黑幕,是他指控两个犯人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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