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辛远站在宁老爷子的跟前。
他请了最好的敛葬师,让他们将宁老爷子化妆得像生前活着那样。
宁老爷子身上的伤口,也是通过最好的法医经过缝合,穿上衣服,完好如初,一点损伤也看不到。
现在,宁老爷子要火化了。
宁老太太自然要过来见最后一面。
至于其他人,不通知也罢。
宁德晨,早就听了遗嘱之后,又去花天酒地了。
现在,宁德西在极力的扩充地盘。
宁辛远这两日,什么事情都交给了自己的得力干将。
他要专心的送宁老爷子一程。
宁老爷子曾经说过,死了,就不要去办什么追悼会了。
到时,把他的骨灰,往祖国大地一洒,让他长眠还能看着这锦绣河山,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宁老太太在高梅的陪伴下,来到医院。
看到宁老爷子跟生前一样,宁老太太又忍不住老泪纵横。
对于宁老太太急怒之下打了他一巴掌,宁辛远并没有怨言,生生接受了。
“奶奶,爷爷说,他最喜欢看你的笑,您笑着送他走吧。”
宁辛远目光幽幽的看着宁老爷子。
宁老爷子的骨灰,用一个青瓷骨灰盒装着。
宁老爷子曾经是一个传奇人物,死去之后,却是连追悼会也没有办,不由让人有一些唏嘘。
而外界,却是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是宁辛远飞扬跋扈,仗着是宁氏集团新的大股东,为所欲为,甚至,连宁老爷子的追悼会都不给开。
外界的风评,传得越来越难听。
还有人传,宁辛远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将股份弄到手的,搞不好,连宁老爷子都是他害死的。
彼时,距离宁老爷子去世,已是十天之后,而江市,已进入阳春三月。
宁家,宁凯傍晚回到家,立即气不顺的将杯子砸在了地上。
他现在是越来越阴阳怪气。
现在出去,谁看他的目光,如果有一点异样,他就觉得别人是在嘲笑。
动不动就跟人杠上。
宁辛远今天宁氏集团。
他现在,一副要入驻宁氏集团的架势,今天甚至在股东大会上,硬生生的驳了他的面子。
当时,宁辛远还说了一句:“我是不是个男人,真真知道。你是不是个男人,谁都知道。”
这是在嘲讽宁凯不是一个男人。
当时宁凯简直是要跟宁辛远大打出手。
要不是有人拦着,真的就打起来了。
反倒是当事人宁辛远惹了火,还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宁凯气得跳脚,火冒三丈,他风轻云淡。
吃了这样的亏,宁凯怎么忍得下去。
陈雪闻讯走过来,眼里也是一酸。
“阿凯,又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小心伤身体。”
宁凯见有人看他了,更是气血翻涌。
他现在典型的需要被人看见。
有人看见,他的表演就越起劲。
他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全扒拉在地上。
佣人站在一边,不敢上前来触这位大少爷的麻烦。
本来宁凯以前就不是好相与的主,现在,更加阴阳怪气。
“你弟呢?”
“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宁凯没好气的回答。
他坐下来,陈雪示意佣人收拾,取来新的茶具,亲手给宁凯泡茶。
“妈,不是说老头子死了,收拾宁辛远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为什么,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是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前进。
他觉得宁老爷子太不公平。
记忆里,都没有宁老爷子手把手教他的画面。
他倒是记得,宁辛远被宁老爷子接回来,亲手牵着他的手进了家门。
当时,他正放学回家,家里突然间就多了一个陌生的弟弟,而且,还跟宁帆同岁,甚至,连生日都只差了两三天。
宁老爷子像是捡到了宝,对宁辛远悉心教导,还亲自教宁辛远下棋。
他跟父母不甘愿的回来看宁老爷子,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爷孙俩对奕,画面温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宁辛远才是宁家正儿八经的子孙。
实际上,不过是贱人生的孩子!
陈雪这才发现,自己也的确小看了宁辛远。
本来以为宁辛远能有今天,不过是托了宁老爷子的势。
也许一开始的确托了宁老爷子的势,但现在,宁辛远早已经羽翼丰满。
翌日
陈雪亲自找上门。
宁辛远在自己的办公室接见了她。
宁辛远眸光很冷,连一声大妈的称呼都不屑于给她。
“你来做什么?”
开口就是这样不客气的一句。
陈雪生生压下心里的火气。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宁辛远,那火气就有一些压不住。
她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我来看看你。辛远啊,你最近做的事情,都把我们宁氏推到风口浪尖了。如果宁氏倒了,不就辜负了爷爷的期待?”
宁辛远倏然站起来,朝陈雪走近。
“我只想问你,是谁的主意?是谁提出给爷爷下药的?”
陈雪眸光闪烁,一脸的不解和无辜:“辛远,你在说什么啊?”
宁辛远的唇角轻勾:“我在说什么?你不懂吗?”
他说:“你们以为,没有了爷爷的庇护,我就什么都不是?你们错了!就因为没有爷爷了,我才无所顾忌。老头在的时候,他的话我不会不听。因为我宁辛远,向来恩怨分明。是爷爷把我带进宁家的,是他我才有今天。可是,老头走了,我才能放开手脚去做。”
他周身的气压倏然变冷:“所以,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老头的身上!如果爷爷还好好的活着,那我今天,就不会动你们。但可惜!”
宁辛远下了一声命令,立即有人朝陈雪走来:“太太,请。”
陈雪的手脚微微有一些发冷。
她做错了吗?
不,她没有做错!
可是,宁辛远的手段,估计圈子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只不过把主意打到郁真身上,甚至,还没有得逞,他就把宁凯给废了。
现在……
陈雪心里咯噔了一下。
“宁辛远,你不能这样做!这是你爷爷的心血。你是想让老爷子在天之灵也不得安生吗?”
“送出去!”
宁辛远的耐心,显然已经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