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睿没有追上来,而是站在原处,看着郁真离开的背影。
付瑶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见宫睿还站在原地盯着看。
“真真,那个人还在看你。”
“别回头。”
郁真下了楼梯,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紧紧的抓着那张纸,都被抓皱了。
回到宿舍,郁真坐在位置上发呆。
“真真,你没事吧?那个人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这种事情撒谎也没有好处,一查就知。”
“你说,这个人已经结婚了?有家庭?”
郁真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
“我不知道,我妈看起来一点也不知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问我妈。那个人有家庭,还有一个女儿。那个女人,跟六哥曾经是同学,我跟她,长得有几分像。”
最后一句,郁真说得尤为艰涩。
付瑶大吃一惊。
郁真对付瑶笑笑:“瑶瑶,不好意思把你牵扯进来了,没有关系的。我自己好好想一想,快点睡觉吧,下午还有课呢。”
周一的课,总是排得满满的。
郁真还没有闭上眼睛,宁辛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看到了郁棠发来的照片。
“真真,你跟宫睿见面了?”
郁真这个时候,好想宁辛远在身边,好想抱抱他。
“六哥,我现在心里堵得好难受。六哥,是他自己来学校找我的。”
“我抱抱你,你还会难受吗?”
“你抱我?你怎么抱我?你现在又不在我身边。”
郁真的声音里难得的带了点脆弱。
宁辛远的笑声轻轻的传来:“傻丫头,下楼来吧。”
郁真的眼里瞬间露出光亮。
“你,你在我们楼下?”
“是,快下来。”
郁真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对付瑶说:“瑶瑶,你睡你的觉,我下去,六哥在楼下。”
“好,我都听到了。嘻嘻,快去吧。”
郁真换了一双平底鞋,直接跑了下去。
盛夏的阳光,格外的灿烂。
风吹在脸上,都是暖暖的。
正午大家都已经休息了,除了谈恋爱的情侣,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
郁真刚出了宿舍楼大门,就看到了宁辛远。
他站在一棵树下,身上穿着银灰色的衬衫,衬得人沉稳了几分。
只是一双桃花眼,被这样的目光看上一眼,女生们就觉得脸红。
郁真朝宁辛远跑过去,抱住了宁辛远的腰。
宁辛远的腰劲瘦结实,十分好抱。
宁辛远也将郁真拥在怀里。
“这么热情,是想我了?”
郁真用力的点点头。
“去奶茶店坐坐。”
郁真拉着宁辛远去了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也没有喝。
她把那张纸递给宁辛远:“六哥,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不对劲,心里很乱。”
她把宫睿的话,再一次转述给宁辛远。
“他说,这是郭媚的父亲拿我的头发跟他做的亲子鉴定。他上次,的确在学校遇到了我。我以为是偶遇,现在想来,应该是刻意为之。”
郁真眼里有一点困惑。
“六哥,可是,妈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不起郁德本。她绝对没有出轨,为什么?”
她的眼里有着痛苦,主要是怕纪兰受到伤害。
宁辛远伸出手握住了郁真的手,说:“晚上去迷爵会所,我把郁德本约过去,你想要问什么,就尽管问。”
郁真点点头,心里安了一些。
“六哥,谢谢你。”
“就一句口头谢谢?”
郁真脸一红,主动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吻了一下。
下午的课,郁真仍然很认真的上完了。
虽然心里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过去了。
宁辛远亲自来学校接她,跟郁真一起去了迷爵会所。
郁德本正在包厢里等着呢,今天特意来得很早。
宁辛远居然约他?
这是终于想清楚了吗?
郁德本心里正美得冒泡呢,包厢的门打开了,郁真和宁辛远都进来了,与此同时,再进来的,还有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
男子们穿着笔挺的西装,一身腱子肉发达,感觉连西装都没法遮掩。
他们在宁辛远的身后站定,一股压迫感油然而升。
郁德本不由咽了咽口水。
“六,六爷,您,您这是?”
郁真眼里饱含着厌恶。
当年的真相,恐怕只有郁德本知道。
她和宁辛远坐下来,宁辛远吩咐人上菜。
不过,郁德本哪里吃得下,他不知道宁辛远胡芦里卖的什么药。
“尝尝这个,味道挺好。”
郁德本食不下咽,宁辛远也不管他。
等到郁真吃得差不多了,宁辛远才问:“你吃好了?”
郁真点点头。
宁辛远让服务员把碗盘都撤下去。
郁德本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六爷,真真。”
“别叫我!”郁真厌恶地开口。
郁德本刚想沉下脸,不过现在宁辛远在跟前,他也不敢造次。
郁真将亲子鉴定报告拿出来,递给郁德本。
郁德本看了,不由纳闷:“这是什么?”
“有人说,这是郭海峰和我的亲子鉴定报告。”
郁德本的脸色猛然一变。
郁真的心也是往下一沉。
她这个时候,倒宁愿自己还是郁德本的女儿。
宁辛远朝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手上拿出了一把尖利的刀子,在手上转着。
郁德本冷汗都冒出来了。
“六,六爷。”
宁辛远淡淡地开口,声音低沉,但却不怒而威:“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真真的亲子鉴定我们也会做,但现在,我们想知道,为什么真真会跟郭海峰扯上关系。”
郁德本倏然间就冷笑了起来。
“为什么?纪兰那贱人水性扬花……”
“你闭嘴!”郁真一听郁德本骂自己的母亲,哪里还忍得下去。
黑衣人的刀子,倏然间抵在了郁德本脖颈的动脉处。
冰冷的刀锋,仿佛只要他一用力,就会刺破他的血肉。
郁德本哆嗦了一下。
宁辛远懒洋洋地说:“别说些有的没的,嘴巴放干净一点。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刀子用力往前了一点,血流了出来。
郁德本闭了闭眼,声音哆嗦:“我说,我说,你让他把刀子放开。”
宁辛远使了一个眼色,那黑衣人把刀子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