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五义遇袭丢法宝 书生到达荆州城

“贤弟,一路保重!”,“兄长,你也是!”

话说白玉堂在打破阳山水寨之后,没有留下来参与处理后事,而是急急忙忙的让岳阳知府派人送自己过江。岳阳知府派师爷带他们回到岳阳府,本来想安排他们住一夜,明天再走,可是白玉堂心急,根本不想停留,而是让师爷马上帮忙准备一条船,他们要赶紧赶路。

船只很快就准备好了。先是带着颜查散和韩雨墨到了长江对岸,此时白玉堂跟新结拜的兄弟洒泪分别。

“贤弟,我看你道法虽然出众,但是心法似乎还不到位,这一本是大唐玄奘法师亲自翻译的心经,就送给你,你有空的时候勤加研修,必能有所领悟。”在颜查散准备下船上岸之时,白玉堂送给了他一件礼物。

“多谢兄长,可是我这里没有什么可以回礼的。”颜查散接过书来,非常珍视的收了起来。

“心经不是佛教的典籍么?读心经还能增加道行么?”韩雨墨在一旁问道。

“你不懂,万事万物皆由心起,只有心静方能气静,只有平心静气方能发挥出自己全部的能力。”白玉堂说道,然后又从怀里面取出来一包银子交给颜查散,“贤弟,本来愚兄我应该陪你们前往襄阳,然后再回开封。可是如今我身上有宝物,必须赶紧回去交给包大人,所以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这些钱你先拿着,留着路上花销。”

“兄长送我宝书已经足够了,我怎么还能要兄长的银子呢?这万万使不得!”颜查散挥手拒绝道。

“拿着吧。”白玉堂不由分说的把钱塞进了颜查散的手里,“穷家富路。我有开封府的腰牌,一路上住馆驿可以不用花钱,但是你不一样。你此去襄阳,要开销衣食住行,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所以你先拿着,就当我借给你的。反正明年你还要进京赶考,到时候再还给我就是了。”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颜查散让韩雨墨收好银子,对白玉堂说道,“兄长,你的宝物可曾收好了?”

“放心吧。”白玉堂拍了拍胸口。他早就已经把金龙和蓝宝石项链一起包好贴身存放了。“时候已经不早了,贤弟赶紧出发吧,愚兄也要上路了。”

“兄长,一路顺风!”,“白公子,一路保重!”

眼看着颜查散和韩雨墨开始北上,白玉堂让船家开船,顺流而下去到汉阳军的码头。白玉堂心想我现在身上有珍珠闹龙冠的组件,一路上必须要小心为上,今晚就住在汉阳军营寨里面,明天让他们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赶紧赶奔开封府将这两样东西交给包大人。虽然我们的法术不足以把这两样东西毁掉,但是只要这些东西在开封府,襄阳王就没有机会得到它们,他就无法复原珍珠闹龙冠,也就无法召唤魔族大军,要造反就只能使用别的办法。到时候只要他露出来蛛丝马迹,我们就马上动手把他剿灭。

船家听说要去汉阳军码头,面露难色:“客官实在对不起,汉阳军是军港,我们这些民船不能够靠岸的。我只能把你送到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码头。”

白玉堂想了想也没有说什么,他说的对,军用码头肯定不能让民船随便靠近,所以就点头同意了。船家一再保证过了军港之后在汉阳的下游有一个码头距离汉阳军大营最近,白玉堂就让他停靠在那里。可是当船到了那里之后却发现,那里已经被戒严了。原来现在十多万税银和太岁庄的贼寇还都在汉阳军大营里面关押呢,汉阳军统领已经给朝廷递交了奏折,正在等待朝廷的圣旨以便知道接下来的行动安排。同时由于又派了不少战船前往洞庭湖去围剿阳山水寨,所以现在汉阳军大营扩大了防守区域,无论陆地还是水面,无关人员和船只一律不准靠近。

船家也傻眼了,只能一路向下游划,终于在汉阳军防区之外找到了一个码头把白玉堂放下了。本来白玉堂想在江面上亮出来开封府校尉的身份,让官兵给自己放行,但是由于不会水,他一直都坐在船舱最中间的位置,还没等站起来喊话,对面的弓箭就到了。虽然只是故意射到水里吓唬人的,但是船家哪里见过这些,还没等白玉堂打招呼呢就赶紧划船跑掉了,直到距离大营很远的地方才靠岸。

白玉堂也没办法说什么,下了船之后,先坐在岸边休息了一会,然后找附近的路人打听了一下汉阳军军营的方向准备过去。路人听说去汉阳军军营,笑了:“这位朋友,你从这里去军营走错地方了。你应该刚才在汉阳军上游下船。因为汉阳军军营的营门在北边和西边,东边只有大墙没有营门,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北走,到了一处镇子之后再往西走,然后再往南走就是汉阳军军营正门了。”

谢过了路人之后,白玉堂就开始赶路,走着走着他就觉得不对劲。心想我真的有必要去汉阳军大营么?虽然我身上有重要的法宝,但是现在汉阳军里面有税银有贼寇还有渎职等待处罚的官兵,我现在去了恐怕也睡不好觉,而且军马管理非常严格,虽然我也是武将,但是毕竟我是开封府的人,跟御林军直接领导的汉阳军也没什么交情,所以他们会借给我马匹么?就算借了以后归还起来恐怕也是麻烦事,而且向北向西再向南,这不是走了一个圈么?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直接去找一座驿站,使用驿站的马匹赶紧赶回开封府。要不然去大营东边爬墙进去?就算白玉堂到了营墙外面亮出身份,对方允许他爬墙进去,甚至还扔下来绳子,但是堂堂御前带刀护卫开封府校尉爬墙进军营,说出来也让人笑话。这又不是去夜探大营搜集什么证据。

想到这里,白玉堂决定不去汉阳军大营了,而是赶紧往北走,找到最近的官办驿站,休息一晚,再借一匹快马,赶紧赶回开封府得了。就在他一路往北走的时候,路过了一处破庙,就听到破庙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哭声。白玉堂可是行侠仗义的侠客,又是开封府的官差,听到这个声音不能不管,他就拐进了破庙,循着哭声,看到了一个女子正坐在稻草堆里面掩面痛哭,身上衣衫不整。

白玉堂马上就预料到她可能是遇到了坏人了,赶紧过去问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了?”

那个女子听到有男子的声音,看到男子向自己走过来,赶紧往身后挪动身体,一边抓起身边的稻草向白玉堂扔去一边大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白玉堂赶紧站住脚步,说道:“姑娘放心,我是开封府的官差,我叫白玉堂,是专门抓坏人的,你遇到了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说,就算我不能替你做主还有开封府包大人替你做主呢!”

那个女子听到了包大人的名字,赶紧抬起头问道:“你还认识包大人?”

“对!我就是包大人的下属,姑娘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讲!”白玉堂边说边慢慢的靠近了女子。

女子听到这话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眼泪根本止不住。

白玉堂最害怕女人哭了,赶紧掏出手帕递给女子,“姑娘,你先把眼泪擦一擦,不要害怕,有我在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你渴不渴,饿不饿啊?要不要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女子接过来手帕,一边低头擦着眼睛一边说:“我......我......我就是为了你来的。”边说边继续低着头,一直守在身体内侧的左手往上一扬,一股白色粉末立刻飘在了空中。

白玉堂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使诈,他本能的向后纵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鼻子,嘴,眼睛全都沾上了白色粉末。白玉堂立刻就感觉头脑发晕,眼睛就像被火烧一样的疼痛,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一种烈性的迷药。

女子撒完迷药,自己也一纵身跳了起来,用面巾蒙住了口鼻,同时发出来蝉鸣之声。外面埋伏的其他人听到声音之后马上也冲了进来。开始一起攻击白玉堂。

白玉堂虽然头脑发晕,眼睛看不见,但是他依然摸出来宝刀防身,那群贼人暂时还靠近不了他的身体。正在这时候白玉堂就感觉背后阴风一阵,他赶紧躲闪,但是没有躲利索,身后的行李包裹被割断了,紧接着就有贼人飞一般的把包裹拿了出去。白玉堂一边跟贼寇搏斗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感觉好像对方正在迅速翻看自己的包裹。紧接着就出现了三声急促的蝉鸣声,然后这些贼人的进攻更加密集了。

但是白玉堂久经沙场,如今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凭借声音和人刀合一的境界还是能够抵挡住那些贼寇的,贼人们一时半会也打不败白玉堂。就在这时候,白玉堂感觉出现了一股巨大的气息,好像有一双类似翅膀一样的东西带着冲天的戾气向自己打过来,白玉堂赶紧挥刀挡住,但是挡住了一个,却没有挡住另外一个。那一条翅膀在他的胸口划了一下,白玉堂藏在胸口里面的小包裹一下子就掉落在了地上,紧接着翅膀似乎像是有生命一样把包裹捡过去。贼人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正是金龙和绿宝石项链,赶紧发出一声长长的蝉鸣,破庙里面的贼人立刻全都跑了出去,不知所踪。

白玉堂本来想冲出去抓贼,可是无奈自己现在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他只能原地坐下。拿出来东方侠黑妖狐智化配置的解毒药,有内服的有外敷的,一边吃药一边敷眼睛,同时运气疗伤。好半天才感觉眼睛好多了。他赶紧趁着还能看见的时候,一路向北找到了驿站。他自己不敢骑马害怕万一毒药再发作自己会有危险,就让驿站派出马车,拉着他一站一站的赶回开封,去向包大人报信。

这些情况颜查散和韩雨墨自然不知道。兄弟二人来到长江以北之后,马不停蹄的赶紧赶路,此时已经来到了荆州城。他们到荆州的时候天已过午。在荆州城外,颜查散就发现很多人或跪或蹲或坐在道路两边,虽然这些人男女老幼并不相同,但是却都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冤”字。

“咦?这荆州是什么风俗习惯?喊冤告状不去府衙,不去找知府,怎么都在城外面喊呢?知府大老爷能看到么?”韩雨墨看着这一奇观低声对颜查散说道。

颜查散没有说话,看着道路两旁的此情此景,就知道这荆州肯定有糊涂知府。兄弟二人进了城,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吃饭。

韩雨墨看看店里面没有多少顾客就问伙计:“小二哥,这荆州是什么风俗啊?怎么人马都跑城外面去喊冤?告状打官司不是应该去衙门找大老爷么?”

伙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二位客官是要去哪里啊?”

“我们是要去襄阳,读书备考的。”颜查散说道。

“哦,既然如此,那么二位就快点吃,吃完快点走吧,襄阳离荆州还远着呢,二位还是早点上路吧。”说完就忙别的去了。

韩雨墨还想叫住伙计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被颜查散拦住了。兄弟二人赶紧吃完饭,结了饭钱然后急匆匆的从北门走出荆州城。只见北门外面同样如此,同样有很多举着牌子喊冤的人。

“公子,刚才在荆州城里的时候你怎么不仔细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韩雨墨边看着路边这些惨状边问颜查散。

“你没发现伙计根本不敢说话么?恐怕荆州知府下了命令,谁也不能在城里谈论这件事,否则一旦被知府知道了,恐怕伙计轻则受罚挨打,重则性命不保。谁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又何必逼他呢?”颜查散说道。

兄弟二人边走边说话,此时天色已经晚了,他们看到前方有一处镇子,赶紧快走了几步,进到镇子,寻找客店准备过夜。在街上他们就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人。这些人全都披头散发,似乎都在用头发遮挡脸上的印记,看穿着也看不出来是兵还是民。

来到了一家客店,只见这一楼还有很多喝酒的人,这些人跟外面那些人一样,也都是披头散发,看不出来是什么职业。客店掌柜看来了客人,赶紧过来问道:“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掌柜的给我们开一间房间,住一晚,明天就走。对了,有什么吃的也给我们拿上来吧,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走不动了,晚饭准备在房间里吃了。”颜查散看到韩雨墨对于那些披头散发的人很有兴趣,一直盯着他们,怕惹来麻烦,所以赶紧拉着韩雨墨上楼,饭也在房间里吃了。

“你盯着他们看那么仔细干什么,不怕招惹是非吗?”进到房间里面之后,颜查散责备韩雨墨。

“因为我看他们脸上好像都有刺字。由于光线不好,看不清楚,所以我想仔细看看。”韩雨墨委屈的说。

这时候伙计敲门,然后把晚饭给他们端上来了。“二位客官请慢用,用完之后招呼我一声就好。”说完他就要转身出去。

颜查散赶紧过去关好了房门,低声问伙计说:“小二哥,请问荆州城外为什么那么多举着牌子喊冤的人呢?他们既然有冤情怎么不去官府告状呢?”

“是啊,你们楼下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脸上都有刺字呢?”韩雨墨也过来问道。

伙计听完了一愣,转而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二位客官请慢用,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招呼我。”然后过来打开房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颜查散走过去关好了房门,回头看了看韩雨墨,无奈的笑了。兄弟二人坐在桌子前面,心事重重的吃着晚饭。

韩雨墨终于憋不住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心里装不住事。“公子,我看那些人就是配军,应该都是在别的地方犯了罪被流放过来的。可是配军应该都关在牢城营里面,有官军管着,看着他们天天干活卖力啊!可是这些人怎么还能出来到处喝酒取乐呢?真是想不明白。”牢城营就是关押所有充军发配的人的地方,配军其实就是被流放的罪犯,他们在牢城营就是当地的免费劳动力,管吃管住,天天干活,但是一文钱工钱都没有。

颜查散塞了一个馒头到他的嘴里,说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赶紧吃饭。吃完饭早点睡觉,明天早点出发赶路,到了襄阳再找明白人问一问吧。”

“襄阳的人还能知道荆州的事情么?”韩雨墨疑惑的问道。

“你别忘了,白公子说的那个郑家客店,恐怕那里就是给开封府搜集荆襄地区情报的地方,那里应该能知道这些事情。”颜查散说道。

兄弟二人急急忙忙吃完了晚饭,然后睡觉,第二天一大早下楼结算了店钱饭钱,就匆匆起身继续赶路。当他们来到了荆州和襄阳交界处了一处村庄的时候,就听到村子里面传来了“救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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