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二侠飞镖伤贼寇 黑狐发现青天伤

话说宴风来找廉化买莲花手印,结果正好遇到在这里埋伏的丁氏兄弟了,丁兆惠一个饿虎扑食直奔宴风,没想到宴风身子特别灵活,一转身就躲过去了。他不仅躲过了丁兆惠的进攻,还一纵身就跳上房去,撒开脚玩命似的逃跑。他知道,自己要是落到官府手里那是必死无疑。

丁兆兰本来在房里吸引宴风,但是隔着窗户看到弟弟扑空了,一着急直接踹开窗户跳了出来,兄弟二人在院里看到宴风上房逃跑,也赶紧上房去追。不过丁氏兄弟的轻功真是比不上宴风。因为这兄弟两人小时候学武功的时候第一就瞧不起轻功。因为他们觉得轻功要么是逃命用要么是飞贼用,不是上得了台面的功夫,所以一直没有认真的学。第二瞧不上的就是暗器,那种暗箭伤人的行为,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所以根本没学。但是没想到,现在他们未来的妹夫反倒因为这个被皇帝御口钦封为御猫。

丁兆惠自从妹妹和展昭定亲之后,也开始学习轻功和暗器了,不过轻功由于需要下苦功夫,他现在学还是太晚了,所以几步有限。但是飞镖这方面他还是有点进步的。现在打十支镖已经能够命中五六支了。他学习轻功和暗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白玉堂。这两个人素来不合,一见面就掐。丁兆惠也总结过自己比白玉堂差在哪,想来想去差在两个方面。第一就是自己不会道法,但是这个没办法,自己天上没有慧根,没有这个资质,想学也学不会。第二就是轻功和暗器,只要这两点上自己下苦功修炼,还是有机会胜过白玉堂的,所以丁兆惠对这两方面也都下了苦功夫。

如今哥俩看到宴风快跑没影了,心里着急。丁兆惠随手拿出来一支镖,心想今天我就用他来开开张,看看我的暗器技术怎么样。找准了方向一扬手就把飞镖扔了出去。本来他这支镖打不中宴风。可是宴风也是自己找事,跑着跑着还回头看有没有追兵,这一回头,身子一动,这一镖正好刺中他的肩头,鲜血马上就出来了。不过还好的事丁兆惠的手劲不够足,这一镖仅仅是戳了一下,就掉在了地上,而没有扎进宴风的肩膀。不过这可是锋芒利刃,戳一下也够疼的,宴风一边捂着伤口一边继续玩命逃跑。

丁氏兄弟追了一会,看脚下没有房屋了,只能跳下房来。这时候蒋平韩彰带人赶过来了,他们二人今晚带人巡夜,听到廉化家有动静,就赶紧带人过来了。丁兆惠把宴风的面巾和假胡子交给蒋平:“四哥你看,正是宴风,刚才我在他肩头打了一镖,我们现在找找血迹,就能找到他跑到哪里去了。”

蒋平一方面让人去开封府调兵,另一方面跟着丁氏双侠,一路沿着血迹找,走来走去就来到了离铁狮子胡同不远的一个地方,这里叫狮东路,只见血迹在狮东路就消失不见了。众人分散寻找,只见路边有一家杂货铺正在搬运东西。蒋平心说这大晚上的他们搬什么货?心里奇怪,就带着人走了过来,边走边查看地上,在灯笼的照耀下,发现地上有隐隐的血迹。

“嗨!你们掌柜的是谁?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说话!”蒋平对着正在从马车上卸货的伙计说道。

旁边有人赶紧过来答话,“这位官爷,小人就是这里的掌柜,你们这是有什么事么?”掌柜的看着来了这么多官差,不知道是干嘛的。

“你们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是搬什么呢?”蒋平问道。

“回官爷,我们这种店铺睡觉没有准时候。来了货为了不耽误第二天卖,就得连夜搬货。”掌柜的回答。

“我问你,你们在这里干活,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衣人过去。可能是从地上跑过去的,也可能是从房顶跑过去的。那人肩膀还有伤,在流血。”蒋平问道。

“回官爷,我们一直在这忙活着,没见到有人过去。”掌柜的说。

“那你们这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不像是以前的,就像是刚刚流的。”蒋平蹲在地上,拿着灯笼仔细的看着血迹说道。

“回官爷,这血是我们这里伙计流的。我们这批货有几个铁皮箱子,没想到外面的铁皮做的太糙,割破了好几个伙计的手和胳膊,不信你看。”蒋平顺着掌柜的手指发现,看过果然好几个伙计胳膊和手上都缠着纱布。

“你们的血流的够远的。你们在这边搬东西,血都流到了什条路了。”蒋平他们是从什条路一路沿着血迹追过来的。

“官爷你这就是开玩笑了。我就知道我们脚下的血是我们伙计的,你说别地方问什么有血,这个小人真不知道了。”掌柜的回答。

“你这里的东西,可以让我们看看么?”蒋平说道,那意思就是想搜查。

“各位随便看,来人啊!把箱子都打开,还有把里面的门窗还有仓库都打开,让官爷们随便看。”掌柜的说道。

蒋平带人各处看了看,这里卖的无非都是一些日常用品,用的箱子虽然多但是都很小,根本装不下大活人。而且在屋子库房里面也没有发现血迹。蒋平还特意敲了敲地板和墙面,确定里面没有地窖和夹层。检查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蒋平这才对掌柜的说道:“有劳掌柜了,你们赶紧忙吧,我们再去那边看看。你们要是发现什么可疑人员赶紧跟开封府通报。”

“一定一定!各位官爷慢走!”掌柜的在后面陪着笑脸,看着众人离去。

蒋平带着人走到了僻静之处,对韩彰说道:“二哥,你去盯着他们,看这马车去哪。”韩彰当过捕快,盯梢这事他最拿手,领命前去。

丁兆惠问蒋平:“四哥,我们就这么空手而归么?我看那个杂货铺肯定有问题,我们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

“我也知道肯定有问题。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查了一圈,就差挖地三尺了,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看来他们的防备工作做的非常好。之前白五弟和展大侠都说过,那个飞贼在铁狮子胡同附近消失了,今天咱们也是如此,看来这家店很可能就跟飞贼有关。越是在这个时候咱们越不能大意,我先派人盯着这里,咱们先去找里正问问这家店是什么来头。”说罢,蒋平赶紧派人昼夜不停的盯牢了这家店,然后去找这一带的里正问话。

到了里正的家里,由于天还没亮,里正本来还在睡觉。可是听说有开封府的官差前来找他,里正赶紧穿好衣服出来迎接,将蒋平等人带到了会客厅,正在准备命人上茶,蒋平一摆手:“不用了。我们大晚上的前来打扰本来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就不用再麻烦人端茶了。我们就一件事,问完就走。”

“不知道官爷要问什么事?”里正问道。

“狮东路那边有一个叫汇全杂货铺,你知道么?那家铺子的东家是谁?”蒋平问道。

里正神秘的一笑:“回官爷,这个小人真不知道。别说那家杂货铺,就是整个狮东路,包括整个铁狮子胡同周边所有的买卖都是有背景的。明着查的话,你会知道东家是张三,保人是李四。实际上都不是,这些人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其实这一带的买卖都是铁狮子胡同里的那些王侯将相们开的。”

“那些人都有朝廷的俸禄,有食邑还能做这种小买卖?还在乎这点小钱?”蒋平不相信。

“谁跟你说他们开这些买卖是为了挣钱了。他们开这些店铺的目的是为了打探消息。还有就是有一些不能进府邸的人和一些不能在府邸中办的事,都在这些店里办了。之前有一个吏部尚书卖官鬻爵的案子你还记得么?他卖官就是在他开的那家瓷器店里卖的。有想买官的,去他店里买瓷器,花大价钱买一个民窑的普通瓷器,说是官窑的好瓷器。依靠这种方法,不少人都从他手里买过官。但是你去查这家店,表面上根本查不出来和这个尚书有什么关系。不过后来这个尚书还是被包大人给铡了。所以我说这里的店铺的真正东家是谁,我根本不知道。”里正说道。

蒋平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懂装懂,假装跟着点头。“这么说除非他们东窗事发,否则就没办法知道哪家店是谁开的了么?”

“办法还是有的,不过就是得花些时间。”里正凑到蒋平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官爷只要派人去打听出来哪家王侯将相都从哪家店里买东西,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有联系的。你看谁家的马车总停在哪个店门口,那就说明他们是有关系的。不过这个需要极大的人力去查,这个还得官爷自己想办法了。”

蒋平谢过了里正,看看天也快亮了,就赶紧带着人回到开封府将昨晚的事情禀告给公孙策。公孙策听着丁兆惠说的,又看了看他拿到的面巾和假胡子:“二十张?他要这么多手印干什么?看来这宴风是要做大案子了。既然他跟通缉犯宴青长得一模一样,而这么多年又没有被误抓过,看来此人精通化妆术。叫画师来。”

开封府的画师擅长画人物肖像,看着这顶假胡子,又听着丁兆惠描述的刀疤形状位置,在宴风的画像上画上了假胡子和刀疤。丁兆惠看了看,说很像昨晚那个人。公孙策赶紧让王朝将这幅画像交给刑部,告诉他们通知全国,宴风善于化妆,很可能以这副形象出现,让他们通知全国注意缉拿。又让马汉把画像贴满了开封城各处,防止宴风再次作案。

徐庆听说昨晚宴风又出现了,急得直跺脚,连声大叫:“都怪我,睡的太死。要是我在那里,早就把那臭小子给抓住了。怪我!”众人也没人理会他。

正在大家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艾虎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最近他一直和智化在房中照顾包大人,看到他跑过来了,大家又惊又喜,希望是包大人回来了,又害怕是包大人出事了。艾虎看到众人也顾不上施礼了,对着公孙策说道:“公孙先生,快来,我师父发现一件大事!”

众人赶紧跟着艾虎来到了包大人的寝室,看到智化正在目光严肃的盯着包大人的手指。这一个多月智化也老了许多,他每天都给包大人施法画咒,包兴天天给包大人擦洗身体,艾虎就在旁边打下手,他们三人每天负责专职照顾包大人,以保证包大人的身体平安无恙。今天包兴在给包大人擦手的时候,发现了一点问题,赶紧叫过来智化。智化看了之后大叫不好赶紧让艾虎把公孙策叫过来,看公孙策来了之后,智化指着包大人手指上的一处伤口问道:“公孙先生,你看这个!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吗?”

公孙策上前观看,只见包大人的手指上有一处伤口,粗看就像刚扎的一个小口子,但是仔细看来,却像是笼罩着一股黑气:“这……包兴,这是怎么回事?”

包兴赶紧说道:“公孙先生,每天都是小人给包大人擦洗身体。可是小人从来都是用毛巾擦洗,从来没有用过利器碰过包大人啊!前些天小人就发现包大人手上有伤口,小人以为是我不小心给大人刮伤了,所以以后擦洗时候都特别留意。谁知道今天再看包大人这伤口竟然还没有愈合,小人觉得奇怪,这才问智化道长,是不是人在昏迷时候伤口也不愈合。道长过来看完就让艾虎去叫你们了。”

“公孙先生,这事不怪包总管,你看这伤口上面附着一团黑气,恐怕不是简单的割伤。你仔细想想,包大人在昏迷之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智化问道。

公孙策仔细想了想:“哎呀!包大人在昏迷之前审理的最后一起案件就是民女秦香莲前来报案说两个孩子丢了,现场还发现了莲花手印。在下还记得当时秦香莲身上和衣袖上都是稻草。当时她在二堂跪倒在地不停的啼哭,包大人心软就上前搀扶她,结果不小心被稻草扎了一下。我记得当时包大人迅速的把手收了回来,至于是否受伤了就没有看到。包大人把手收回去以后,秦香莲就不停的把衣袖和身上的稻草摘下去,可能害怕弄脏了二堂,所以都揣进了怀里。摘完了稻草她就不再哭闹了,而是向包大人报告了案情。如果说包大人什么时候受伤的话,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莫非那个秦香莲真的有问题?”

蒋平在一边说道:“公孙先生,现在全都对上号了。那个秦香莲是在七月十五之前报的案,宴风也是在七月十五之前买的莲花手印,而包大人又是在七月十五出的事。我们去找秦香莲之所以找不到并不是因为她说错了地址,完全就是因为她就是那伙妖人的同伙!”

公孙策没有回答,而是问智化:“智道长,这伤口有什么问题吗?”

智化说道:“之前查抄天机观的时候,贫道曾经把肖道升的藏书都搬到了家里,细细观看。其中就有一本书提到了一种东西叫做汲魂草。这汲魂草并不是一种草,而是一种法术,一种极其恶毒的法术练出来的草。人一旦被这种草刺中,就会被带走一点血液。别小看这一点血,妖道可以利用这一点血和包大人灵魂相通。据贫道分析,之所以妖道能够施法困住包大人,完全是因为汲魂草吸取到了包大人的灵魂,所以他才能成功。这样看来的话,现在地府里的包大人的元神是不完整的,就算展大侠他们找到了包大人,包大人由于魂魄不全也无法顺利返回阳间。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施法的妖道,夺回汲魂草,助包大人魂魄完整,这样展大侠他们才能顺利的让包大人回来。”

众人一听这话都傻眼了!眼看就要四十天了,这时候才发现不仅要展昭他们在地府努力,自己在阳间也不能闲着,这可如何是好?包兴听完了也急了,他每天给包大人擦洗身体,但是竟然没有及时发现这个问题,现在说不定包大人就因为这个伤口回不来了,包兴急得都哭出来了:“都怪我!害了包大人!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我死了得了!”说完,就要以头撞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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