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展昭等人准备把陈州知府蒋完带回馆驿看押,但是陈州巡城使却带着人拦住了去路。巡城使一边苦苦的思考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一边仍然带人拦住展昭等人的去路。展昭知道他是目前陈州城里拥有最高兵权的人,如果他要是站在蒋完那边,那么可就是个大麻烦,所以他大声问道:“巡城使,你是想拥兵抢劫朝廷要犯蒋完吗?”
“我……”巡城使没想到展昭会说这句话,想了一会说道:“展大人,下官奉命保护陈州城的安全。目前包大人不在,蒋知府又被你们带走了,那么陈州城里无主了,恐怕接下来会发生混乱,所以我才带人过来保护你们和蒋知府的安全。”说完这话,他下令放开一条道路让展昭等人先过去。等展昭等人回到馆驿之后,巡城使又命人把馆驿包围起来,不能放任何一个人出来,也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进去。就是把他们都软禁起来了,接下来怎么办就等着上面安排了。巡城使心想我现在两头都没得罪,虽然没救蒋完,可是也没有让展昭他们出来,接下来只等着再来个大官主持陈州城的事务,我就可以听命行事。
展昭等人一边簇拥着蒋完,一边回到了馆驿。前脚刚走进馆驿大门,后面巡城使就带人在馆驿周边设置了路障和把守的官兵,把整个馆驿团团围住,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蒋平让人先找个屋子把蒋完单独关押在里面,然后又过来和众人商量对策。
“现在蒋完也抓住了,我们也算是少了一个后顾之忧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该研究一下应该怎么办了。”蒋平说道。
“是啊,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去救包大人,可是外面有官兵拦路,就算我们能出去恐怕也要经过一场厮杀才行。而且目前我们人手不够,光荒木岭的几个寨主就是大麻烦了,而那座大寨恐怕没有几千军队也是拿不下来的。”展昭说道。
“哎,现在就只能希望公孙先生赶紧去报告陛下,陛下赶紧下旨出动禁军前来帮助我们了。”蒋平叹了一口气说道。
接下来众人就在每天的焦急等待中度过,可是左等朝廷也不派人,右等朝廷也没有声音,众人都心急如焚。尤其是展昭,心说皇帝明明都说了要不惜一切配合包大人查办陈州,可是怎么现在包大人出危险了他反倒没影了呢?要不然自己再去一趟荒木岭看看包大人是不是还好?就在众人都焦头烂额的时候,外面把门的守军进来报告:“展护卫,蒋掌吏,你们快出去看看吧,外面陈州守军乱套了!”
展昭和蒋平心中立刻就吃了一惊,心想莫非是陈州守军要来攻打馆驿夺回蒋完不成么?他们赶紧让马汉和赵虎去看押蒋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给跑了,然后展昭蒋平还有丁月华包兴一起来到了馆驿门口观看情况。
只见外面陈州军兵早就布置好了重重的路障,甚至还扎下了军营,看来是要做长期围困的准备了。现在大营之中不知道因为发生了什么,喊杀声震天,但是看起来不像是军兵要来进攻馆驿,反倒是像有人杀进了大营。众人正在纳闷的时候,只听见军营里面冲出来两个人,那两个人都是身高体壮,膀大腰圆的壮汉,其中一个离老远就看到了蒋平和展昭,大喊道:“老四,展大侠,休要害怕,我们来救你们了。去你的吧!”,紧接着就是一个军兵“哎呦!”一声惨叫。
展昭蒋平这才看清楚,原来来人正是徐庆和韩彰。只见这两个大汉,一个抡着大棍,另一个拿着钢刀,正在军营里鏖战。展昭害怕他们伤害官兵,赶紧大声喊道:“都住手!来人是开封府的捕头和都头,陈州官兵如果不想被反贼蒋完拖累,都快快住手!”
蒋平也跟着喊:“他们都是有包大人手谕,遇到反贼可以杀无赦的人,你们再敢纠缠,一概按照谋反论处,格杀勿论!”
那群陈州官兵本来就打不过他们,现在又听到开封府的校尉喊这句话,赶紧都放下了武器,撤到了一边,闪开了一条道路。韩彰和徐庆赶紧跑过来,后面还跟着卢方智化欧阳春和艾虎。展昭蒋平见了他们都太高兴了,但是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展昭让丁月华和包兴先招待他们去馆驿里休息,自己和蒋平喊来了陈州巡城使。
陈州巡城使自从把开封府的人都困在了馆驿里之后,也是每天等候朝廷的命令。他就是一个小小的五品武官,跟朝廷里谁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只好先把他们围住再说。所以他每天也吃住在军营里面。刚才他正在大帐里面唉声叹气,没想到外面突然有人报告说有人拿着开封府的捕头腰牌要进馆驿,巡城使命令严守营门,一个都不能放进来。但是命令刚下达出去,就听到外面的守军又进来回报说那几个开封府的捕头一听不让进都急了,开始攻打营门。巡城使心中气恼,心想区区几个捕头,就算是开封府的又有什么能耐?竟然敢连我这个五品官也不放在眼里么?就带着人出来想要制止他们。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官兵居然根本不是那几个人的对手,尤其是两个黑大汉,犹如下山猛虎一样,眨眼间就打到了军营之中,巡城使刚准备让人上前缉拿,没想到就听到展昭和蒋平在里面喊话。而那些官兵听了他们的喊话之后也都丧失了斗志,放下了武器,任凭这几个人走进了馆驿。巡城使也是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展大人,你们开封府真是够可以的啊!这是根本没把我们陈州地方官员放在眼里啊!几个区区的捕头也敢不遵守我们陈州的禁令!”
展昭也没客气:“我说巡城使,你们陈州的哪条法律允许你把我们奉旨来查办陈州的钦差随从软禁在馆驿里了?还派了这么多军队把我们团团包围,你这是要救你们反贼头子蒋完么?他们都是开封府的捕头,现在听说包大人被绑架了,自然要前来营救,可是你却加以阻拦不让他们进来,你是何居心?莫非你也和那伙荒木岭的贼人是一伙的么?”
“对啊!你是何居心!现在只有反贼才不想我们尽快解救包大人,而你跟反贼的行为一样,我说展护卫,咱们是不是也应该请这位巡城使去馆驿里问问话了?反正我们这里已经有陈州知府和陈州粮政使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巡城使。”蒋平在一旁附和道。
“你们!好,我不跟你们做口舌之争,我告诉你们,等着朝廷来人之后,我第一个就先告你们一状,看看你们的包大人还能不能保的了你们!”说完巡城使怒气冲冲的返回了军营,同时下令把营盘围的结实点,再去调兵,下次坚决不能让人进来。
展昭本来还打算问问他有没有官兵伤亡,但是一看他这个态度也就没问,告诉守门的继续看守好馆驿大门,然后就和蒋平一起走进了馆驿,前来与众人见面。
智化等人一见到展昭和蒋平就大声喊道:“展大侠,蒋四爷,坏了!包大人被荒木岭抓去了!他们还要搞一个屠包大会,现在正给那些绿林大盗下发英雄帖呢!”
展昭先让人给他们都倒了杯茶,然后让他们慢慢说。智化等人喝完了茶水,然后才把经过都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原来智化等人离开开封之后,先是跟着丁氏双侠去了一趟茉花村,智化给丁母莫梨花是故交,而且多年不见了,两个人见面之后聊了聊道法,智化又把丁月华和展昭白玉堂一起下地府的事情说了一遍,问莫梨花有什么办法能够化解他们体内的阴气。莫梨花这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女婿和干儿子竟然经过了这样一场劫难,可是自己离开峨眉山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有什么道法能够化解他们体内的阴气,只能赶紧给能想到的朋友写信,恳求他们帮忙想办法。众人就在茉花村住了一晚,第二天丁氏双侠要先去镇雄关看看父亲那边的情况,卢方带着其他人一起来到了自己的卢家庄。白玉堂在卢家庄没有什么事,所以他自己要赶回浙江金华府白家庄,去见自己的亲哥哥还有其他家人,就先告辞了。
卢方韩彰徐庆都已经结婚生子了,他们的妻子孩子都在卢家庄居住。这次他们准备去开封府效力当差,以后恐怕就很难有机会再回来了,所以要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韩彰和徐庆很简单,反正他们都是一介武夫,家里本来就都是媳妇负责,他们在不在也没什么区别,以后只要按时把月俸寄回家就行了。但是卢方还是卢家庄的庄主,虽然卢家庄不大,但是大事小情的也不少。他得都安排好了,同时教会自己的儿子怎么管理庄里的事务,还不能荒废了学业和武功。又请庄里的元老大力辅助自己的儿子,这些个事情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理完的。
智化欧阳春带着艾虎在茉花村住了几天,莫梨花也很喜欢艾虎,看着这个孩子虎头虎脑的真可爱,希望自己的女儿早点结婚早点生子,如果也能生一个这样的外孙子就太高兴了。几天之后智化欧阳春和艾虎又来到了卢家庄。卢方韩彰徐庆的儿子都和艾虎年纪相仿,几个半大小子天天在一起玩耍,很快就成为了知己朋友。艾虎也没有忘记练功,每天跟着欧阳春学艺,希望早点学成好去开封府效力。
这一住时间就不短了。这天智化算了算日子,就去找卢方问问他事情都准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该出发返回开封了。卢方说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咱们过两天就可以走了。正在这时候陈州转运仓着了大火以及朝廷派包大人担当钦差大臣去陈州查办转运仓大火一案的消息就传到了卢家庄,几个人一听这个消息就知道包大人现在肯定是用人之际,再也不能拖了,卢方马上叫过来自己的儿子卢珍,告诉他掌管好庄里的事情,以及要勤学苦练不能懈怠。卢珍也听艾虎说他要去开封府当差了,心里早就羡慕的不行了,如今听说父亲也要去了,自己也想跟着去。可是一方面庄里的事情离不开人,另一方面自己的能耐还不够,所以只能安心在家。
韩彰徐庆听说陈州出事了,尤其是徐庆,高兴的不行了,他知道这一趟肯定有热闹可以瞧,有机会让自己露几手,所以急不可耐准备赶紧出发。韩彰的儿子韩天锦和徐庆的儿子徐良也想跟着一块去开封府,被他们二人给制止了,告诉他们的儿子你们好好在家里学习武功,同时协助卢珍管理好卢家庄,等你们学成之后自然可以去开封府效力。这三个小哥们看着艾虎可以跟着他们返回开封,看到艾虎那一脸得意的笑容,心里都酸酸的。
丁氏双侠来信了说镇雄关海防有事,他们暂时回不来,让卢方等人先行返回开封。白玉堂那边也来信了,说家里有要事暂时走不开,让大哥先行,他后面自会追赶过来。卢方几个人一商量,如今包大人身边人手不足,陈州转运仓大火一案肯定又纷繁复杂,所以不能再等了。派人通知丁氏双侠和白玉堂,他们先去陈州了,如果丁氏双侠和白玉堂能够处理完手头的事情,那么强陈州与众人汇合。事情都交代妥当了,卢方韩彰徐庆还有智化欧阳春艾虎这才上马赶奔陈州。
他们在路上的时候根本没想过陈州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只以为就是一场大火,还在讨论说关于火灾案应该从哪里调查入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展昭和白玉堂的身上,大家都没有想到地府一行让这两个人化解了心结,想到从此以后这两个人可以携手共保开封府,众人心里也都很高兴。但是对于白玉堂提出的要比赛,他们还是不放心,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比试一些危险的项目。
“要我说啊,就让他们比试谁能教会我轻功。谁能教会我飞檐走壁谁就最厉害。”徐庆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我那个儿子徐良,几天不见这小子竟然也学会轻功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能脚尖一点地飞身上房了,你们说这气不气人!我这个老子还不会的东西, 他这个小子反倒先学会了。”
这一点卢方可是看在眼里的,从小他就教这三个孩子学轻功,可是韩天锦跟韩彰一样,就喜欢耍大铁棍子砸东西,对于轻功一点兴趣都没有。自己的儿子卢珍虽然也在努力学习,但是现在也仅仅是会轻功而已,但是徐庆则不一样了,这孩子似乎天生有这方面的天赋,小小年纪轻功水平已经达到自己当年的巅峰时期了,这要是再学习几年,在江湖上历练历练,以后的成就不会比展昭和白玉堂小。“老三,这你就不懂了。龙生九子,九子还各不同。别看是你的儿子,但是以后徐良的能耐肯定比你大,名气肯定比你响。”卢方说道。
“真是没有天理了,那个小崽子又会轻功又会暗器,除了长得跟我一样难看之外没有什么像我的。有时候我看他那个武功就跟看老五似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老五的儿子。对了,你们听说了么?老五这次回家好像是去相亲了,他们家里非得让他赶紧结婚赶紧传宗接代。”徐庆说道。白玉堂虽然在卢家庄里没有什么产业,但是也有几个亲信,徐庆听他们说的。
“听说了。要我说这也是好事,老五那个性格是应该有个媳妇有个家管管他了。要不然早晚他得出事。”韩彰说道。
“哎,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啊!还能管住他,真是难上加难啊!”卢方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年的兄弟交情,他实在是太了解白玉堂了。
智化欧阳春和艾虎没法接这个话,因为毕竟他们几个是结拜兄弟,他们怎么说都没问题,可是自己是外人,就不能背后议论人了。“这次看莫梨花一直在念叨着丁月华和展昭的婚事,等我们协助包大人办完陈州之事之后就赶紧让他写奏折让皇帝给他们赐婚吧。”智化只能说自己好友女儿的事情了。
“是啊!赶紧结婚,我好喝他们的喜酒。”徐庆说道,“哎!说道喝酒我怎么感觉嘴里这么渴呢?”徐庆边说边左右观看,“这不是快到邓九他们家了么?大哥,要不然我们先去找邓九讨杯酒喝再上路吧!这里离陈州也不远了,我们喝杯酒睡一觉然后快马加鞭,明天中午之前就能赶到陈州了。”
卢方不想节外生枝,就说道:“我们还是先抓紧赶路吧。”
但是欧阳春却说道:“邓九?是那个以酒美醉天下的号称邓酒爷的邓九么?”
“对,就是他。怎么样,北侠,要不要去喝一杯?你离开中原这么多年了,应该很久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了吧!”徐庆说道。
欧阳春想了想说:“卢大兄弟,三兄弟说的没没错,我们就算现在加紧赶路到陈州也是半夜了,还不如今天先找个地方好好歇歇,明天再去也不迟。那个纵火犯也不能一夜之间就跑没影了。”
卢方一看欧阳春都说话了,就没有推辞,众人就一起向邓家酒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