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一个小时前推进产房,羊水早该破了,你怎么才通知我?”南熙急迫问道。
姚若琳是高龄产妇,而她又为了胎儿,一心想顺产,南熙一直担心着妈妈,孕晚期那会儿,南熙不时嘱咐姚若琳夫妇,只要有生产迹象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祁兆林一直垂眸盯着地板,闻声才转向南熙,“羊水破的时候,我和你妈正在看红毯直播,那会儿你和徵羽刚走上红毯,你妈说先不要告诉你,你知道,我只能听她的。”
南熙微微咬唇,妈妈无非是不想影响到她的工作,其实她多想告诉妈妈,和妈妈比起来,什么都没那么重要。
“你妈好强,这一点你也知道,我那么想进去陪她,都被她挡在外面了。”祁兆林显得有些委屈,可妻子在家说一不二,他一向都只能是听话的。
南熙点了点头,里面隐约传来姚若琳的嗔痛声,声音不大,南熙知道,妈妈在忍着痛,那一刻她的心不由得在颤抖。
南熙经历过洛落的生产,她看过洛落因为忍受不了生产带来的疼痛,而哭闹到毫无形象,这一刻,母亲的坚强让南熙越发感受到她的隐忍,她的伟大。
安静的走廊里,祁兆林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传出哒哒的声响。
南熙在那充满节奏的脚步声里,内心数着秒针的节奏,期盼着时间能快一点过去,姚若琳能快一点出来,忽然另一种声音打乱了她的读数。
南熙只觉得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磨牙声,侧头看去,宫徵羽薄唇绷着,脸颊微动,磨牙的声音正是从他的口腔中传来。
男人出神的望着产房的方向,目光幽然而冷漠,像是想着什么极为不开心的事情。
“老公,你怎么了?”南熙轻声问道。
宫徵羽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
从前岳母怀孕的时候,宫徵羽还未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可是此刻这位小舅子真的要出生了,宫徵羽才觉得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在宫家,父母老来得子生下他,他的辈分素来大,他也习惯了同龄人称呼他舅舅或是叔叔,现在忽然想到这个与他相差三十岁的奶娃要跟着他的后面叫他姐夫,那画面,宫徵羽有些不敢想象。
这一刻,宫徵羽莫名有点理解,他儿时称呼那些在年纪上足以是他父辈母辈的人为哥哥姐姐的时候,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祁夫人与祁老先生是在南熙他们赶到之后才到的,接到祁兆林电话时,说来二老已经躺下准备休息了,姚若琳也嘱咐过祁兆林不要打扰二老,等孩子生下来再报喜。
可当姚若琳被推入产房之后,孤独守在产房之外的男人那一刻却脆弱的像是一个孩子,他还是拿起手机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老夫妇这个年岁才盼来长孙,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生了没有?”祁夫人气喘吁吁地问道。
南熙起身相迎,她摇了摇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