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琳夹在两人中间,母子两个你来我往,此情此景她只能沉默,对于她来说,结婚也好,生子也好,一天之中让她面对两个如此之大的人生抉择,一切都太过突然了。
然而不得不说,祁兆林的态度着实感动了她。
祁兆林是家中唯一的儿子,祁家传宗接代的重任自然落在他身上,这么多年来他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可是他却不愿将那些压力转嫁给她半分,这样的担当又怎能不令她动容?
祁夫人知道祁兆林的脾气,见他真的有几分动怒,便岔开了话题,看着姚若琳笑道:“好好好!我不为难她!全凭她自己做主好不好?若琳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不过不要太晚了,越晚风险越大。”
姚若琳一时不置可否,可这是祁夫人的殷殷期盼,她也不好当着老人的面驳了老人的期许,只能微微点了点头。
“你看!若琳点头了!”祁夫人一脸欣慰。
祁兆林薄唇绷着,丝毫没有喜悦之感,他知道这些年姚若琳都经历了什么,也明白她的坎坷不易,所以他就更不希望她的往后余生再有半分勉强,前半生姚若琳几乎为别人而活,她的后半生理所应当该为她自己而精彩。
祁夫人为人母,有些“自私”在所难免,虽然对于祁兆林婚否的问题许久之前她就已经放任随缘,可既然两个孩子有缘再在一起,总算还是在不晚的年纪,如果有幸能再得一个孩子,他们的婚姻就真的圆满了,而她也就能彻底安心了。
一直捧书不语的祁老先生,看到祁夫人这般主动,生生把身为公司执董的姚若琳压的说不出话来,老人看不下去,看向祁夫人微斥,“年纪大了,话也多了,当年你在外交部的时候,我可从没在你嘴里听到过半句废话。”
祁夫人聪慧,立刻反应过来祁老先生在讽刺她,自然不悦,“殊不知这间屋子里最想抱孙子的人是谁?从前自己不好意思向儿子逼婚,暗地里就来催我,弄得在儿子心里我成了那个讨人嫌的角色,自己在儿子面前充老好人!现在一并还想在儿媳面前收买人心,你可真会做人!哼!”
祁夫人说罢,撇过头去。
祁老先生一并冷哼了一声,微微转过身子。
姚若琳垂眸微微抿下一口咖啡,杯口遮住红唇的那一瞬,她还是忍不住勾起了一阵浅浅的笑意,从前在她眼里高高在上的京城高官,如今老了,全无过去的架子不说,反倒成了两位老顽童,这样的反差不失为一种可爱。
祁老先生顺势转了话题,和祁兆林聊起了公事,老人挂心着调查组的进展,虽然已经退休离任,对于民生大事,老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卸任而掉以轻心。
这样的氛围,终于让姚若琳松了一口气,轻松了些许。
在祁家,姚若琳吃过晚饭,餐后祁夫人又留她聊了许久,直到九点,祁兆林提议要送姚若琳回去休息,祁夫人还恋恋不舍,连连嘱咐二人早些把婚期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