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点头表示赞同:“那王爷既然来了,怎么也不问问那男子的来历?我听沈姑娘的意思,似乎是要留下他。”
“沈姑娘还跟王爷赌气呢,王爷若是提及此事,只怕会适得其反。不行,我得赶紧走了。
你记着,帮王爷盯紧了那男人,盘问清楚他接近沈姑娘有何目的,千万不要让他伤害沈姑娘。”
阿九一口应下,七渡翻身上马,直追司陌邯去了。
阿九叹气,返回店铺,关闭店门,拎起包袱,想了想,还是去了后院。
既然王爷拉不下脸,就让自己来吧。
房间的门打开,柔和的烛光透过窗纱,被夜风吹得左右摇曳。
阿九先喊了一声:“沈姑娘。”
沈峤应声:“进来吧!阿九,我正好找你有事。”
阿九站在房间门口,低垂着头:“王爷让我将这些东西交给您。”
沈峤看一眼他手里的包袱:“他走了?”
阿九点头,看一眼屋子里的陌生男子,果然还没走,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给姑娘您搁在这案上了。”
沈峤“嗯”了一声:“阿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狼行,从今天起,会留在店铺里做事。你先带带他,帮他安顿住处。”
阿九有些意外,忍不住抬脸又多瞧了狼行一眼。
剑不离手,精光内敛,而又满身神秘尖锐的危险气息。这个男人不简单,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做事?
虽说,那夜,他没有见到狼行的真面目,但是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杀气,令他感到熟悉。
果真如七渡所言,他故意接近沈姑娘,肯定有所图谋,不得不防。
当着沈峤的面,他聪明的一句话也没有多问:“好的,沈姑娘。”
沈峤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他身上有伤,你多加照顾。”
阿九的目光在狼行腰腹之间转悠了一圈:“姑娘放心,这位兄弟,请跟我来吧!”
狼行起身,跟在阿九身后,去了前面店铺。
沈峤这才舒缓了一口气。看一眼桌上的包袱,起身上前打开,不由一愣。
包袱里装着的,都是些小玩意儿。
包括墨玉茶盏,黄铜镂空香薰绣球,鹤衔灵芝小梳妆镜,多籽石榴胭脂水粉盒子,琳琅满目。还有两块,似乎是腰牌之类,上面雕刻着繁杂的纹路与小篆字体,沈峤也叫不出名堂。
这些物件,不算精贵,略带陈旧,甚至有的起了铜锈,看起来应当有点年头。
这应该都是司陌邯从宫里拿出来的,而且还都是前朝之物吧?
至于具体朝代,自己没有他的火眼金睛,看不出其中门道。
莫非,他是送给自己,让自己卖的?
算他有心。
只是自己不识货,怎么标价?刚冲他噼里啪啦发了一通火,总不能再上赶着去求他帮忙吧?https:/
沈峤灵机一动,想起一个人来——自己的老主顾,现代古玩界的元老、专家,谷老。
谷老在古玩界德高望重,应当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而且,这几日,自己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就是通过谷老,试着联络上自己的家人。
犹豫了片刻,沈峤打开拼夕夕,缓缓打出几个字:“谷老,您在吗?”
消息发出之后,就如石牛入海,没有了音讯。
沈峤有点失望,或许是时间太晚,老年人休息得早。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再次打开拼夕夕,谷老的消息已经回复了过来。
“你好,店家。有什么事情吗?”
沈峤顿时兴奋地坐起身来:“对不住打扰您休息了,我这刚入手一批古玩,想看看谷老您是否感兴趣。”
谷老回复:“老朽藏品众多,寻常之物可不入眼。”
沈峤回复了一个笑脸:“这几样都是古代宫里的御用之物,我先给您老整几件瞧瞧,麻烦您给估个价?”
谷老立即回复:“发来看看。”
沈峤麻溜地挑选了几样东西扫描上传。
不过盏茶功夫而已,谷老便有了回复:“那块唐朝御前带刀千牛卫腰牌还可以马马虎虎入眼,其他的,不算十分稀有,顶多价值二三十个而已。不好意思了,店家,老朽不太感兴趣。”
二三十个!还而已?说的是人民币吗?
沈峤已经很惊叹了!
这若是能全都卖出去,自己就能再次翻身。
这谷老,财大气粗啊,几十万的藏品都不入眼。
沈峤不死心,厚着脸皮又问了一句:“这些小玩意儿的确难登大雅,谷老对什么藏品感兴趣,哪个朝代的,我可以帮您找。”
“看来老板路子很野。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路是否干净?老朽可不想晚节不保。”
“谷老您是行家,假如不放心这些东西的来历,您可以划个道儿,凡是宋代以前的古玩,我这里藏品甚多,只是拼夕夕不好出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