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本质上和虚空下方的那个存在是一种东西!那么它的力量无法对你起到应有的效果也便是理所当然的了,你和它唯一的区别,也仅仅是你比较像一个人类而已…」
王宇的回答并没有出乎苏拉的预料,只是让其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并无错误,王宇存在的本质,和虚空下方的那个存在非常相似。
「这只是我的自称而已,我倒是很好奇,你们这群致力于要把大陆上所有智慧种族都屠戮掉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资格认为我是这个世界的威胁,我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没有吧,我甚至连你一直重复我本质和其相同的那个位于虚空底层的存在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宇的手臂死死扼住苏拉的喉咙,战车之力覆盖的身躯让苏拉一切源自于虚空深处的力量都无法起到应有的效果,只能像个正常的法师在面对骑士时一样,孱弱的躯体难以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一路被王宇压着向虚空深处坠去。
「呵,你似乎真的非常接近人类这个概念啊,是伪装,还是说你已经和那些与智慧种族相融合的虚空生物一样被同化了呢?你有着和虚空对抗的力量,却连其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未曾知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所想要的是什么。」
苏拉冷冷地注视着王宇,对于自己的死亡,他大概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至于和王宇的对话,想来部分出于自身统合灵魂所带来的性格缺陷,其余则便是为了收集王宇这个「入侵者」的信息。
「做什么,你还看不明白?做和大陆上这些智慧种族所做之事一样的事,把你们这要将物质世界整个化为虚空的组织给屠干净。」
一脸不屑地对苏拉的提问做出回应,王宇的答案和当初在咒缚者巫师塔面前时给出的几乎完全相同。
「我说过,你连虚空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对于虚空下方那个存在更是毫无了解,你难不成认为让物质世界和虚空融合是为了将大陆上的智慧种族杀死?不!这是为了将所有存在的力量统合起来,这才是迎接那可憎未来的唯一解法!」
苏拉的语气当中多了一丝愤怒,对于王宇这拥有足以改变局势力量,却选择站在他们对立面的家伙的那种傲慢无知的不屑和鄙夷。
「砰!」
王宇没有用来扼住苏拉脖颈的另一只手直接对着他的面庞砸了下去,身体强度根本无法和其媲美的苏拉哪里来得及闪避或者格挡,被战车之力覆盖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他的面门,鼻骨塌陷,牙齿脱落,居然依然是红色的血液迸溅开来。
「你特么在开什么玩笑,什么都不说的难道不是你们这群***玩意,整天当谜语人,你们要干什么,虚空下面到底有什么你倒是说啊!」
丝毫没有和对方客气的意思,王宇的火气看起来也大得不行,恼羞成怒地质问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告知那些愚蠢的智慧种族?这一切本来就是为了他们,如果这份讯息在不该被知晓的情况下让超过阈值的人知晓,虚空下方的存在便将不再被虚空所困锁,那么这片大陆甚至连同附属的位面都将迎来毁灭。」
「不过,如果是你这个家伙的话,就算让你知道大概也什么都不会影响。」
语气依旧冰冷和充满不屑,苏拉把理想国组织不将想做之事告诉大陆智慧种族的原因说得冠冕堂皇至极,但话锋一转却是转到了王宇的身上。
「说。」
王宇皱着眉头,盯着被自己压在下方,面庞血肉模糊却依然面不改色的苏拉。
「你可知道那些来自解离层之外的虚空生物到底是为何而来?它们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只是进行毫无意义的破坏,没有任何理由
的进化然后吞噬这片大陆上的生命?」
「不不不,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虚空深处那个原本和虚空生物一样处于解离层之外那片星空的存在,这个无法以语言去描述其具体形态的东西,在某一日突然从解离层之外坠入这片天地,以其为中心向外界投射的污染与混乱在极短的时间里便几乎毁灭了周遭的一切。」
「那并非简单的物质形态湮灭,而是彻底地,连同意识一起被扭曲,同化,化为和其一样的事物的消弥,是不可逆且绝望的真正死亡。」
「所谓虚空的本质是扭曲与混沌指的就是它,这个自星空而来的存在是虚空之中一切污染与混沌扭曲的来源,你应该能够理解吧,虚空是多么广大,但其的污染却成功将整片虚空所污染!」
关于虚空深处的那个存在的信息自苏拉口中讲述而出,为王宇描绘出一个拥有难以想象伟力的不可名状之物,以一己之力污染整个虚空,这究竟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对方所具有的力量已经超越王宇曾经面对过的所有存在。
「那虚空又是什么东西……」
眉头簇地更紧,王宇继续质问苏拉。
「虚空?它就是我们,我们所有人,除了你以外所有人的一部分,我们曾经拥有的力量所汇聚成的海洋,这片海洋存在的目的便是确保那个自星空而来的存在能够被压在这片「沙海」的最深处,使其无法摧毁海面之上的物质世界」
「其坠落之时,同化湮灭了不知道多少的生命和非生命,我们原本所拥有的力量根本无法对这个存在起效果,直到我们意识到它的力量作用于我们身上时所产生的「碰撞」。」
「所有的物质手段都根本无法对其生效,除了,那份我们曾经拥有的力量,巫师这个职业,在过去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每个人都是巫师,只不过力量的强度不同罢了,以自身的意志改变物质是我们所有人共同拥有的天赋。」
「它影响我们的方式便是通过这份力量逆向污染侵染我们自身,而它能以这种形式触碰到我们就意味着我们能以这种方式反过来对其艰难地施加「力道」。」
「我们根本没有杀死它的方式,就算到现在,我们依旧连伤到对方的办法都没找到,唯一能做的仅仅是像个无力的婴孩一般推搡对方,这个过程之中还会被其不断污染,同化,扭曲。」
「但我现在还能在这里和你说话,也足够说明最后的结局了,那份属于我们的,构成虚空的力量的总量是保持不变的,并且归于诞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智慧生灵所有,当死亡的数量够多,这些力量就会聚集到少数智慧生灵处。」
「恰好,那个来自星空的存在就是如此做的,它的疯狂污染与侵蚀促成了这份力量的汇聚,当这份力量分散到数量庞大的人手中时,它显得无比弱小,在各自难以统一的意志调动下,仅能在被那个存在扭曲污染前做出一些无用的挣扎罢了。」
「但当智慧生物死亡到数量极少时,这份力量也便汇聚到了少部分存在的手中,而集聚的力量,足以影响那来自星空的存在。」
「我也不知晓的某个伟大者做出了其的选择,将这份力量从智慧生物手中剥离出来,使这可以影响那来自星空的存在的事物,化为独立于我们的东西,也即是「虚空」。」
「这份力量需要我们意识的调动,所以想要使用就必须至少要对其有所「认知」,当连认知这属于自身的力量都做不到,那么这份力量自然便只会如一潭死水般静默地固定于原地,什么也不会影响,除了,凭借存在本身,压制那来自星空的无法以语言描述之物。」
「他就是如此做的,彻底改变人们的认知,仅留极少者知晓这个真相,那些失去「认知」调动的力量便化作了真正的「死水」,汇聚成汪洋大海,化
为你们认知中所谓的虚空,倾覆于那来自星空的存在身上,将其压在虚空这片深海当中,物质世界因此而得以保全。」
「将解决问题的办法交给时间来得到吧,压制了那个来自星空的存在后,他们做出了这个选择,虚空因此诞生,所有智慧种族也因此而失去了自身本应拥有的力量,发展的道路走向曲折,巫师,法师,骑士,这三条道路便是在那之后诞生的。」
「只是巫师这一途径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们认为的,自己从虚空「借」到的力量,实际上本就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虚空是客观存在的东西,必然会被智慧生物发现,发现后便出现了巫师这一道路,只是他们找回的力量早已被那来自星空之外的存在污染过,所以一旦物质躯体难以承受这份污染,自然会崩溃扭曲。」
苏拉专注地讲述着这完全足够颠覆整个世界的真相,虚空的本质在其口中显现,而在这个根源理论的基础上,那些个正神邪神,虚空生物是什么都可以被推导出来了。
「既然它已经被压制,那你们为什么要做现在的事?」
王宇神色依旧严峻,得知虚空的真相后继续询问。
「做什么?时间不会带来答案,只会带来毁灭!」
苏拉突然激动起来,这涉及他们终极理想的事物就像他精神中的红线,一旦触及必然会引起强烈回应。
「我们一直在寻找解决那个存在的办法,但如此漫长的时光,有答案吗?没有,我们所等到的什么,是深渊生物!那些和其来自一个地方的东西就是为了把它释放出来!」
「它们在学习并进化,篡夺那份只属于诞生于脚下这片大地生灵的力量,一旦成功,掌握这份力量的它们便会放出那来自星空的存在,彻底污染毁灭这片星空下的大地!」
「而我们呢,却根本没有办法突破那该死的解离层,解离层对这些存在根本没有影响,它们进的来,我们却永远无法出去,这是永恒的牢笼,将我们困锁在这里,只要我们走不出那一步,就必然会承受永远危机四伏的未来,深渊生物的出现便是最好的佐证
「好在,我们所创造的「晨星」改变这片世界,摧垮了这些深渊生物,但,仅仅是一时的而已,谁知道究竟还有多少次的入侵,多少东西会为虚空深处的那个存在而来,所以,我们必须扭转一切,让未来变得安稳,那是属于我们的理想国!」
「在和深渊生物的接触中,我们得到了一些可以影响虚空深处的那个存在的方法,也许便是这份联系使深渊生物前来营救它,总之,我们有了可以影响对方的手段,只不过,需要整个虚空的力量。」
「汇聚整个虚空的力量,压制并影响虚空深处的存在,然后拖着对方和整个虚空一起离开这片被解离层束缚的大地,一方囚笼内的净土,和一个由纯粹虚空构成的新界域,这便是我们所期望的「理想国」!」
苏拉急促而激动地述说着理想国组织真正的终极目标,将其告知了眼前的王宇。
「所以为了聚集起足以驱动整个虚空的力量,你们需要三个节点影响它,然后将所有大陆上的生命的灵魂同化后,融成一个目标一致的统合体,以此驾驭整个虚空,对吗?」
王宇淡淡问道。
「看来你是能够理解这些的,所以你的选择呢,还是和我们站在对立面吗?还是选择,帮助我们一起完成这伟大的理想。」
注视着王宇看不出情绪的眼瞳,苏拉认真询问道,他是真的想知道王宇的态度。
「咯吱!」
「听起来真是伟大啊,抱歉,我是个相当卑劣的家伙,我不乐意自己的友人死在所谓的理想国建立之前。」
回应苏拉的是王宇加大力
道的掐脖与话语,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响声。
「算…了,我就…不应该…抱着你还可…以交流的幻想,你真的…太像个人类了,像到我…认为可…以把你当做站在一…边的存在,但你的思…想居然狭隘到…如此程度,真是无…比可悲啊……」
苏拉说话变得极其艰难,口中的语句因为脖颈处的巨力而磕磕巴巴断断续续。
「你……知道…吗…第三…个节…点,其实…已经…完成…了…」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