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我有个问题想要咨询你。”
15号中午的时候,付沅在怪物家的园艺区拉住了王琮,神秘兮兮地打探消息。
见他这样,王琮也很配合,压低声音回应。
“咋啦?你想问俺点儿啥呀?”
“那什么,你之前不是说你曾经加入过荣夏繁的冒险小队吗?那你一定很了解他吧,除了抽烟喝酒,他有没有什么健康一点的爱好啊?”
“爱好啊?”
王琮摸摸下巴思考着,“圆圆你是问以前的莫雷啊,还是现在的阿繁呐?”
付沅听见这话也有点懵,“啊?不都一个人吗?”
“嗯呐,人确实就内一个,不过给人的感觉吧,多多少少还是不太一样。”
“咋个不一样啊?”付沅说话的音调在王琮的影响下开始逐渐跑偏。
“现在的阿繁吧,除了偶尔喝点酒好像也没啥别的消遣了……哦,他是不是还跑步啊?每天是5公里还是几公里来着?”
“……是10公里。”
一听“跑步”这俩字,付沅头都大了,难不成他要送跑鞋吗?
还是得再想想!
“那以前还是勇者的时候他都喜欢干啥呀?”
听到付沅的这个问题,王琮挠了挠腮帮子,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
他是半路加入到勇者小队的,所以对于之前的“勇者莫雷”了解的并不多。
“在诺瓦诺的时候,俺感觉他内个人吧,更闷一些,不爱说话,每天好像除了赶路就是在练习剑术。”
“剑术?”
付沅对于这个新选项有些好奇,“对哦,他好像确实是个剑术师来着……我还见过他的剑呢,会发红光,很厉害也很恐怖。”
王琮闻言微微皱眉,“不对啊,他内剑不是红shǎi儿的啊,是俺陪着一起去光明圣地取走的‘净化之剑’,是富含光之力的勇者剑。”
“嗯?”付沅疑惑,而后立马想起来自己在商城看到过的那把所谓的“屠龙勇者之剑”。
“那把剑好像确实一点邪恶恐怖的感觉都没有……”
他低头喃喃自语了几句,接着突然一抬头,拉过王琮嘱咐道:“别告诉荣夏繁我打听他的事儿哈,帮我保密!”
这个要求一说出口,王琮立马就知道付沅的打算,满口答应。
“放心,俺绝对不说,而且阿繁也不过生日,所以他绝对发现不了啥。”
付沅原本都打算离开了,听到这话立刻停住了脚步。
“他不过生日?为什么呀?”
“具体原因俺们几个也不知道,去年他过生日内前儿说自己不喜欢热闹,séi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哦,那好吧。无所谓,我先走了。”
荣夏繁这人看着确实不太喜欢热闹的样子,以至于付沅其实没有太怀疑那个借口。
不过如果真不喜欢热闹,他好像也没太有必要费劲了。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放弃这个突然产生的念头时,收拾完厨房的蓝光霁从他面前款款走过。
而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对方走到了手工区的操作间。
最后是蓝光霁先发现了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付沅。
“圆圆?你有事吗?”
“啊?嗯……”
想着来都来了,付沅还是开口问了一句:“那什么,阿霁啊,你说一周……啊不对,是5天半,能用木头做把剑吗?”
事实证明,完全可以。
甚至还有时间上个漆。
看着面前手持银白色长剑的青年,荣夏繁呼吸一窒,一阵恍惚。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那个瞬间回到了诺瓦诺。
直到付沅那充满元气的声音响起,把他从回忆里又拉了出来。
“怎么样?我做得像不像?有没有很帅气!”
付沅一边询问,一边有些笨拙地挥着剑,那略显怪异的动作把荣夏繁都逗笑了。
拿过付沅手里的剑,他潇洒地转了个剑花,让对方的眼睛都看直了。
“这是木头雕的?”
一拿起来荣夏繁就认出来了,虽然刷着银漆,但无论是重量还是质感都是木头。
“嗯呐呐!怎么样,做工还不赖吧~”
听到付沅洋洋自得的自我夸奖,荣夏繁实在是没忍住自己调侃的欲望,脸上浮现出揶揄之色。
“是还不错,不过你那几个手指头应该也是遭老罪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木雕的步骤里还有‘手抓仙人掌’这一项呢!”
自己之前的瞎话被戳破让付沅着实有些尴尬,只好色厉内荏地低吼:“你、你少管我!再说我就不送你了!”
荣夏繁闻言,连忙把剑收到了身后。
“哪有送人东西还要回去的道理?”
这个动作极大愉悦了付沅的虚荣心,所以在傲娇地“哼”了一声后他也很主动地顺着对方递好的台阶走了下来。
“行了,蜡烛吹了蛋糕吃了歌唱了礼物送了,大半夜的可以回去睡了吧?”
见这事儿翻篇,荣夏繁一边下逐客令一边推着付沅往门口走。
可惜,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直接了,但架不住付沅的脸皮比他想象的还要厚。
“别呀别呀,我现在可精神了!”
付沅从荣夏繁手里的救出了自己(睡衣)的尾巴,转身推着对方返回客厅。
“我还有好多事情想问你呢!”
他把荣夏繁按回到沙发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下,然后把尾巴压到旁边人腿上,像过山车的保险杆似的。
“那你想问什么?”被禁锢了自由的荣夏繁顶着有些乌青眼圈,仰靠到沙发背上,放弃挣扎,只想快点把这小衰神送回去。
可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日呀?过生日可以收礼物多好呀~我以前每年都要过三次的,生蛋日一次,破壳日一次,化形日再一次——可以收三倍礼物,想想就觉得开心!”
“……”
荣夏繁沉默,因为付沅的问题,也因为对方那种过生日跟搞批发一样的神奇逻辑。
“你干嘛不说话?”
“……你要清楚一件事,如果一个人一直对某件事情避而不谈,那他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跟外人说。”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就是告诉付沅“你快闭嘴别问了”。
然而付沅不是那种可以读懂隐喻的人。
“什么叫做‘难言之隐’啊?你的‘难言之隐’是什么呀?”
“……”
如果不是知道付沅是真傻,荣夏繁真的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给他两拳。
“呼……”
他深呼吸。
三次。
期间他也想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又很担心付沅会不断追问,自己还要不断编新的糊弄理由——光是想象就令他感觉很窒息了。
所以他选择“实话实说把付沅直接噎住然后送客”的路线。
“我7岁生日那天,母亲去世了。16岁生日那天,父亲去世了。所以生日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荣夏繁觉得付沅再怎么迟钝也应该知道,他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但是付沅真的是一个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
这次他倒没有流露出类似幸灾乐祸这种非常冷酷没有人情味的情绪,可也没有正常人听到这种消息后应有的愧疚和不安。
他的表现是如此与众不同。
跳过了客套的安慰,直接进入了分享环节。
“那你跟我一样。”
“……”
荣夏繁虽然不愿多说自己的过往,但这不代表他喜欢听别人的八卦,他只想快点把付沅送走。
不过对方脑袋里的天线永远都接收不到他的信号,分享还在继续。
“据我爷爷说,在我的蛋被我妈妈生出来的那天,我爸爸的龙魂灯熄灭了。”
“……”
“据我爷爷说,在我破壳的当晚,我妈妈就离开了龙岛,然后一直下落不明——好消息是她的龙魂灯在我过来前一直没灭。”
“……”
荣夏繁知道,龙族的龙魂灯熄灭,相当于确认死亡。
所以虽然付沅的母亲只是失踪,但就结果而言,和他确实很像。
然而他俩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至于原因……
“你爷爷很宠你。”
翡翠龙王有多宝贝自己的孙子,整个大陆的冒险圈都有所耳闻。
“那确实——可这不是我的重点啦!”
付沅瞪着圆眼睛,不太明白话题怎么就突然扯到了自己爷爷身上。
“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曾经跟我说过,所有已经发生过的事请,在未来都会发挥无可替代的作用,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
见付沅如此正经,荣夏繁的情绪反而轻松了一些,甚至还有心情打趣。
“厉害了,这么复杂的表述你竟然都能听懂。”
“……”付沅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我!明明!在努力!安慰你!”
每吼一句,就用尾巴抽打一次荣夏繁。
被打的人不怒反笑。
他知道付沅的意思。
世事无常,祸福相依。
就像付沅,如果不是因为父母都已不在,他不会被族长亲自带大,生活顺遂,宠成现在这个傻样。
“谢谢,希望你能永远保持现在的天真和乐观。”
荣夏繁伸手点点付沅的脑门,送上发自真心的祝愿。
虽然对方的安慰在自己身上可能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这份心出现在一贯自我中心的龙崽身上,已经比什么都让人熨帖了。
付沅可不清楚荣夏繁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在看到对方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后,他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好在他的情绪雷达还在工作,知道荣夏繁的心情已经变好了,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哼~”
他骄傲地站起来叉腰,对自己今晚的表现很满意,复盘一下流程,应该没有什么纰漏……吧?
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因为他想到之前某个环节他好像糊弄过去了。
“你刚刚许愿了吧!许的什么愿?”
荣夏繁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紧张兮兮的,不过傻子也知道这个时候要顺着对方话说。
“许了。”
“真许了?”
“真许了。”
“许的什么愿……算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没事,我这个愿望也得靠你实现呢。”
付沅歪头,不解眨眼。
“什么愿望啊?”
“你之后能不能别叫我‘饭饭’?叫我名字。”
“就这呀?那太简单了,我现在就能帮你实现,繁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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