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简惜等人趁着夜色将所有孩童转移,并直接放火烧毁了屠水巷的院子,留下了迷惑其他人的障眼法。
江陶已经暴露了身份,也不介意暴露的更多。
他把众人带到了京都内围的一处深宅大院。
江陶连夜安置了这些孩子。
并且在简惜的吩咐下审问起了麻子脸与黑脸。
而简惜则是跟三小待在主院正室里谈话。
“天赫,把你记得的事情都跟我讲讲。还记得坤婆在哪里吗?”
天赫摇头,回想起自己刚刚重生的情形,说道。
“我们几个醒来就在地牢了,没有见到其他。”
天殊跟天恒都点头附和。
他们当时都太虚弱了,只能想办法打坐。
天恒问。
“母上大人,我们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怎么引不出自己的力量?”
简惜说。
“你当凡人的身体能承受得住你们修炼千年的力量?而且你们还是未满三岁的孩子。”
如果像她一样成年,还可以稍微引入一些。
但是简惜自己也需要改善体质...
简惜叹气,说道。
“修炼的事情从养好身体开始,不能着急。从现在开始,学会用自己的脚走路,用自己的手做事。”
幸好简惜储物空间里的东西比较多,足够炼制改善身体的丹药了。
三只包子想起要从头开始修炼,情绪都不太高。
他们都是横惯了的大佬。
突然就要过起废柴的生活了。
这真让人悲伤...
简惜心里很担心坤婆,但是她知道坤婆是她死后多年以后才入的地府。
那么坤婆到底去了哪里?
见简惜皱眉不语。
天赫叹气说。
“母上不必忧心,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您可以放手去办自己的事情。”
简惜点头。
“你们照顾好自己。”
......
简惜离开前跟江陶打招呼,跟他交代了一些三胞胎的注意事项。
要点就是,不必把他们当成孩子,不用惯着他们。
江陶边笑边看着简惜。
他觉得这个样子唠叨的简惜很可爱,像个凶巴巴的管家婆。
他问。
“这个时辰还要回王府吗?”
简惜点头。
说不准王府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还是回王府比较安心。
江陶笑着说。
“那我送你回去吧。”
简惜觉得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但是看到江陶认真的眼睛,简惜妥协了。
这个人愿意接受所有的不正常,然后全力帮助自己。
也许自己也应该适应一下人间的生活,结交一些可靠的朋友。
“麻烦江货郎了。”
江陶问。
“还叫我江货郎吗?”
简惜想了想。
“那叫阿陶?”
江陶满意的点头。
“好,就叫阿陶。”
两人边说边走回王府。
江陶还有点奇怪,快子时了,竟然没有见到一个巡夜的官兵...
简惜神秘一笑,对他说。
“大概是屠水巷的火烧得太大了。”
真的是这样吗?
屠水巷只是贫民区,官府会动用那么多人手吗?
但是江陶不再多问。
他笑着对简惜说。
“看来是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简惜是真的觉得江陶这个人不错了,有包容一切的气度。
见到了王府后门。
简惜拍了拍江陶的肩膀。
“阿陶,谢谢你。”
江陶没推拒,拱手轻声说了句。
“大人客气了。”
呦,原来这人也是会开玩笑的啊!
简惜笑着与江陶道别,飞身进了王府。
抬头便见到了黑着脸的汲仓。
汲仓对自己的暗卫项纶说。
“找人给把人看住了,再让人出王府,唯你是问!”
简惜皱眉,想问问凭什么。
这问题幼稚了。
自己是圣宣王府的下人,怎么样还不是圣宣王爷一句话的事情?
简惜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不应该跟一个活了二十几年的人计较。
她放软了态度。
“我有事跟你商量。”
汲仓仍然是黑着脸,看都没看简惜一眼。
只甩了一句。
“跟上。”
简惜边想这是惯出来的,边听话的跟上。
结果,又是勤业居!
还是外人随意不能出入的书房...
汲仓自顾自的落座,然后拿起了放在手旁的文书,沉声问。
“你想说什么?”
简惜眼睛一抽。
你大晚上的看大周律,也真是勤奋!
简惜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叹了口气。
凡体就是容易疲惫,她闻着汲仓房间里熟悉的味道就想睡觉。
“我需要你的令牌,方便自由出入王府。”
汲仓这回绷不住了。
啪的一声把厚重的大周律砸在书案之上。
“你今天出门就是为了去见一个货郎?”
简惜皱眉,心想我是去救你儿子!
忍吧,目前王府不稳定,还是别让三只包子来捣乱了。
“那是我的私事。”
汲仓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愤怒了。
怎么就想把眼前云淡风轻的女人吊起来,好军法伺候!
“王府下等洒扫婢女,没有那个权力。”
简惜用手揉了揉额头,说道。
“要不你给我一个名分吧。”
有个名分也能顺理成章的接近汲仓,办事也顺利的多。
汲仓一愣,半天才问。
“你说什么?”
简惜说。
“做男人总该有担当。你难道想不负责任?”
说到这里,简惜也动了真火。
前世是被楼佳慧挟持了三只包子跟坤婆,到死都没敢说出一个字,只能独自背负一切。
那个时候她多想汲仓能救她?
不对,她从来没有期望这个男人开窍!
从来没有!
但是今生,我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回来,竟然都不能给个方便吗?
欺人太甚!
汲仓从开心激动到皱起眉头。
他问。
“你只是为了名分吗?”
嗯?
简惜说。
“有名分才有更大的权力,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汲仓忽然嘲讽一笑。
“名分本王不是给不起,但你要本王性命的事情,不可能轻易揭过!”
想起今天三只包子的模样,简惜突然掉了千年马甲
她双手握拳,怒问。
“我要你性命?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简惜指着汲仓的心口。
“你小时候逞能被老王爷惩罚,是谁整夜照顾你的?”
“你被人坑,大冬天掉进河水里的时候,是谁把你捞上来的?”
“你当我稀罕你这个死木头?那天要不是怕你自己挺不过去,你当我愿意碰你,你做梦!”
特么,简惜自己说完自己揉头。
她这么高的逼格,怎么能像个千年怨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