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扬心说还什么腰牌,早都炸成渣了
他盯着卓言,沉声道:“威国公为什么非要至我们于死地?”
“这”卓言感受道瑶池散发出的恐怖气场,又听到耳旁有“嘶嘶”声,转眼看去,就见一条异变的沙皇蛟正在磨牙,顿时再无丝毫隐瞒的想法。
“小人李将军说,威国公的侄女邵祺临阵投敌,其所部上万大军尽皆覆没,若是朝廷怪罪下来,她定然也要受牵连。”
卓言抹了把额头冷汗,接道:“正好你们几人是从巫番腹地而来,邵祺又是因为你们大闹巫番后队,才会率军出击。
“此外,你们昨晚已经搅乱了巫番阵型,如果这样邵祺都还兵败,威国公还要再背上任用亲信庸才的罪名。
“所以威国公欲将你们说成巫番派出的奸细,故意诱邵祺大军深入,才会导致此败。若是考虑道这一节,朝廷至少不会再追究威国公之过。
“但她又担心朝廷派人彻查,于是决定先将你们杀掉,这样即便朝廷来查,也是死无对证,一切还不是任由她说了算。”
“,真够黑的!”许扬咬牙怒道,“我们好心来向庆国报信,她却想着拿我们堵她侄女的窟窿!”
瑶池淡然道:“既知道了是谁主使,那便好办了。”
卓言立刻叩头如捣蒜,“两位仙师,小人只是区区一个城主,实在不敢违背威国公的严令。而且,袭击你们的人都与小的无关,还请仙师饶小人一命。
“对、对了,小人略有些积蓄,若仙师不弃,都送予仙师”
许扬忽想起一事,问卓言道:“刚才来袭杀我们的人都已身死,那个威国公可留有后手?”
卓言摇头道:“没了,她认定那一千精锐,再加上六名七脉境后期以上的杀手,对付你们绰绰有余,故而令小人将城主府周围二里之内的闲杂人等全部驱散,只为不泄露消息出去。就坐等李将军得手之后回去向她报捷而已。
“不过方才那些军将们似乎动用了暴雷阵,这响动太大,估计会有人听到”
瑶池突然摆手道:“有看着顺眼的衣服吗?给我取些来,必须是新的。”
卓言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细看瑶池的脸色,这才慌忙点头道:“有,有!请仙师随我来。”
许扬一阵头大,这大小姐又来了,火烧眉毛的时候,换什么衣服啊?!
瑶池却是毫不理会,跟着卓言来到后院的一间暖阁前。
后者打开大门,从一排石柜中取出一套极为精致的浅紫色长衫,点头哈腰地笑道:“仙师,这是小人家传上品灵纹器,名为紫羽裳,注入灵力之后可隐匿气息,防御能力也是极强”
瑶池扫了眼做工和款式,又看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且沾满血迹的大氅,探手接过过那长衫,转身到旁边的屏风后面,开始窸窸窣窣地换了起来。
一旁的沙皇蛟像是闻到了什么,突然昂头吐着信子,兴奋地在一个低矮的石柜前来回徘徊。
卓言立刻殷勤地走了过来,道:“仙师的妖兽怕是嗅到了灵药的气味。”
她拉开那柜子,“仙师如果用得上,便请尽管拿去。”
她很清楚,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若是这两位瞬间抹杀了威国公的上千精锐侍卫的强者拿了自己的东西,或许便能网开一面,饶自己一条性命。
许扬看着柜子里一个个木质或玉质的盒子上的标签,先拿了一把腾云草丢给沙皇蛟,而后将几种比较有用的灵药收入乾元袋中。
忽然间,他眼前一亮,就见一个小玉盒上写着三个大字补魂丹。
这不是余曦余师祖之前所说的那种,能够治疗小茶魂魄伤势的丹药吗?!他心中大喜,自己还辛苦收集原料,打算请人来炼制这种丹药,却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
他忙拿过玉盒打开,就见里面有两颗布满了灵纹的深灰色丹药,果然和余师祖说的补魂丹的外形一模一样。
他立刻将玉盒收入囊中,暗道:不论是小茶还是瑶池,总归是因为自己而魂魄受伤,如果这丹药能将她治好,自己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卓言极为客气,还不停地介绍各种丹药,许扬很快就将石柜搬空了一大半。
片刻,瑶池换了那件紫羽裳,从屏风后面出来。那做工精湛的羽衣,衬着她秀美的五官,整个屋子都顿时为之一亮!
许扬也是怔了怔,暗道: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小茶这丫头竟然还是个超级美女等等,说到底还是瑶池的那种傲然的气质,加上亭亭玉立的身姿,才令人注意到她身上的女人味。若是小茶穿这身出来,只会给人萌萌的小女孩的感觉。
瑶池轻盈地原地转了一圈,似乎感觉不错,对许扬招手道:“走吧,去找那个什么威国公。”
卓言忙赔笑道:“仙师,您看在这衣服的份上,要么就放过小人吧”
瑶池瞥了她一眼,道:“带路。”
“带路?仙师要去哪儿?”
“找威国公。”
卓言顿时脸色煞白,若是让威国公知道是自己把这两个人引到她那儿的,自己肯定也没好下场。
但形势比人强,眼前这位公主殿下更惹不起。她只得硬着头皮推门而出,指向城南道:“威国公她通常都在筱关大营中。营地北侧那个最大的营帐就是她的,对了,旁边还有将旗,非常好找。”
“带路。”瑶池仍是淡淡的两个字。
卓言叹了口气,迈步向前,就听到身后“噗通噗通”几声,回头看去,就见自己的几名手下全都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她立刻施展起御风术,不到一顿饭工夫,便已出现在筱关军营前。
许扬皱眉看了眼连绵十多里的大营,转头对瑶池道:“公主殿下,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尽量只诛威国公一人便好。毕竟守关军士如果死得太多,最后还是便宜了巫番。”
瑶池显然对巫番也没什么好印象,当即颔首道:“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