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这话会从一个小孩子口中说出。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男孩看出她的失神,索性也不再继续,陈独也只好换个话题。
“它是谁?”
这句话来的突然,小锋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对方话里的它指的是谁。
“比我们要高级一些。”
高等级的存在吗?陈独越发对现在这个魂域感兴趣,首先这五个小孩肯定是魂域的重要组成部分,很明显看出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像是小兵,在这之上,居然还有一个更高等级的存在。
如果说这些小孩是受害者,那它,算是什么?
“那惩罚是什么?”陈独有些好奇的问。
小锋似乎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他低头,小声的说道:“等你受到惩罚,就知道惩罚是什么了。”
得,废话文学。
远处,电子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变成了零,那双眼睛缓缓睁开,连带着假树林中毛白杨树皮上紧闭的眼睛也全部睁开,无数眼睛里,透明的眼球滴溜溜乱转。
所有人都感受到身上开始有一种被若有若无视线瞟过的紧张感。
栾璨带着小孩趴在低矮的树丛里,他感觉不远处有一阵一阵的脚步声走过。
透过有些紧密的树丛缝看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画面简直像是在科幻片里才会出现的一样,无数只密密麻麻的小脚,在地上走过,有且只有脚,脚踝以上只是空气。
随着脚步声,地上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血脚印。
看着那脚步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如鼓鸣声响在耳边。
栾璨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自己,他是不是傻逼啊,选这么个位置,还不如直接暴露出来死的痛快呢。
比起旁边崩溃的栾璨,一旁的小孩倒是看起来十分淡定,一时之间竟分不出来,在心智水平上,谁才是那个小孩。
与此同时,颜朗夏和两个小孩躲在地下室中,周围的杂货堆被他们拿着破布全部蒙上,头顶上是走路的声音,一大两小同时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什么声音。
黑暗中,易辉抱着今今躲在柜子里,从缝隙中望去,外面的黑布时不时被撩动,黑暗中,两人大气都不敢出。
魂域外,已至凌晨。
或许是大部分人睡了,网上的战况略好一些。
张桐之眼皮已经打架,他强撑着精神吩咐平助理道:“撑到天亮吧,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五个大活人突然消失,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觉得无解。
员工死亡的抚恤金还在洽谈,和那个死去的成员一起的NPC工作人员,听着同事的死讯有些缓不过来。
毕竟几个小时前还和自己一起工作的人,现在吊死在山洞里,怎么看怎么觉得魔幻。
法医已经对死者进行简单的验尸,验尸结果出乎众人所料。
“什么?皮肤表面完好,但是失去心脏?”
“这怎么可能?”负责案件的警官听到这么离谱的结果惊讶的提高了音调,“你是说他的死因不是因为上吊窒息而亡,而是因为心脏失踪?”
面前尸体的胸口皮肤完好,只是微微下陷,几人怎么都想不明白,不剖开表层皮肤取出心脏,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心脏凭空消失。
警官听到这个结果掏出手机向上面汇报。
“常警官,事情就是这样的,您看......”
那头斩钉截铁地说这个案件他来负责。
常殷听到这个结果,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案件了,陈青一开始说的时候,他们只是以为恶性事件和魂域恰好关联,但眼下这个死因,事情绝对有非自然能力的介入。
陈青听到那头的反馈,有些抓狂的挠挠头,王宿还是第一次看到陈青这样失态的样子,毕竟他这位同事,常年都是淡淡的,即使生气,也不会有什么太过火的举动。
“怎么了?”王宿问道。
陈青接了个电话,状态就开始不对劲儿起来。
女人深呼一口气,似乎在努力舒缓心情:“那头的力量扩大了,这下可真是要变天了。”
他们之前遇到的恶性案件还都能找到凶手,而眼下的案子,在密密麻麻无死角的镜头里,只能看到死者顺着惊悚屋走到了乐之森,又顺着轨道爬进山洞里,而山洞里除了绳子捆绑的声音再无其他,这相当于全程找不到此案发生的凶手。
况且这个死法,看起来并不像是自然人类能办到的。
那么,只能是非自然力量。
这头魂域封闭,他们也别无他法,王宿听闻,默默地给她倒了一杯水,希望她别太过上火。
陈青刚刚抿下一口,润了润干涸的喉咙,电话铃声又急促的响起。
王宿转过身,看着案宗,想找到一些头绪,页面刚刚翻过去,就听到陈青的怒吼声。
“本来就很麻烦了,你还要给我添乱是不是,我都说了,让你远离这些东西,好好在新城区上你的大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了!”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都说了,危险危险,还上赶子要来,要不是陈独给我打了预防针,我看你还要上天是吗?”
他平复了一下自己被这怒吼声吓得猛烈跳动的心脏,心里默默感叹道,这估计又是陈青的那个执着的弟弟想着法要进魂域了,这小子,唉......
王宿摇摇头,在干这一行之前,他也在听到灰色平台带来的好处而心动,但现在做这行有几年,才知道普通生活有多可贵,至于那些异于常人的体魄和精力,在突然的死亡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烟雾缭绕的棋牌室内,身着西装男人有些烦躁地摁了摁烟头:“我感受不到阿青的存在了。”
“怎么会?”五五分比例的男人听到这话有些惊讶。
“是啊,按理说进了魂域,我也应该有感应的,只是相比平常淡了一些,但现在彻底消失了。”
“可能是有其他的可能?”
西装男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硬币高高投掷空中。
硬币在空中旋转,最后落在手面上,男人看着硬币的朝向,吐出一个烟圈儿:“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