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立马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那永安侯夫人哭的梨花带雨,人几乎都要哭晕厥了似的。
季晏礼眯了眯双眸,目光锐利的看向了那慌张的女子身上。
“这是永安侯府的妾室?”
“我不是!”
沈辰羽听了这话顿时心中大惊!
她怎么可能让自己沦落成为妾室!
她是要当主母的人!
“哦?既不是,那为何要在此处喧哗!大理寺办案岂容你一个小小女子放肆的!”
随着季晏礼的呵斥落下,这沈辰羽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她急忙把目光投向李铭晟,眼神中有着希冀。
可李铭晟知道自己现在正被晏亲王刁难,若是一个不好便极有可能引来灾祸,所以在沈辰羽求救的眼神看过来时,李铭晟便下意识转移了目光,不曾多看她一眼。
沈辰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她没有想到,自己最在意的男人,竟然把自己给放弃了!
沈时绥自然也看的分明,此时此刻也不由得呵的一声笑了。
李铭晟这个人,从来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根本就不会让任何的脏水扑到他的身上,哪怕是只有一点。
但她这边的戏还没有落幕呢。
沈时绥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看向沈辰羽的眼神也带着酸涩。
“小五,你说你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来了这侯府后,本夫人自认也对你不薄,可你为何却偏生要如此扎本夫人的心窝子?”
沈辰羽更慌了。
“我没有!”
“没有?”这下子反驳的就成了云锦,这丫头都快要被气到炸毛了,她扶着自家摇摇欲坠的人,大骂道:“五小姐你可真是好意思啊!刚刚不是你一直跟我家夫人暗示,让我家夫人出面去扛下这一切?”
提起这个,云锦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此事我家夫人是受害者,况且五小姐你刚刚的那一番话,难道就不感觉很不对劲儿么?你让我家夫人体谅侯府!那谁来体谅我家夫人!你可知若我家夫人真的应承了你的话,那么被戳脊梁骨的就该是我家夫人了!”
说到最后,云锦都几乎被气哭了!
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人的啊!
这真就是逮着自家夫人一个人作弄?
云锦的声音不小,而这一番话,也是被门外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均是听了个清楚!
百姓们震惊万分,甚至已经开始了探讨。
这打秋风的穷亲戚还指手画脚上了?
诶呦喂这可是第一次见啊,真是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沈辰羽没想过情况会变成这样,她想要解释,但却根本就没有人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沈时绥见沈辰羽这般,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想来小五也不是故意的对么?到底是家中庶女也没有个闺女,让晏亲王见笑了。”
这一句话,把沈辰羽庶女又没教养的本质给定了性。
沈辰羽看向沈时绥的眼神,好似是淬了毒一般!
她简直恨不得要生吃了这个贱人!
这么多年来她都自诩把沈时绥这个小贱人给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得意,但是谁能想到这又找一如,自己竟然是被沈时绥给摆了一道!
而她的这一番教训,可真是让她彻底在盛京城抬不起来头啊!
沈辰羽怎么可能不恨!
但她虽然恨得要死,心中却也明白这个亏得吃下去!
心里再是怨恨不甘,却也只能忍耐着。
她不敢再说话,安静的躲在了老夫人的身后。
老夫人心中愤恨不已,她想要开口却被李铭晟一个给制止。
可心里仍旧是不甘,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时绥。
沈时绥却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想法,毕竟她今天过来的目的不是背黑锅,而是……掀桌!
他们想要算计自己,不想要让自己好,那么同样的,大家谁也都别想好!
她装作一副柔弱的模样,就这么站在那儿,时不时的抬起手擦一擦眼角。
季晏礼把她的动作给看得清楚,倒是感觉这小女人更有意思了。
他收敛眸中笑意又看向李铭晟。
“永安侯,是不是该看病了?”
李铭晟脸色再变!
他没想到这位跟疯了似的,竟然还抓着此事不放!
他绝不可能让太医给自己看诊啊!
可沈时绥那边儿很显然已经帮不上自己了,李铭晟脑子疯狂在转,随后这才道:“晏亲王的关心臣感受到了,但今日这阵仗……是不是太过于大了一些?”
“怎么会?”
李彦暨挑眉,随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声音中却也一时间让人分辨不出来意思几何。
“多带点人也有保障,省的到时候太医医术不精,不能给永安侯诊断出来病症。”
“毕竟,永安侯可是自己说了受伤的,对么?”
这一番话落下后,李铭晟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而沈时绥也是在听了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挑眉。
这位晏亲王可真是把一切都给算到了极致。
他心中清楚那李铭晟就是故意说了自己受伤,从而借此来避免后续的麻烦。
可这个男人却偏生就是把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来说,甚至还带了这么多的太医,目的就是要让李铭晟避无可避!
他这是把李铭晟所有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去看李铭晟,果然他的脸色极其难堪,但又因为人家是亲王,所以面子上还不得不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看起来就更添违和感了。
沈时绥安安静静的没有再说话,但眸中却有着笑意。
李铭晟知道自己今日是躲不过了。
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爷!
他不甘心,还想要再试一试。
“晏亲王,不知下官可是哪里得罪了您?”
李铭晟询问,声音之中倒是难得的有了一丝恭顺。
没办法,如果不把此事给处理妥当,那么自己怕是就要彻底跌落谷底了!
季晏礼冰冷的眸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半晌后,这才呵的一声笑了。
“永安侯说笑了,本王与你又不不甚熟悉,何来罪过一说?”
“本王秉公职守,办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