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梁建启询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是鳞片的?还有什么别的事方便告诉我们吗?”
扶苏摇了摇头:“我们只知晓这是辟邪的鳞片,有压制怨气的效果。不过怨气不会消失,会一直在亡魂体内。”
能压制怨气这事梁建启二人也知道,闻言略略有些失望。
不过好歹知道了这是鳞片,也不算白给三人看了。
于是卢馨问道:“辟邪,这是什么?”
李承乾回答:“这是地府的神兽,可抵御邪恶。”
符椒在刘据怀里舔了舔爪子,见对面两人一脸恍惚的样子。
这世界上还能有神兽?卢馨有些傻眼,她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听说。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啊?是真的神兽,还是传说中的神兽啊?”
要是传说的神兽,那就实在太多了。
去翻翻山海经,里头可是有一大堆。
但只见李承乾道:“真的神兽。”
太魔幻了!
卢馨再次询问:“你们见过?”
这倒不好回答了,李承乾没说话。
卢馨和梁建启观察三人脸色,发现他们好像没说谎。
再回想一番神物的样子,金灿灿的闪烁着奇异光芒,一看就不是凡物。
况且什么科学的东西会有压制怨气的效果啊,说是神兽鳞片,这就合理多了。
这下子梁老爷子深深沉默了,他原本可一直是无神论者,坚定认为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结果死后来了地府,这里全都是鬼。
但鬼也行吧,除了不用吃喝拉撒,大家和人也没什么差别。
至少都是个人样,没有缺胳膊少腿,血刺呼啦的那种鬼样子。
而且说是地府,既没有阎王,也没有鬼差,更没有民间传说中的鬼门关、奈何桥之类的。人间烧的东西,这里也收不到,因此勉强也能称一句科学。
但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亡魂竟然还能凭空造物!
这就很不科学了,实在令他震惊不已。
现在又告诉他地府有神兽,还是一只辟邪?
梁老爷子接受无能。
抱着符椒的刘据看着两人,好心提醒道:“只不过百年前,辟邪好像已经消失了。”
原来已经没了啊,梁老爷子这才堪堪回了神:“怎么会消失了呢?”
百年前,那时新华夏还没有建立吧?
刘据摇头:“我等也不知,此事也是道听途说,不能确认。”
想起女儿曾经讲给自己听的笑话,卢馨道:“不会是因为建国后不许成精的原因吧?”
说完她又摇摇头:“也不对,这辟邪想来是建国前成的精,而且百年前新华夏还没成立,应当是无关的。”
三人一猫心中却一动,记住了这句话。
原来人间还有这种规矩呢,是他们孤陋寡闻了。
刘据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符椒,哎,看起来符椒是成不了精了。
不过转念一想,符椒都能听懂自己说话了,怎么不算一种“成精”呢?
扶苏问道:“这鳞片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梁建启仔细回想:“只知道是我们的长辈传下来的,除了如何使用,其余的他都没说,我们甚至不知道这是鳞片。”
这话说的不假,当时他二人震惊的神色,三人一猫都看在眼里。
又失去了辟邪的线索,不过他们也不失望。
有了第二枚,说不定就会有第三枚,只要他们耐心寻找,总能知道辟邪下落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从聚居点到菜场,大概走了多久呢?”
梁建启和卢馨不明白扶苏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他们没有钟表,确实也不知道路程时间,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大概:“估摸着走了几百公里?”
亡魂不会累,因此走了这么多路,他们也完全没当回事。
扶苏感谢道:“多谢二位,实在是叨扰了。”
梁建启得知了这一大堆消息,赶忙道:“没事没事。”
“我还有一个问题。”卢馨问道,“云凌和许晨曦身上的鳞片,是你们的吗?”
李承乾道:“算是。”
符椒不满意:“什么算是,我们又没有去抢,是地狱主动吐给我们的,当然就是我们的啦。”
不过卢馨只以为他们在自谦,倒是更加佩服起三人来。
如此珍贵的东西,说送就送了,可见人品。
再没有别的消息可以交流,两拨人便道了别。
看着两人远走的背影,李承乾问道:“扶苏,你看他们的鳞片,是以为他们抢了云凌和许晨曦的吗?”
扶苏点点头承认:“确实有这个担心,不过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刘据微微一笑:“要是我得知了此事,也会如此想的。”
趴在刘据怀里,符椒听着三人对话,眼神逐渐涣散。
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席卷了大脑,眼皮直往下坠。符椒甩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怎么也无法阻挡这种睡意。
强行支撑了一会,疲惫感席卷全身,他的小脑袋还是垂了下来。
这次没了那把温柔威严的女声,而是自己一只喵在裂谷中踱步。
梦中的自己好像也不高,至少眼前的房子看上去还是很大,原先那被送来的古板年轻人在门口坐着。
打量了下自己和对方的体型差距,符椒满意了。虽然没有房子大,但比人大,嘿嘿。
“阿符,看吾给你带了什么?”
是那把沉稳男声,符椒转过头去,又是一个年轻人被推到了自己眼前。
对方满面惨然,恍恍惚惚的瞧着自己,看着就令喵无聊。
符椒理也不理,转头就走。
男声响起:“咦?这个你也不喜欢吗?”
符椒没有回答,他当然不喜欢,人类有什么好的。
无趣。
“好吧,下次吾定会为你挑个有趣的。”
无奈的男声再次飘远。
符椒赶忙转头,想说不要再给自己送人了,却只见到了对方一闪而过的金红色袍角,和那闪闪发光的冕旒。
算了,回去睡觉去。
打了个哈欠,符椒噔噔噔地路过古板年轻人,径直回了自己的窝。
咦,自己心爱的笸箩呢?
符椒在房间四处寻找,急得都快出汗了。
“符椒,符椒。”
听见呼唤声的他不耐烦极了,没看见他找窝呢,喊他干嘛呀。
结果那把声音还在不停地喊,像是在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