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汐蓦然间抬头,对上秦修夜的目光。
他的目光温和带着关切,虞晚汐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暖意。
“我还想吃双花糕。”她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此时她脸上那抹不易察觉地撒娇的神情,在不经意间被秦修夜捕捉。
他微微怔了怔,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了她的发,“好,我派人去做。”
秦修夜便也这般想也没想依了她的意。
——
这顿早膳虽然比以往丰盛许多,但是这么多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虞晚汐的身上,全都看着她一个人吃饭。
又加上思念阿婆,虞晚汐很快就吃完了饭,放下了碗筷。
“汐儿吃饱了吗?”
被秦修夜叫了好几次“汐儿”,虞晚汐还是有些不习惯,她不自然地躲闪开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嗯。”
秦修夜却似乎很喜欢这么叫她,他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温和地问道:“那汐儿接下来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本王都陪你去。”
虞晚汐就像一只突然被顺毛的小猫,大脑瞬间变得空白一片,“我......”
“没关系,汐儿想不到,可以慢慢想。”
虞晚汐抬头看了他一眼,思维已经有些混乱了。
这么温柔的秦修夜,真的不是假的吗?
就在这时,阿四突然从屋外走了进来,神情看上去有些急迫,“王爷,有急事。”
秦修夜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阿四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这个时候,虞老夫人适时出声说道:“汐儿这里有我陪,摄政王殿下有事,只管去处理便可。”
秦修夜看了虞晚汐一眼,又朝着虞老夫人颔了颔首,“那就麻烦祖母照顾汐儿了。”
秦修夜离开前厅之后,虞老夫人拉过虞晚汐的手,正色地说道:“汐儿,其实有一件事,祖母还未告诉你。”
虞晚汐放下手中的糕点,神色也跟着认真起来:“祖母您但说无妨。”
“今日,你阿姐也陪着祖母来看你了。”虞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舟车劳顿,你阿姐她身体有些不适,我就拜托摄政王将她安置在你院子里的一处厢房内。”
虞卿容,书中的女主,居然来看她了!
“虞卿容!”虞晚汐一激动,嘴边的话直接脱口而出,后知后觉这话有些不妥,又瞬间改口,“我......我是说阿姐,她怎么也来了?”
在原著里,虞晚汐和虞卿容向来不和,准确的说,虽然虞卿容将虞晚汐当做亲妹妹来看待,但是虞晚汐非常讨厌虞卿容,每次见面都恨不得把虞卿容掐死。
在虞晚汐大婚的前一天,她心情不好还拿着虞卿容撒了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了她。
这一次,虞晚汐,也就是她自己,中了毒,距离上次的羞辱也没过几天,虞卿容竟然还能这么好脾气地来看她,当真年度最佳圣母玛利亚呀!
这要是换了她,得知羞辱自己的人中了毒,还差点一命呜呼,就算没放两盘烟花庆祝,也绝对不会来看她。
“容儿是你的阿姐,你怎么能直呼她名讳呢?”虞老夫人温和地嗔怪了她一眼,“昨晚容儿得知你中毒不醒,担心得整夜都没有入睡,今日一早便求着我带她来看你。”
“你阿姐这般挂念你,祖母不管你们两个以前有什么嫌隙,以后都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知道了祖母,”虞晚汐抿了抿唇,她本来就跟虞卿容无仇无怨,她还是给她打赏了99个金币的金主妈妈呢!
“以前是汐儿不对,以后汐儿一定和阿姐好好的。”
虞老夫人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汐儿真乖。”
虞晚汐突然觉得,被人宠着的感觉可真好,尤其是被这么多人宠着。
虞老夫人又陪了虞晚汐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先在这里歇着,”她拍了拍虞晚汐的手,慈祥地说,“祖母看看你阿姐那边怎么样了,如果她好些了,我就带她来见你。”
虞晚汐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目送着虞老夫人离开之后,虞晚汐挨着床榻就躺了下去。
虽然她的灵魂现在在原主的身体里,就算性格差异再大,应该也不会被人察觉出什么来。
但是虞老夫人在她身边,如此宠爱她,她还是有些紧张。
害怕虞老夫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甚至察觉的真正的虞晚汐已经不在了。
毕竟,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最能体会了。
那种伤痛,虽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但是它在心底留下了永久的伤疤,一经揭开,鲜血淋漓。
现在虞老夫人暂时去了别处,她总算舒了一口气,可以暂时在床榻上放松地躺平了。
“阿莫,双花糕还有吗?再帮我拿一块。”
阿莫闻声,不一会儿就将双花糕端到了虞晚汐面前。
“还有一盘,娘娘若是还想吃的话,奴婢再给您去膳房拿。”
虞晚汐端着盘子吃了一块,又拿起一块新的递给阿莫。
“这个可好吃了,你也吃一块。”
阿莫垂着脑袋摇了摇头,“奴婢不吃。”
虞晚汐皱了皱眉头,突然觉得她不对劲,“你明明想吃的!”
阿莫耸拉着脸不说话了。
虞晚汐故作生气地将双花糕放回了盘子里,“怎么,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忘记了?”
阿莫见状,赶忙说道:“奴婢没忘,娘娘说要跟奴婢做好朋友,奴婢也非常欣喜能和娘娘做好朋友。”
“那你这般不开心作甚,”虞晚汐把手里的双花糕重新递给阿莫,“拿着,吃了它。”
阿莫接过来,“啊呜”一口把它吃了下去。
“慢慢吃,没人抢你的,”虞晚汐哭笑不得地将盘子递给她,“喏,这一盘都是你的。”
阿莫又吃了两块双花糕,终于把心里窝着的事说了出来。
“娘娘,奴婢就是气不过,那个虞卿容她来这里看您,就是没安好心!”
虞晚汐眨了眨眼睛,没料到阿莫对虞卿容的怨气这么大。
“祖母刚刚说,阿姐是担心我,一夜未眠。”
“她那是猫哭耗子假慈悲,”阿莫愤忿地说道:“她和她的母亲一样,都是人面兽心的狐狸精!”
这句话突然在虞晚汐脑海中重复了一遍,却是出自另一道不同的声音,来自于原主。
虞晚汐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阿莫,这种话,以后不能再说了,知道吗?”
“娘娘,这话还是您教阿莫说的,您还说是虞卿容母女害死了夫人,您生生世世都跟她们不共戴天,您现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