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很难得,既没有炼金课也没有魔药课,这极大方便阿塞斯的出行。
他先是拖着疲惫的身躯换了一身衣服,书写了一封信推迟和尼可.勒梅的见面。
“妮娜。”
家养小精灵妮娜雀跃的出现,“阿塞斯少爷,我来了,需要我完成什么任务吗?”
妮娜开心地说着,看清阿塞斯脸上的疲倦,她立马担忧地收起笑容。
“少爷,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帮我把这封信寄给我的母亲。”
阿塞斯递给妮娜一封信,极快地嘱咐,又拿出一些活体动物。
“然后把这些送去地窖,记得不要去魔药室打扰西弗,直接在外面的柜子上摆好离开就可以了,美杜莎小姐会告诉他的。”
妮娜难掩忧心,接过信封。
“少爷,你的脸色真的很差,是妮娜辜负了老爷和夫人的信任,没有照顾好你。”
听出妮娜话语中的担忧,阿塞斯眼神放柔,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不关你的事情,是我昨晚没睡好,对了,我没睡好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父亲和母亲。”
“好的,少爷,那少爷一定要注意休息啊!”妮娜不放心地叮嘱阿塞斯。
见阿塞斯点头,她才打了个响指,消失在书房里。
“注意休息啊……可能很难了。”
一声叹息在书房里萦绕不绝。
打理好一切,阿塞斯悄然离开霍格沃茨,直奔对角巷。
现在时间还早,对角巷里只有寥寥几人走过。
阿塞斯光明正大走在对角巷中,他在离开霍格沃茨前便用魔药掩饰本来的样貌,用的是艾伯特的容貌,不用担心被发现。
走出对角巷,阿塞斯顾不上之前不在麻瓜处使用魔法的习惯,直接开始幻影移形。
伦敦的清晨,稀稀拉拉的汽车经过,早起上班的人行走在微亮的天色下,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昏暗街角出现又消失的神秘男人。
几次的幻影移形,阿塞斯来到一条清冷的街道,在街道的中心他找到了要来的地方——一家私人心理诊所。
他之前让人调查过伦敦大部分的心理诊所,这家是他选中的、权威和私密最高的诊所。
现在时间还早,诊所里一片漆黑。
阿塞斯走向对面刚刚营业的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坐在窗前等待。
还不忘给自己放一个混淆咒,避免有人打扰。
时间不停流逝,太阳慢慢露出一点峥嵘,阳光洒落,街上的人多了起来,来往的交流声和车声让阿塞斯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点。
没过多久,几名衣着讲究的男子来到诊所前,打开诊所大门,后面陆陆续续又走来几个人。
很快,诊所里面亮起营业的灯。
阿塞斯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口感让他平静不少。
而后他放下咖啡,缓慢优雅地用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出来前他换了一套丝绸西装,丝绸什么都好,就是容易皱。
阿塞斯漫无天际的想,旋即意识到自己思绪的走偏,一时嗤笑。
原来他也会紧张。
笑后他站起身,走向对面的诊所。
“先生,你好,有预约吗?”前台处,妆容得体的护士小姐询问。
“没有,不过我是这里的会员。”
这是一家会员制的私立诊所,阿塞斯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便让人加入了会员。
听到是会员,护士小姐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实,他们诊所的会员可不便宜。
“好的,先生,请随我来。”
护士小姐走出前台,略显殷勤地给阿塞斯带路。
阿塞斯跟在她身后,走到一间会诊室前,护士小姐推开门,喊了一声里面的医生就退了出去。
“先生,按照规定,可以得知您的病情的人只有您的医生,您直接进去就好。”
阿塞斯颔首,一人走进会诊室。
护士小姐看着会诊室的门关上,嘴里感慨,“可惜了,年纪轻轻,长得还挺帅,怎么就有这方面的病呢?”
护士小姐感慨完,又回去前台。
他们诊所还是第一次那么早有人来,刚搞得她才看的杂志都没有看完。
阿塞斯在会诊室里待了很久。
前台的护士小姐看完一本又一本的杂志,接待一位又一位的病人,阿塞斯那间会诊室的门还是紧闭着。
这下护士小姐更好奇了,时不时就看一眼那间会诊室。
临近中午,那间会诊室终于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阿塞斯拿着一堆药和一张诊断单走出来,里面的医生不住摇头。
“真是奇怪的病人,看着一身矜贵竟然有那么严重的ptsd,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成的。”
外面阳光很暖,可走在阳光下的阿塞斯只觉乏味。
他自己对心理学就有研究,对自身的情况也早有猜测,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
创伤后应激障碍,一种由于受到创伤性事件刺激而产生的精神障碍。
他隐瞒了一些关于魔法界的情况,换了种说法接受医生的检测,测出来的结果是慢性ptsd。
他的情况很严重,第一次发病就已经失控,那个医生建议他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远离刺激源,避免伤害自己也避免伤害他人。
但阿塞斯拒绝了。
他不可能离开魔法界,长时间待在麻瓜的诊所,也不可能丢下斯内普一个人在霍格沃茨。
医生奈何不了他,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只能给他开一些药,让他平时注意避开能刺激到他的东西。
可惜那些药在阿塞斯出门转过一个拐角后,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垃圾桶里。
比起那个医生,阿塞斯更了解自己的情况,ptsd诱发的噩梦和预言有一定关系。
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是预言的一种呈现方式,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地结束。
他不敢保证这个药会不会干涉噩梦从而打断预言,也不打算去赌这个可能。
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从这天起阿塞斯再也没睡过一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