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这番言辞,云泽的眸中顿时露出了惊讶,道:“叶大哥追不上的人,公子追上了?”
没有对比,云泽就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此时看到云泽眼中毫不掩饰的震惊,慕鼓别提多得意了,道:“当然,本少可比那个三少要强多了。”
云泽的眸中露出笑意,道:“三少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整个仙界的福气。”
慕鼓意气风发的说道:“所以,我想试试。”
云泽没能明白慕鼓的意思,疑惑的看着慕鼓,慕鼓解释道:“我还是想去那里看一看。”
慕鼓有这样的想法,在云泽看来并不奇怪,毕竟当年她也生出过这样的想法,并加以实践,但最终却无功而返。如今,慕鼓想要步她当年的后尘,她认为,慕鼓的这种行为,无异于是用有限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件注定徒劳而又毫无意义的事情。
但她同样知道,一个人不撞南墙,是不晓得回头的,于是,她说道:“三少若是想去,那便尽管去,我在这里候着公子。”
慕鼓看了看云泽,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看一看那里的风景可有不同?”
云泽不置可否。
慕鼓自然知道云泽的意思,但他并未放在心上,他修的是念力,他不需要多么强大的实力,便可以到任何他想到的地方。
下一秒,他便带着云泽,站在了无萍山其中的一座山峰之上。
云泽惊讶的睁大的了眼睛,轻掩香唇,好半晌才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慕鼓但笑不语,故作神秘。
见慕鼓不答,云泽也不追问,就像慕鼓刚才说的那般,她开始看风景。
原来,翠山真的是翠色的,山上没有大型的植被,但却生有无数的仙草灵药,一株挨着一株,并且都是年份极为久远的药草,云泽别提有多激动了!
她不再理会慕鼓,直接动手挖起了山上的灵药,尽捡年份久远的先下手。
慕鼓看云泽那欣喜的模样,才想起云泽是一个医女,懂的仙医之术,炼丹之法,如今痴迷药草,也是情有可原。
慕鼓不懂草药之道,但他又想给云泽帮帮忙,便一株一株的拔了起来,云泽见了,顿时无比心疼,急忙道:“公子的心意,云泽心领了,但灵药不能这么拔,这样会让灵药死掉的……”
慕鼓一愣,道:“死掉便死掉呗,反正到时候用的时候,它们也活不了,再说了,山上这么多药草,也不缺这几株……”
云泽瞪了慕鼓一眼,道:“公子此言差矣,这里的仙草灵药种类繁多,年份也各有不同,但其中有许多幼草,却是仙界早已灭绝了的,我们若能将这些药草移栽回去,大量培植,将来仙界的资源便不会像如今这般匮乏。”
慕鼓愣了愣,道:“这样啊,那还是你来吧,我不懂这些。”
云泽微微一笑,低头继续忙活,累了就擦把汗,不知不觉间,竟给自己的脸上添了不少的尘土。
慕鼓闲着无事可做,便打量起周围的幻境,他发现这里的山峰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普遍都不高,他和云泽所在的这个山峰,已经是他目光所及范围之内的最高峰,但这里的天空却极低,仿佛伸手就可以够到极多白云。
慕鼓对云泽说道:“云泽美人,你不要心急嘛,这么多山峰,都是灵药,大不了以后多来几回,我们慢慢的挖。”
云泽仰头对慕鼓笑了笑,道:“谢谢三少。”想了想又道:“三少以后便直接唤我云泽吧,这样听着顺耳一些。”
言罢,云泽又继续忙活去了。
慕鼓想到了自己初修行念力时,便是修的摄物,那时陶小妹的魂魄被聂老大用锁魂丝摄走,叶轻船手足无措,他便是借用了念力的力量,将陶小妹的魂魄从遥远的魔域夺了回来。
自从悟得了此岸至彼岸的空遁之法后,他便甚少用摄物这个神通,此时一时心痒难耐,便想要再试一试。
于是,慕鼓又拿出那根许久不用、极为古旧的鱼竿,就地一坐,闭上眼睛,开始垂钓。
在慕鼓的脑海里,他看到无数座山峰,慕鼓有种错觉,他仿佛可以将这里所有的山峰都拔起来!但慕鼓没有这么贪心,他只是随意的选了两座山峰,倘若两座山峰拔不起来,那他再尝试拔一座山峰好了。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云泽所在的山峰便开始地动山摇。
忙碌中的云泽吃了一惊,抬头一看,便发现前方的两座山峰仿佛活了一般,正在缓缓的摇晃!
这仿佛天塌地陷般的动静,引起的轰动着实不小,本该安静的群山深处,顿时变的闹哄哄起来,首先映入云泽眼帘的,便是黑压压的一片飞禽,这些飞禽尽皆体型庞大,云泽红叶林里的那些飞禽,与之相比,便能当得起小巧玲珑四个字,就连慕鼓见过的白鹤和天马,论体型,也算不得庞大。
云泽本以为这里是一片无人居住的荒山,却不料这里竟然栖息着数量如此庞大的飞禽,而这些飞禽看上去似极有组织纪律性,并不像荒山里的野禽,云泽迅速做出判断,这片群山原来并非是无主的。
云泽迅速系了一
块丝巾在脸上,那丝巾可以扰乱对方的视线,让它们无法看清楚她的脸。
云泽心里生出一抹愧疚,心道自己不过是挖了一些药草,竟然引来了如此大的动静,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倘若就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如今还连累了慕鼓,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听慕鼓的话,少挖一些,多来几次……
想到这里,云泽心道慕鼓怎么一点也不着急,还不赶紧走,愣着做什么?她扭头一看,却发现慕鼓正稳稳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看似十分古旧的鱼竿,老神在在的似在垂钓。
但让云泽疑惑的是,那鱼竿上并没有线,而山上也没有湖,只是远远的有一条漾着碧波的河流,在群山中穿梭,环绕似青罗带,可云泽并不认为,那条河会与现在的慕鼓之间,会发生什么她无法感知更不能预测的关系。慕鼓闭着双眼,正襟危坐,也不大像钓鱼的样子,但偏偏慕鼓的神情却极为认真,又不大像胡闹。
突然,云泽的脑海闪过一道亮光,她看了看那两座山峰,又看了看慕鼓,神色间闪过一丝了然。
云泽玉手一拂,于慕鼓浑然不觉间,便在慕鼓的身上罩了一件玄色的衣衫,她自己也罩了一件玄色的斗篷,这样,那些飞禽不仅看不清楚自己和慕鼓的模样,也无法通过身形的纤细程度,判断出自己是男是女。
做完这些,云泽从容不迫的回眸看向那成片的飞禽,待那些飞禽离的近了,云泽才发现那些飞禽,每一只都要比她想象的大得多,而每一只飞禽的背部,竟然都有人!
当云泽看到那些人的时候,那些人似乎也看到了云泽,云泽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露出的嚣张气焰和高高在上,迅疾的速度以及毫不掩饰的熊熊气焰,让云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盛气凌人,他们人还在天边,冷漠的声音却已然像惊雷一般在云泽的耳边炸响:“来者何人?敢擅闯默山禁地!”
默山?
云泽的嘴角露出微笑,原来她每天都能看到,却无法接近的无萍山,其真名竟然叫默山。
云泽让自己的声音略微沙哑一些,听上去像一个老妪,道:“我早已看不惯默山垄断灵药山的行径,今日想借两座山峰用用,谁敢阻拦?”
见云泽听到默山后,依然毫不在意又略显霸气的言辞,那些人竟然意外的放慢了速度,最后命令那些飞禽停在距离云泽稍远一些的位置,这便算得上是一个既安全又相对友好的距离。
一个虎头黑脸、手握大刀、身披铠甲的中年男人,看着云泽沉声喝道:“请问来人可是关山婆婆?”
云泽的身上生出一股比对方更加嚣张的气势来,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中年男人心里生出了一丝怒气,但他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云泽愈是嚣张,他便是愈是无法判断此人的身份,他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便愈发觉得对方的言行举止与传说中的关山婆婆颇为符合,而关山婆婆虽然不是默师,但每一个默师都害怕关山婆婆。
中年男人只好行了一个晚辈礼,礼貌的道:“婆婆,以您的身份地位,自不必做这样的事,此乃强盗行径啊!默山每百年进贡给您的资源,您用也用不完啊!”
中年男人十分无奈:“前些年,您才抢了默师千幻的一座药山,这才多少年?您就又来抢默师千秋的,默师千幻有其父亲留下的余荫,自然财大气粗,而默师千秋能够在默山获得一席之地,凭借的完全是自己的实力!”
中年男人显然是千秋的忠实粉丝,与之前的嚣张不同,此刻颇有些惆怅,道:“默师千秋是是个默默中,最知大义、明礼仪,最有责任感,如今,他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一块默令,您却要来此瓜分走他的两座药山……这让他将来如何争夺大统之位?”
云泽不以为然,道:“那是你们默山自己的事情。”
中年男人低声下气道:“您非要仗势欺人,这是您的权利,但您有没有想过,千山灵湖失去像千秋这样的默师,将会是多大的损失?请您,高抬贵手!”
千山灵湖!果然是千山灵湖!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个神秘的地域原来叫千山灵湖原来,而她一直与千山灵湖比邻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