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枣红马真的非常听话,他朝着陈二蛋跑过来,到他近前用头不断的蹭着陈二蛋的脸,不断的打着响鼻,好像在说着感激的话。
陈二蛋拍拍它的马头:“行了,玫瑰。小事一桩,不必客气。他心里却说:你这大马脑袋,可远不如娜仁妹子的小脸更温柔了。”
想到这里,心里又一阵起腻,不能自已起来。
好了,这第一件事情也算做得了,还有两年。陈二蛋对娜仁飞个眼:“妹子,马儿也给你救出来了,还有什么吩咐。
娜仁知道他在说三个条件的事情,就说:“不用说什么条件,你救了我和玫瑰的命,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不是?”
陈二蛋涎着脸一笑:“可我不只想做朋友啊。还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娜仁只好说:“我答应过爹爹,我嫁人肯定要嫁草原上最强大的男人,也就是那木达上的冠军,最后拔旗的人。你可以吗?”
对于娜仁的婚事,爹爹塔格里也催过好几次。娜仁的回答也很干脆:“我嫁就嫁给草原上最强的男人,那木达的旗主冠军。”
那木达大会是整个草原上最盛大的聚会。人们聚到一起喝酒,唱歌,跳舞。还有最重要的三项赛事。骑马,射箭、摔跤。每一项单项的冠军都会得到草原上最美的花环,三项的总冠军才能得到草原上的最高荣誉,一面锦旗,号称为拔旗总冠军。
草原英雄无数,藏龙卧虎。能拿到一项冠军都是万里挑一的英雄,三项总冠军更是难上加难,百年之内少有总冠军加冕。
娜仁从师范大学毕业后,一心铺在教育孩子们的事业上,她还没有想过自己的个人问题。只是父亲催得急了,她就顺手找个理由推托一下。
现在他看陈二蛋蠢蠢欲动的样子,也拿出这个理由来,想难为他一下。
陈二蛋半晌不吱声,只是伸出手来,看看手心,又看看自己的手背,默默把手放下。
娜仁歪着头在边看他:“怎么样?害怕了吗?是不是不敢和我们草原上的勇士比试?怕把你的腰摔断了?”
陈二蛋以四十五度角看看将要落下的夕阳,悠悠的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说,拿个总旗主冠军什么的,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呵呵。”
其实,他是真的吹牛皮不上税了。因为那木达大会是什么,他就根本不知道,善于骑马射箭什么的,自己也根本没练过。
不过,会吹牛的人举不胜举,能把牛吹到这么清新脱俗的而又毫不脸红的,真的并不多见。
娜仁细长的丹凤眼睁得好大:“真的?”
转而又扑地笑出来:“好啊,那你正好和我一起去那木达,我就看看这百年一遇的旗主是如何诞生的。”
“没问题。还有第三个条件呢?”
“第三个……我还没想好。等想想再告诉你。”
天色已经渐渐昏沉。
陈二蛋打开自己越野摩托的车灯,在前面引路,娜仁在后面骑着她的红玫瑰,两人一前一后往西北方向过来,那里是最近的一个加油点,也是一个有人聚居的小镇。
红玫瑰的脚力不错,从淤泥里出来,它的心情也很好,一路上心情驰奔。陈二蛋的摩托已经开到八十来码了,它还能紧紧跟上。
过了大约四五十分钟,在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的时候,他们也正好赶到那个小镇。
来到小镇前,看到一个牌子,陈二蛋又惊又喜又大为感慨。因为这个小镇子就叫做“飞天镇”。
这难道就是老国王所说的西北重镇?还把这块封地赏给自己,自己当初还真就信了他个鬼!陈二蛋又打开导航看了看,按地图所示,那个传说中的“飞天镇”应当就在附近。
可附近再没有别的建筑,而眼前的小镇子也太小了,看样子也就有二三十户人家,那些宅院还有好多都是空房,只剩下几个修车铺,加油店,有两家挂着饭店的幌子,看来也关门很长时间了。
陈二蛋在心里暗暗骂着老国王:我说国王老陛下,您也太能坑人了。就这么破地方,几乎没几只鸟拉屎的地儿,还说的有鼻子有眼,有什么重要资源,要把这地儿封给我。这不就是耍我玩吗?
他心里胡思乱想着,还是先要去加油站加油。娜仁骑着她的玫瑰红去镇子里转转,看有什么可以住宿的地方。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赶路。
陈二蛋骑车到了那家加油店,一按喇叭,从窗口里探出一个顶着大酒糟鼻子的脑袋,笑嘻嘻的问他一句:“您好,请问您是加油还是买东西?”
陈二蛋一看,窗口里面还摆了一些方便面、火腿肠、可乐冰茶之类。他也笑着问:有酒吗?
酒糟鼻道:“酒,只有一种,马尿。”
说着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皮小酒壶,果然上面就标识着两个字:马尿。这地方人也真是爱马爱到疯狂,把酒起名字直接就叫做马尿了。
陈二蛋一看连连摆手:“算了,这酒我可消受不起。”——还有下半句,还是你们留着自己慢慢喝吧,他没有说出口。
而后要了一罐冰茶,砰地一声,随手打开易拉罐,喝了两口,味道还不错。对酒糟鼻说:“老兄,给我摩托车加满,另外把这备用油箱也加满,明天还有二百多里路。”
酒糟鼻乐呵呵的从小破屋里出来,到加油机前面,提枪给他加油。一边加油,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问话:“老弟您这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陈二蛋已经喝完了冰茶,随手把空罐子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也含糊道:“我从中原地区来,到草原上找个人。”
酒糟鼻问:“这个油桶也要加满吗?……对了,您找谁啊?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上点忙呢。”
陈二蛋笑道:不用了,我看您也挺忙的,就不麻烦了。
酒糟鼻道:“有人来找麻烦,我们也没办法啊!”
说着,他手里油枪突然从铁桶里抬起来,朝着陈二蛋迎面就喷过来。可眼前的陈二蛋突然一下子消失了,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冷冷的响起:“不要动,小心你的脖子。”
陈二蛋已经闪身到了他的背后,左臂从他肋下穿过去,按住他的后颈,把他按得像一只弓身的大虾,右手中指上套着刚才易拉罐的那个拉环,正逼在他的颈侧动脉上,只需要轻轻一带,他的动脉血就会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