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恶妇变公主

恶妇变公主

“叶凌韬,说!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国舅府没有儿子,就只有两个疼之若宝的闺女。如今姐姐贵为太子妃,妹妹却遭人嫌弃的退亲,任谁心里都不是滋味。皇上眼神一转,怒气便落在了叶凌韬的身上。

“臣不知。”皇贵妃和太子妃的意图很明显,保全周芸梓和国舅府。至于尚书府,毫无疑问不在被保护的范围内。叶凌韬并非有意明哲保身,只因确实不知这其中详情。

“不知?那你为何要娶周芸梓?”对于叶凌韬的回答,皇上甚是不满意。

“百善孝为先。这门亲事是由家中大伯母提及,家母做主应下的。”没有趁机诉说半句盛昕蓉的威逼,叶凌韬神情严肃,语气认真。

“皇上,依臣妾拙见,叶大人怕也是被逼无奈...”皇贵妃向皇上身边挪了挪脚步,不甚肯定的插嘴道。既然梓儿嫁给了叶凌韬,该护的还是得一并护着。加之叶凌韬在尚书府的处境本就不可能越过叶轻言这个正牌大少爷,强逼代娶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皇贵妃此言一出,叶凌韬微微低下头,不争不辩,沉默不语。

看来是真的被逼无奈...唉!暗叹一口气,皇上无奈的摇摇头:“也罢,命该如此...”

“父皇何出此言?依儿臣看,即便事出有因,公然藐视皇权也是极大的罪过。虽说父皇从未明言欲招叶凌韬为驸马,但也是众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如今被周芸梓横插一脚,实乃对皇家的大不敬!”这边皇上松了口,那边的太子却是横眉冷眼,仍旧不依不饶。

“不就是个驸马虚名吗?封梓丫头做个公主不就得了?来人,拟旨!”正如太子所言,皇权不容侵犯。然而皇上金口一开,自是金科玉律,再无反转余地。

“皇上万万不可。”皇贵妃惊呼一声,心中再高兴,面上也必须饱含担忧的出言阻拦。

“请父皇收回成命。”身子深深伏地,太子妃慌忙磕头,拼命压抑住激动的情绪。意外之喜吗?梓儿这次...是真的要腾达了?

“启禀父皇,儿臣私认为此事尚欠考虑,封周芸梓为公主委实不妥。”黑脸扮到底的太子殿下上前一步,满脸的不赞同和反对。

“何时起朕的旨意也需得经由你们的认可和同意了?”想他一代明君,深受百姓爱戴和赞扬,封个公主居然还被再三阻扰,更甚被说成欠考虑?不妥?皇上深深的觉得他的九五自尊遭到了质疑。是以,旁人越是说不行,他就偏要下这个圣旨,封这个公主!

“臣妾不敢。”“儿臣不敢。”皇贵妃和太子妃对视一眼,心下悄悄松了一口气。太子的面色稍显不愉,却也没再多言劝阻。

反倒是跪在一旁的叶凌韬闻言着实愣了一愣,怪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当今圣上。封周芸梓为公主?皇上就真的没发现太子三人的真正意图?

不管皇上到底有没有发觉中了皇贵妃和太子及太子妃的套,周芸梓的公主份位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事实。对此,目睹全程的叶凌韬无言以对,拿到圣旨的周芸梓却是…哀嚎不已。

“皇上姑父到底在搞什么鬼?不会被刺激傻了,故意想法折腾我吧?我不就是不小心抢了他女儿的夫君么?至于这样吓人么?就我这样子还当公主?我怎么越想越心虚,越想越觉得有诡计?”双手背在身后,周芸梓苦着脸踱来踱去,怎么也冷静不下来。警告?暗示?皇上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小姐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再瞎胡闹了。再有下次,宫里头的那两位主子也会被小姐连累的。”眼神微闪,莲俏绷着脸,语气沉重的游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也是被叶轻言那个混账给气糊涂了吗?”真以为她多想嫁进尚书府啊?还不是憋着一口气的想让叶轻言没好日子过?只是…将皇上算计在内确实不该,也不是她周芸梓一贯的行事作风。

“反正事已至此,小姐你怎么说都行。”莲俏撇撇嘴,很是不敬的斜眼说道。嫁进尚书府也就算了,居然还拿着一整盒子的金银首饰去讨好二夫人。陪嫁箱子里那么多的首饰,干嘛专挑最贵重的?真是不争气!

“莲俏,做人应该大度点。你这样斤斤计较,实在不好。”周芸梓的脚步慢慢踱至莲俏面前,语气真诚的说道。

她斤斤计较?她这都是为了谁做打算?莲俏气得差点没尖叫出声。鼓着腮帮子瞪了一眼周芸梓,转身就出了房间。再跟她家小姐同处一屋,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更多以下犯上的欺主举动。

“不是都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吗?跟在我这个待人宽厚的主子身边这么多年,这丫头的脾气怎么越发的大了?”丝毫不觉得有其主必有其仆,周芸梓摇着头直叹气。

待人宽厚?刚踏进房门就听到这句话的叶凌韬脚下一个踉跄,急忙扶着门框稳住身子。抽了抽嘴角,别过脸看了看已经气得站在门外的莲俏,顿觉无语至极致。这四个字能用在动辄抄起竹竿就往叶轻言身上打,当众扬言要将玲珑和叶轻言丢进荷花池的周芸梓身上?

“哎呀,夫君,您回来了?”见到叶凌韬,周芸梓立刻迎了上去。左手轻轻包住成握拳状的右手抵在下巴处,笑的特别的娇羞。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叶凌韬引以为傲的理智频临崩溃,深觉跟不上周芸梓的情绪变化。点头轻应一声,维持着面不改色的模样走到桌前坐下。

“夫君可否告知妾身今日在皇宫内发生了何事?”既然有所求,周芸梓自然不会在意叶凌韬的冷淡态度,腆着笑脸凑到叶凌韬身旁坐下。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心下暗自点点头,叶凌韬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抬起手拿过茶壶。

“我来,我来。”周芸梓极有眼色的抢过茶壶为叶凌韬斟上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送至叶凌韬嘴边,“夫君请用。”

嘴唇稍稍动动就会碰上滚烫的茶水,叶凌韬的镇静再也维持不住,极其无奈的看向满脸讨好的周芸梓。

“额…那个…夫君自己喝…”仿若终于发觉不对,周芸梓干笑着将茶杯放至桌上,努嘴示意道。

叶凌韬仍是没有接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杯盖轻轻划过杯沿。待到最表层的茶水稍凉,这才慢慢抿了一小口。

得,这才是真正的品茗,她那一定要等到茶水凉透再大灌猛灌的粗鲁举动简直是侮辱了喝茶这两个字!看着此般模样的叶凌韬,周芸梓的脑中霎时浮现出“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挫败感。当然,“阳春白雪”指的绝对不可能是她…

“分家就分家,夫人你为何就一定要强留韬儿住在尚书府?”听着盛昕蓉添油加醋的讲述,叶涛威只想快点把周芸梓这个惹不起的大麻烦送走。已经得罪过一次国舅府,再来一次可真的没那么好脱身了。

“不可能!”盛昕蓉一开始的谋算在周芸梓接到赐封公主的圣旨后,彻底化为坚定不移的执念。成亲第二日就封为公主,日后的荣华富贵又岂在话下?已经到了碗里的肥肉,哪有蠢得白白送出去的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轻言退亲。这样的好事居然拱手送给了叶凌韬,盛昕蓉怎么想怎么悔不当初。

“那你想怎样?继续跟周芸梓斗下去?你根本不是周芸梓的对手!”之前不是,现在乃至今后更不可能是。一想到周芸梓被封公主,叶涛威就恼怒不已。这中间的弯弯道道,与其说是皇上对周芸梓的恩典,倒不如说是对他们尚书府的警告。再闹下去,打的可就是皇上的颜面了。

盛昕蓉张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说起,终是化作不甘心的一声冷哼:“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能分家!”

“你…”见话说到这个份上盛昕蓉还是打定主意不放人,叶涛威懒得再说,拂袖走人。

“夫君,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锲而不舍的追在叶凌韬的身后,周芸梓垮着脸哀求道。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太过分了!

只作没听见身后周芸梓的柔软嗓音,叶凌韬步伐未停,一路前行的去给林雪请安。这位前后差别甚大的国舅府千金,实在比他预期中的还要有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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