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拖车顶上的马丁三个人，其他注意力原本放在莱昂纳多和尼克尔森身上的人，目光也陆续移开，转到独自走来的那个造型奇特的人身上。
有些熟悉的人，认出了那是希亚-拉博夫。
莱昂纳多也看向那边：“这就是马丁说的惊喜？”
尼克尔森抬手扶了扶墨镜，笑着说道：“哈哈，有点意思。”
拖车顶上，西尔莎支起三脚架，站在后面操控摄像机，说道：“他又来行为艺术了。”
马丁发现手机拍摄效果不佳，干脆不拍了，专心看热闹：“抢全剧组风头的男人终于来了。”
希亚-拉博夫头戴一个超市纸袋，袋子上抠出三个窟窿，露出眼口鼻，其余位置歪歪扭扭写着字——我才是正常人。
身上的衣服则是几条皮带缠绕而成，围绕住了胸口与双腿等重点部位，皮带上反向镶嵌着金属铆钉，长长的钉刺朝天竖起，像被拔掉了部分长刺的箭猪。
他腰后的皮带上，还挂着条鞭子，鞭子拖在地上，犹如恶魔的尾巴。
希亚沉默前行，围拢着尼克尔森和莱昂纳多的吃瓜群众们自动分到两边，给他让开一条道路。
“冲我们来的？”莱昂纳多好奇：“马丁搞出来的新奇活动？”
尼克尔森看不明白：“马丁没这么变态吧？”
希亚来到尼克尔森面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膝盖上的长刺，插入泥土地面，让他的姿势看起来格外怪异。
他摘下腰后的长鞭，高高捧了起来：“杰克，让我加入混蛋三人组吧！”
尼克尔森没有任何反应。
莱昂纳多不屑一顾。
希亚大声说道：“请狠狠的鞭挞我，作为我加入的见证。”
尼克尔森没碰鞭子，只是很开心的笑。
头上戴着纸袋，希亚却能看清楚，作为一名艺术家，他做好了接受最残酷考验的准备：“为了证明我加入混蛋组的决心和信心，我会长时间跪立在这里，不发出任何声音，不作出任何回应，你们可以用鞭挞我，或者用其他任何方式考验我，我绝对以艺术操守为重，绝不做任何躲闪反抗。”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哪怕处于好莱坞，见惯了各种不正常，看多了明星们各种神经兮兮的言行，他们还是为希亚-拉博夫的神操作惊呆了。
就算约翰尼-德普那个怪咖，也没到这种地步啊！
尼克尔森看得有趣，乐呵呵的。
莱昂纳多也觉得很好玩。
但两人谁也没有碰那根鞭子。
莱昂纳多指了指后面的一辆拖车：“我看到马丁了。”
尼克尔森回头看了看，说道：“走吧，我们去他那边继续看热闹。”
这两人掉头就走。
希亚-拉博夫仍然单膝跪在那里，仿佛没有看到目标已然远去。
尼克尔森转身看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马丁从哪里找了这么个极品过来，太踏马好玩了。”
莱昂纳多说道：“果然好大一个惊喜。”
来到拖车边，马丁和布鲁斯已经从车上下来。
西尔莎看眼莱昂纳多，决定留在上面：“我再拍一会。”
她要看看有没有人对希亚-拉博夫动手。
马丁喊了尼克尔森和莱昂纳多一起进拖车，就坐在能看到那边的窗前闲聊。
“你找来的行为艺术家？”莱昂纳多对艺术向来很感兴趣。
尼克尔森问道：“这样的沙雕不太好找吧？”
“跟我没有关系。”马丁反问道：“你们没认出来？”
“那人的头完全罩在纸袋里，比蝙蝠侠还难认。”尼克尔森说道：“你让我们怎么认？”
马丁直接说道：“斯皮尔伯格的教子，变形金刚真人电影的男主角希亚-拉博夫，这样的高端人才，我去哪里找？他是因为布兰切特，特别崇拜杰克，想要给杰克当小弟。”
他大致说了下这几天关于希亚-拉博夫的事。
莱昂纳多很有兴趣的样子：“真是个人才，该送去圣费尔南多谷才对。”
尼克尔森问道：“你觉得斯皮尔伯格舍得送教子去那种地方？”
马丁随口应了一句：“不是亲生的问题不大。”
看到还跪在那里的沙雕，莱昂纳多问道：“你们两个什么意见？”
“我们混蛋三人组是臭名远扬的恶棍，是善于搞事搞人的精英，不是神经病收留所！”尼克尔森很有老大的气势，既敢于搞事，还有能力担事。
他指着纸袋人希亚-拉博夫说道：“如果让他加入我们混蛋三人组，你们想想外面会怎么看我们？我们不是精英，不是恶棍，而是脑残啊！”
马丁赞同他的观点：“首先一点，他会严重拉低我们的平均智商，以他的行为模式来说，他被人搞的可能，比他搞人的可能高一百倍。”
莱昂纳多说道：“还有，他会严重拉丁我们的平均颜值，降低我们对年轻漂亮女性的吸引力。”
莱昂纳多说道：“还有，他会严重拉丁我们的平均颜值，降低我们对年轻漂亮女性的吸引力。”
马丁和尼克尔森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脸上。
莱昂纳多不满了：“你们什么意思？我会拉低你们的颜值？开什么世纪玩笑！”
马丁敲了敲桌子：“这是在提醒你，别再横向发展了，你会拖累我们的平均颜值啊，莱奥！”
莱昂纳多刚想要反驳，尼克尔森抢在他前面说道：“这个希亚-拉博夫完全不符合我们三人组的要求，他充其量也就是个怪咖，当不了恶棍，不用考虑他了。”
马丁说道：“当乐子看吧。”
纯粹的吃瓜还是很有意思的。
觉得有意思的不止包括混蛋三人组在内的吃瓜群众，还有希亚-拉博夫本人。
希亚看似单膝跪在那里，纸袋却把他装进了自我的世界里，此时快乐的像个逗比。
人与人的快乐天差地别。
吃瓜群众们在吃希亚的大瓜，希亚一个人则在吃着数十人的瓜。
看着周围那么多沙雕指指点点，犹如小丑，他觉得这些瓜又脆又甜。
大卫-芬奇一个人站在摄影棚门口，看着梦工厂的干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真是昏了头，才答应梦工厂让这个沙雕进组。
大卫-芬奇懒得过去，沙雕愿意跪着，继续跪着好了。
拖车上，马丁指了指车顶上：“希亚-拉博夫一般，上面那个女孩不错，很有潜力。”
莱昂纳多眼睛一转，故意提高声音：“马丁，你不是号称专一吗？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闭嘴吧，莱奥！”马丁说话的声音，从开着的窗户里跑了出去：“西尔莎是我认可的学生，我是西尔莎的老师，你不能当着一个老师的面，贬低他认可的学生。”
莱昂纳多冲马丁挤了挤眼睛：“你说得对，是我失言了。”
尼克尔森指了指这两个混蛋，说道：“既然有潜力，好好教导她，不止是表演，还有最重要的，怎么才能在好莱坞安全发展。”
他后面的话带上了几分真感情：“我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眼一闭腿一蹬，就去见上帝或者撒旦，到时混蛋就少一个人了，正好有个接班人。”
马丁却笑着说道：“老混蛋，你放心，上帝不会收你，撒旦不敢要你，牠们都害怕被我们搞！”
拖车顶上，西尔莎还在拍摄，听着时不时传来的话语和笑声，觉得这三人不像传闻的那样是恶棍，反而有特别可爱的一面。
尤其马丁，认可了她的老师，真的是个好老师。
西尔莎-罗南这个童星，主动找马丁当老师，心思当然不那么单纯，但此刻觉得不应该想那么多。
有马丁作为老师，她以后应该能少很多麻烦。
至于主动找过来的麻烦，西尔莎还没怕过，在松林制片厂她就敢搞艾玛-沃特森了！
下午，拍摄仍然放在露天剧场，仍然是马丁与凯特-布兰切特的对手戏。
不远处的纸袋人希亚-拉博夫仍然跪在那里。
有片厂的安保觉得有意思，过来与他当做背景，一起拍照合影。
还有个胖大的女保安悄悄的跑过去，想要脱希亚-拉博夫的裤子，如果他不反抗，或许可以……
大卫-芬奇提前留了一名剧组保安，把人吓跑了。
即便大卫-芬奇很烦躁，也不能让希亚-拉博夫在剧组真的出事。
但是合影什么的没问题。
过了一会，两名造型师过来，为马丁服务的娘里娘气指挥着蒂娜：“摆出性感点的姿势，反正他不会动……”
蒂娜在希亚-拉博夫旁边摆出各种造型，拍了多张照片。
娘里娘气过来，翘着兰花指说道：“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第六种性别的人。”
蒂娜不混迹那个圈子，搞不太明白：“我知道有三种性别的说法，怎么会有六种。”
娘里娘气举例说道：“男人，女人，男同，女同，人妖，这是以前有的五种。”
他轻轻点了下希亚-拉博夫套着的纸袋：“你看，这是第六种，纸袋人！”
蒂娜恍然大悟。
“嗨，蒂娜，快点去片场！”西尔莎冲这边喊道：“布兰切特发火了，说这个白痴脑残有什么好看的，让你抓紧去给她补妆。”
蒂娜赶紧往回走：“不是刚补过妆吗？”
西尔莎双手抄着口袋，吹起口哨，若无其事的走了。
回到片场，她放下所有心思，认真观察老师马丁，还有布兰切特。
西尔莎牢记马丁刚刚说过的话，演技才是一切的基础，基础都不存在，其他关键部分无从谈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