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是,赵金枝今日摔伤了,很严重,不适合探望,婚事按照章程去办就行。
潇锦元立刻便产生了怀疑:“金枝到底怎么了?岳父大人你该不会是又背着我,把她另外许配给别人了吧!所以才不允许我见她!”
这一句话,立刻就让忠肃侯夫妇变了脸色。
全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赵二叔。
赵二叔闻言心里一慌,连忙解释:“没有!没有!贤侄别乱猜!真的只是金枝病了……”
“当真?那你让我去看一眼?”潇锦元道。
赵二叔看着他们一家怀疑的目光,最后不得已只得让他们进去看了一眼。
赵金枝人在床上,面如金纸,虚弱无比。
潇锦元这才信了。
但是他心里面仍然留了个心眼儿,离开侍郎府之后,他偷偷的用钱跟计谋收买了赵金枝的丫鬟翠儿,最后从她口中得知了真相。
赵金枝果然另攀高枝了!
只可惜这高枝太高了,同时也冷酷无比,非但没中她的计,还一脚把她肋骨给踹断了,人差一点就死了。
贱人!
潇锦元听罢之后,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厌弃无比。
他对赵金枝早就没有了任何感情。
其实当初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若非赵金枝与赵侍郎还有点用处……他是坚决不会迎娶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的。
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无波无澜的过去了。
赵二叔心惊胆战的在家里等了两天,没有等到官职被撸的消息,也没等到周玄的报复,当值的日子到了,他换上官府兢兢业业的去吏部衙门报到,也没有任何人为难他。
甚至还有一些人巴结讨好。
这让赵二叔的心立刻就放松了。
也放心大胆了。
与此同时,赵金枝的伤也慢慢的在好转。
她现在几乎没脸出门见人,就连未婚夫潇锦元也不见,每日把自己关在家中,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周玄那张俊美到妖艳的脸庞,以及那全是厌恶的神情。
周玄说:“你这种龌龊下贱之人,也配肖想我?滚出去!”
她没滚。
后来险些被踹死了。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并非每一个都如同潇锦元那般,来者不拒。
周玄,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招惹的人物。
这一次,她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好恨!
……
赵琼枝第二天,亲自去宰相府看望周玄。
路上因为堵车,她让车夫绕了路,拐过了一条平日里不怎么经过的街道。
结果,却碰上了一场热闹。
起先,赵琼枝并不在意,直到小花忽然惊呼道:“小姐!你看!是魏长林!他在赵尚书府门前跪着呢!”
魏长林这三个字,赵琼枝有日子没听见了。
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掀开车帘子向外看去。
果然尚书府门前的青石台阶下,魏长林背上背着荆条,一动不动的跪着。四周有不少看热闹的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
尚书府要为女儿赵燕燕报仇,逼着定远侯府休妻。
魏长林不肯。
便日日背着荆条来负荆请罪,只可惜尚书府不依不饶。
赵燕燕的脸至今无法痊愈,十分狰狞可怖。
赵家每日府上都会笼罩着一片恸哭声,令人不忍卒听。两家因为这件事,已经彻底交恶,甚至往仇人方向发展。
赵琼枝看到这一幕,也感觉有些头疼。
这件事,难办啊!
反倒是始作俑者福慧郡主,她开开心心的在家里面绣着嫁妆,她与镇国公世子裴珏的婚事已经近在眼前了,原本是定在明年的,可是太后一再更改,一提再提。
就怕夜长梦多。
赵家与魏家这种情况,就有人提议,让魏长林休了秦嫣然,然后迎娶赵燕燕。
也算是对其负责。
毕竟这件事情发生了以后,赵燕燕的未婚夫秦家,也把婚约给退了。
但魏长林不肯,他执意要护着秦嫣然。
“也算是痴情人啊。”赵琼枝感慨了一句,便让人放下马车帘子,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安静的巷子对面,斜刺里忽然从对面冲出来一匹疯马,直冲冲的朝着赵琼枝的马车还有人群撞了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没办法阻止,赵琼枝的马车猝不及防的被撞的颠簸了一下,她在马车里砰的一下,就撞上了车厢壁。
疼的她当场痛呼一声。
伸手一摸额头,很大一个包,四周人群慌乱的逃窜而走。
“锦画!护着小姐!”小花喊了一声,刷的一下抽出鞭子来,直接跳出马车,一鞭子就把那再一次冲撞过来的疯马,给抽的嘶鸣阵阵。
眼看着这马疯了一样还要继续撞。
小花刷的抽出了腰间匕首,手起刀落!
刷,一颗马头带着血雨腥风飞上了天空,马身子则重重的轰然倒地。
这一切发生的特别快。
小花站定,用帕子擦拭匕首上的血迹,然后回头看向马车:“小姐,你怎么样?”
“我没事。”赵琼枝捂着额头痛苦的摇头。
就在这时,街道的另外一边,一行人急匆匆奔过来,为首的是个身穿青色绣五福祥瑞花纹袍子的年轻人,一脸的嚣张,冲过来一看地上的死马,顿时脸色大变。
“是谁!杀了爷的马!你们想干什么!”
他冲着赵琼枝一行人大吼大叫。
他身后的奴仆看了一下赵琼枝马车的标志,连忙劝他:“二少爷!可千万别!那可是赵大小姐啊!咱们得罪不起!”
“哪个赵小姐?什么出身?我用得着怕她?”年轻人一脸嚣张,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少爷!她是周玄大人的未婚妻啊!您闯祸了!”
奴仆一脸的紧张。
“你说什么?周,周玄大人……”年轻人闻言顿时吓了一大跳。
嚣张气焰顿时没有了。
而这时,赵琼枝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跪在尚书府门前的魏长林看到这变故也已经起了身,当他看到赵琼枝从马车里走下来时,脸色变了好几次。
赵琼枝……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她。
她一身华裙美钗,打扮精致美丽,而他,身背荆条,一身狼狈。
他简直不想让赵琼枝看见自己。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赵琼枝一下马车就看见了他,只能尽量装作看不见,面对着嚣张的二世祖冷冷问道:“请问你怎么称呼?这疯马是你的?刚刚在这大街上横冲直撞,差一点就把我的马车给撞翻了,我的婢女不得已才杀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