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楚衡遥的眼神,恶狠狠的。
仿佛楚衡遥跟他有杀父之仇一样。
楚衡遥心中感觉深深无语,虽然他已经明白李瑾性格是又蠢又毒,但却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李瑾都看不清楚眼前的局势,还在这里犯傻。
他只想尽快脱身,不想再拖延。
可偏偏李瑾不打算让他如愿以偿。
李瑾冷笑一声,甩脱李垣:“很好,这件事情,我要禀告皇上,就让皇上来裁决,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样处理。”
“殿下,”说着,他还把头转向了顾景尧,又是一声冷笑,“殿下护着霍淮宴,可我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好!我所说的话都是我的心里话,何况,我这次坠马,也是霍淮宴所作所为。”
“殿下越过陛下,擅自动用私刑,给我和楚衡遥下了罪罚,我倒是要看看,把这件事情闹到皇上的面前去,殿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从容不迫!”
他说的铿锵有力。
如顾景尧这般,都有一瞬间忍不住感觉到了哽咽无语。
他索性直接甩手不管,懒得阻止李家的人犯傻。
他算是看出来了,李垣看上去似乎有些聪明,但是骨子里和李瑾也没有什么两样。
不愧是一家出来的同胞兄弟。
性格上完完全全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既然他们非要把这件事情,闹到自己的父皇面前,那就直接闹上金銮殿,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怕谁。
他甩手不管:“随你的便。”
然后直接冷笑一声,抬手拉过来顾梨,顾芜,转身直接离开了这一间偏殿。
李瑾在这时候倒是有了出乎意料的行动力,说干就干,直接把这件事情,还有霍淮宴,告上了皇帝那里。
行动力真是快的出奇。
而且特别离谱的是,就连顾梨也被牵连在内。
理由是顾梨做假证,没有一个公主的模样,帮霍淮宴撒谎,行为举止不端庄,袭击李瑾……
反正只要李家人能够想到的罪名,全部都给顾梨扣到了头上。
顾梨听到传来的消息的时候,真是再也忍不住,嘴角一勾,直接一声冷笑。
当然,此时四下无人,只有她自己,否则她也不会做出这么崩形象的动作。
她心下寻思,这件事情已经被闹到了父皇的面前,就没有小打小闹的可能了,那么她该如何在这件事情里,保全自己要保全的人,并且获得最大的利益呢?
还需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不过……
这件事情里面,在李瑾的口中,牵扯到了霍淮宴的父亲,还有自己的母妃。
顾梨忽然眼睛一转,觉得现在不正是一个大好时机吗?
她嘴角露出来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于是在皇帝召见的时候,顾梨干脆带着徐念仪一同前往。
“说吧,到底为何会闹到这里来?”皇帝高坐,态度威严,把事情闹上金銮殿的李瑾,忍不住有些后悔,但是木已成舟,后悔也早就已经晚了。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顾梨赶紧抢答,站在下面眼巴巴的看着皇帝。
她得到了皇帝的准可以后,开口说:“淮宴哥哥不是故意打李公子的,实在是李公子口出无状,德行不善,出口侮辱霍家满门忠烈,所以才激怒了淮宴哥哥。”
“她还和人设计,企图让淮宴哥哥摔下马,被马踩踏,结果自讨苦吃,搞错了对象,最后躺在马蹄下面的变成了自己。”
“父皇……他,他还冤枉儿臣的母妃,完全没有德行修养,不配为君子所为。”
顾梨一口气说完,没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可怜巴巴的看着高座上的皇帝。
她没打算让霍淮宴自己说。
霍淮宴并不是一个擅长言语的人,如果让他亲自口述的话,或许会吃亏。
而她以第三者的旁观角度把这件事情讲出来,仗着她是父皇宠爱的女儿,还能够说的更加有信服力一些。
顾梨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脸上的表情一点儿都没有崩。
皇帝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霍淮宴会怒而暴起打了一顿李瑾,现在也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询问而已,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他开口询问刚才说话的顾梨:“这件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但你为何会将你的母妃带来?”
顾梨鼓了鼓腮帮子,赶紧说:“自然是因为李公子口中所说的谣言是假!”
徐念仪一直都静静的站在顾梨身边,只有这时候才往前走了一步说话:“启禀皇上,臣妾和襄南王并无任何私交,不知道当年谣言是如何流传出来的?”
“恳求皇上还臣妾一个清白。”
说完,她便垂下眼帘,静默不语。
皇帝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朕知道了。”
所有人都能够看出来皇帝的态度,他不欲多提旧事,顾梨当然不会继续再要
求。
紧接着,皇帝口风一变:“这件事……李瑾,还有李垣,你身为李家长子,魏国公长孙,应该起一个良好的带头作用,可你却以亲为先,庇佑李瑾。”
“依照太子的责罚,且闹上金銮,死性不改,罪加一等,李瑾禁闭半年,李垣禁闭三月,杖责三十,李家其余人,小辈禁闭,长辈罚俸三月。”
李瑾和李垣全部都脸色一白。
“……是。”可是他们什么都不敢说。
面对顾景尧,他们还敢争辩争辩,但是面对皇帝……
一句话都不可能说得出口。
君无戏言,皇帝说出口的,绝对不会更改,如果他们继续争辩,肯定会被扣上一个殿前无状的罪名,到时候……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楚衡遥,禁闭三月,杖责二十。”随之,对楚衡遥的判决也下来了。
楚衡遥松了口气,感觉自己背后冷汗都快下来了:“是,微臣遵旨。”
而他之所以会这样轻,是因为他从最开始就精明着,没有自己动手,大多都是李瑾在做。
再加上刻意要闹到皇上面前的不是他,所以他只挨了一顿小罚,不像李瑾那样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