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往越国公府跑,要回去喊人的时候,涂山王府赵凌霄的书房里,望书先生在劝赵凌霄,说:“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做g。”
光看赵凌霄脸上的神情,还是岁月静好的,这位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世子爷说:“赵西楼入宫去告状了。”
望书先生:“无凭无据,圣上不会只凭赵西楼一人之言,就将陶迁下狱审问的。您现在就除去陶迁,会平白担上杀人灭口的恶名啊。”
前脚赵凌云说是你指使的陶迁,后脚陶迁就死了,你逃不开凶手这个嫌疑啊。
赵凌霄:“不是恶名,是事实。”
望书先生一噎。
“我是逃不开这个嫌疑,但赵西楼也逃不开逼死陶迁的嫌疑,”赵凌霄低声道:“去陶府门前叫骂的那个领头妇人,是江氏的陪房,这是他们夫妇夫唱妇随,要将陶迁逼死。”
望书先生这时有些反应过来了,道:“世子爷是要教训赵西楼与江氏?”
你不是要杀陶迁灭口,你就是想让赵凌云和江明月担上逼死朝廷官员的重罪啊。
赵凌霄:“这对夫妇太放肆了。”
望书先生在心里替赵凌霄又加了一句,这对夫妇也太会坏事了。
“先生不必担心,”赵凌霄看着望书先生道:“此事不会连累到我的。”
望书先生:“那既然如此,世子爷要除去赵西楼夫妇,陶迁以死明志,他的母亲蒋氏因遭羞辱,怒急攻心而亡,这不是更好吗?”
赵凌霄笑了笑,道:“先生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望书先生点一点头,扭头看一眼身后的木窗,跟赵凌霄道:“今晚黑云压城,应该要有一场大雨。”
赵凌霄也看向窗外,跟望书先生说:“如果此事能成,江氏是江入秋的女儿,她卫护高千里逼死了陶迁,惊死了陶母,那江入秋的话,就需要斟酌了。”
等罪名落到江明月的头上了,你江入秋再为高千里说好话,力证玉锋关的败仗,与高千里无关,你江入秋的这些话,完全可以理解为,为女儿开脱,想要证明江明月是为高千里打抱不平,才对付陶家母子的。这样一来,江入秋的话就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了,因为你的话没有公正性了啊。
望书先生道:“赵西楼和江氏怕是没有想这么多。”
赵凌霄:“是,他们没想到,他们是在害高千里。”
望书先生:“可我还是没有想通,他们为什么要去帮高千里,就算是江入秋想帮高千里一把,那他也不至于找女儿帮忙吧?”
要说江入秋找赵凌云帮忙,那就更离谱了,赵凌云是做了江入秋的女婿,可这对翁婿还没见过面呢。
赵凌霄:“太子。”
望书先生半合着的眼睛一睁。
赵凌霄:“赵凌霁这个人,想做事情,却永远犹豫不决,投鼠忌器。若真想帮高千里一把,就正大光明地帮好了,可他又不确定,高千里是不是真的无辜,所以他不敢出手帮忙。”
望书先生:“所以太子殿下让赵西楼出面帮高千里一把?”
“赵凌云是太子一党,但他没有正经的差事,成天就是混日子,”赵凌霄说:“所以不会有人相信,太子会将事情交给他做的。”
“啊嚏,”赵凌云打了一个喷嚏,跟身旁的冬瓜说:“葫芦还能不能办事了?怎么喊个人,喊不来了呢?”
冬瓜手抄在袖子里,缩着脑袋,冻得一边跺脚,一边说:“主子,葫芦没来,皇城司的人也没来啊,他们不会不愿意帮忙吧?”www..co(m)
赵凌云:“有钱不赚那是傻子。”
冬瓜咧一咧嘴,他可不敢骂皇城司的人是傻子,对着手哈一口气,冬瓜跟赵凌云说:“那是不是我们站在地方太偏,皇城司的人找不着我们啊?”
主仆二人这时为躲刺骨的寒风,站在靠近陶府的一条背街的小巷里。这会儿小巷里的人家都门窗紧闭,大门前连个灯都没有,巷口前呢,也没有行人经过,僻静到不行。
赵凌云:“那你出去等人去。”
冬瓜嘴巴动动,他才不要出去吹风挨冻呢。
“皇城司的人鬼着呢,”赵凌云又打了一个喷嚏,擤一把鼻涕,说:“吴三他们能找着我们的。”
冬瓜就抻头出巷口看,街上无人,没一会儿的工夫,风一吹,扬起沙子,把冬瓜的眼睛又给迷了。
“你活着作甚!”赵凌云骂冬瓜。
冬瓜死命地揉眼睛,噘着嘴不敢说话。
“不会真有钱不赚吧?”赵凌云也等得心烦,抻头出巷口看看,街上一个鬼影子没有。
吴三现在在哪里呢?吴三现在站在陶府西边的院墙下,就在刚才,两个蒙面黑衣人,打他的眼前,纵身跃过了陶府高高的院墙,到陶府里头去了。
“身法挺不错啊,”吴三的一个手叫细仔的,小声跟吴三说:“是大老爷的人?”
吴三摇头,“不是,大老爷说了,他带着人在陶府外头等我们,他怎么会先派人进去?大老爷手下,有轻功这么好的人?”
吴三的几个手下就一起摇头,大老爷的手下,就葫芦那帮人,会咋呼,武艺轻功什么的就算了,那帮人跟这两样挨不上边。
“那会是谁的人啊?”细仔问。
吴三手按在腰间佩刀的把手上,他是不想再赚赵凌云的钱了,这家伙直接把他卖到圣上跟前去了,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啊,可现在圣上命他们过来帮忙,吴三也不敢不来,但现在这情况,跟说好的又不一样了。
有第三伙人也盯上陶府了。
吴三犹豫了一下,便跟手下们下了令:“我们进去,记住,不要轻举妄动,要见机行事。”
“是,”细仔几个人一起小声答应了。
吴三往前跑了几步,一个纵身,脚在院墙上蹬了一下借力,吴三就翻墙进了陶府。细仔几个人紧随其后,也都是消没声的,翻墙进了陶家的宅子。
“第二拨人了,”陶府对面宅院的屋顶上,王德财自言自语了一句。
“那几个家伙是谁啊?”有家丁小声问。
“看不清脸,这要怎么认人?”另一个家丁抱怨道。
“看衣服像是皇城司的人啊,”有人跟王德财说。
王德财眼皮一跳,皇城司的人?那就是赵姑爷弄来的人手了?
“大管家,”一个家丁爬上了屋顶,跟王德财小声道:“二姑奶奶过来了,让你去见她呢。”
王德财:“……”
在家里等消息不行吗?我的二姑奶奶哟,您非得凑这个“热闹”做什么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