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甲板时,陈仞看到被绑的云盗已经苏醒。
“这里是什么位置?”
“放了我,我什么都说”
刀锋一闪,带出一捧鲜血。
“再想想,还不说吗?”
“不说,放了我离开,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
他眉头一挑,放他离开,茫茫海面他有活下去的把握吗?暗中思索,还是说这里离岛屿不远。
瞥了眼被绑在桅杆底部的云盗,神色惊恐,浑身颤抖,可依旧什么也没说。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冲着瞭望员摇了摇。
“算了,不逗你了航海日志我都拿到手了。”带着笑容语气中充满戏谑。
他在赌,赌这个喽啰不知道霍华德有没有些航海日志的习惯。
“大人,我们船长不识字,更不会写航海日志。”云盗依然透露着恐惧,可身体不再颤抖,就在对方说出航海日志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船长室翻出的航海日志还有假?”陈仞看到云盗明显放松的模样,心中起了疑惑,那个大汉说话文绉绉,怎么可能不会写字。怕不是这小子为了活命诈我。
“我们船长是不是和你说了两败俱伤一类的话?那是我们以前遇到过一个侠客,我们船长就是学他的。”许是看出他疑惑,云盗小心解释,深怕触怒他,再被砍一刀。
陈仞面色一僵,忍不住暗自吐槽,怎么其他穿越者前辈一诈一个准,到自己这里就吃瘪呢。
与他合作?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陈仞自己摇头否决了,这船云盗罪大恶极,他们的船长自己可是照着通缉令比照过,扒皮匠霍华德,残忍至极。在他船上的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而且,他就算他告诉自己方向,也得带上他才保险,放他走?痴人说梦。
倒是从他嘴里不经意间透出的消息有点意思,可以让煤球找一找
“煤球,过来。”想到就做,只是这两天可就苦练它了。
“嘎”它扑闪着翅膀,从船舱里飞出来,落在饲主肩膀上,修长的鸦喙摩挲着长发,尽显亲昵。
低声在它耳边言语几句,煤球点头,冲天而去。
目送黑影消失在天际,陈仞的视线重新回到云盗身上。
“我的底线,你给我指出附近岛屿方向,我带你过去关押。”
这次云盗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有些担忧的瞟了一眼从天而去的乌鸦。
“啧”撇嘴发出一声不满的声音,他把云盗重新捆了一遍。
从怀里掏出留影贝,开始对着尸体拍照,贝壳开合声一时不绝于耳。
“你是猎人?”云盗声音颤抖,不安在脸上显现。
撇了一眼瞭望员,陈仞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手里的工作。
不多时照片全部拍完,他站在船舷上已不易察觉的角度破坏了救生艇后,一跃而下,落回到冒险者号上。
对于被绑起的云盗,他并不担心。三桅帆船过于巨大老旧,单靠一人无法开动,救生艇也被破坏,瞭望员跑不掉。
接下来就是等待煤球的消息了。
一夜无话,除了瞭望员偶尔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叫。
第二天午时,陈仞扫视一周,煤球依然没有回来。
第三天
第四天
煤球不会遇到危险了吧,这样想着心中逐渐泛起不安,煤球速度比船快,而且飞的高,如果只是一两天的路程,它最晚今天也该回来了啊。
手指相互搅在一起,凝望着它当初飞出的方向。
至于船上的云盗,这几天只给了他水喝,现在已经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了。
一抹黑影出现突然出现在半空,熟悉的鸦啼声传来。长松一口气,心中不安的巨石落了地。
煤球稳稳降落在饲主的肩膀,眼珠贴上伸来的手掌。
眼中浮现出,煤球找到的岛屿。
岛屿呈半圆状,深红的枫叶铺满街道,客商来往络绎不绝,一座枫叶模样的宫殿横卧在最高处。最重要的是在最低部,那一枚蓝白相间的双剑交叉旗随风飘荡,那是联盟的标志。
眼睛离开手掌,画面消失在眼前。
这个枫叶模样的宫殿好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陈仞低头回忆着以前看过由联盟出版的《东海联盟国家介绍》,手上动作没有停下。
“煤球,受累了。”拿出这几天为它特意准备的坚果犒劳煤球,轻手抚摸煤球的羽毛。
“可真是帮了大忙了。”看着煤球埋头苦吃,嘴上低声喃喃说着。
夕阳照在一人一鸦身上,将两道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朝来暮去
陈仞结果了备受煎熬云盗,其实他在第三天就把周围的岛屿说了,可煤球已经出发,一切只能等煤球回来再说。
甲板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枯,透明的油脂正从他手中木桶倾倒而下,散发出刺鼻的臭味,这是他从货仓里找到的油桶,那些粗糙的火器不知是发给谁的货,还是销毁了比较好。
就让它们和云盗的尸体一起被烈焰淹没,消失在云海。
把手中的油桶一丢,环视周围,确认油脂已将把甲板铺满,他拍拍手掌很是满意,纵身一跃,回到冒险者号上。
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火把,一丢落点准确。火苗顺着油脂极速蔓延,顷刻间帆船就被大火吞没。
“我们走吧”招呼了一声煤球,陈仞回到驾驶舱,顺着翅膀指引的方向,破浪而去。
驾驶室内,确认好方向后,限位器被重新卡在船舵上,他只要偶尔注意指北针就行。
这次航行异常顺利,经过六天航行,终于看到半圆形的岛屿轮廓。
经过几天的回忆他也终于确定这都岛屿的名字红枫之国!
根据联盟公布的《东海联盟国家介绍》,这个国家由红枫皇室统治已经有一百二十年之久。期间经济发展稳定,是联盟东海贸易的重要港口,为联盟在东海保护加盟国作出过巨大贡献。
“嘿,嘿,嘿”想到即将到达这个国度,他就忍不住的兴奋,这个国家可是居住着好几位斩钢阶段的剑士,手就感觉有些痒,陪练我来了。
煤球立在船舵旁,三只黢黑的眼睛盯着嘿嘿傻笑的饲主,有些无奈。自从脱离控制,它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