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花豹帮巢穴清剿完毕,发现地下水牢一处。
十一个活着的,还有十三具尸体。”
一道卫凌空飞跃而来,高声报告道。
左琼楼闻听立刻浑身抖如筛糠,面如死灰,他知道左家遇到劫难了。
百姓被这道消息震怒了。
片刻骂声四起,纷纷冲上去要暴打左琼楼,被道卫拦住。
十字架上的左琼辉恨恨的闭上了眼睛。
玩江湖,就如走钢丝,他心里有准备,只是没想到来的太早了。
他心里大骂二皇子,并把他的老婆们挨个过滤了一遍。
“传,按老规矩办事。
另,保护好现场,等大理寺派人接收。”
道卫抬头对邱小兵眨眨眼,表示明白老规矩,转身腾空飞跃离去。
“来人,传书高小竹,让他给邱云松传话,立刻派大理寺接手。
着重强调本执事异常关注此事的后续事情。”
“诺。”
一道卫领命而去。
“来人,将左琼楼拿下,就地羁捕。”
两个道卫上前将左琼楼五花大绑。
左琼楼奋力挣扎,大声嚷嚷道:
“我乃大邱刑部官员,如若犯刑,当归刑部羁押,你无权拿我。”
“卧槽,你左家的人是不是都被驴踢过脑袋?
敢拿刑部压我,被驴踢傻了吧。
先前本执事就说过,视你为同谋,连坐同罪,你特么忘性好大。
现在是道宗执法,跟大邱刑部有几毛关系。
本执事还说过,你再逼逼,连你一块打。
来人,给他长长记性,掌嘴。”
一道卫上去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大嘴巴,左琼楼彻底连他亲爹都认不出来了。
人群外一隐蔽处,左晓书看到这里,恨恨的扭头对身边的一人叮嘱了几句。
此人是他的心腹,刑部右侍郎,叫白伟业,听完吩咐后,整整官服,带着三位刑部小吏过去救人。
左晓书转身去往皇宫,准备到太后那儿找找门路。
他很聪明的没有在邱小兵面前亮相,没有冲突,就留有下次见面的余地。
不过任他沉浸官场多年,养气功夫老道,还是被气得不轻。
这世子小小年纪,狡猾狠辣,这号人决不能留他在上京城。
“闪开,闪开,官差办案,闲人退避。”
三个小吏在前面高声吆喝,为白伟业开路。
百姓不明所以,闪开了一条小道。
白伟业穿过过道,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邱小兵。
心道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年纪不大,却气度沉稳,气质颇有黄贵之感。
“下官白伟业,刑部右侍郎,见过世子殿下。”
白伟业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邱小兵瞅了瞅他,面沉似水道:
“所为何来?”
“刑部受天下刑名,这里如此大动静,下官忝为右侍郎,怎敢懈怠渎职。
劳世子之手,下官这就将两人带回刑部审问,力争早日昭彰于众。”
白伟业对三个小吏挥挥手道:
“将这两人押送刑部玄字级牢房,听候审讯。”
然而不待那三人动手,四个道卫站在左琼楼和左琼辉身前,彪悍的目光瞪着他们。
看样子他们要是敢动手拿人,四个道卫就敢揍人。
“殿下,白某职责所在,贵属下这是何意?”
邱小兵瞥了他两眼,鄙视道:
“你身为大邱刑部右侍郎,却不明晰自己的职责和权限,你是怎么混到右侍郎的?
给左晓书送了多少银子才坐上这个位置的?”
白伟业脸被呛的通红,做出一副悲愤状,道:
“殿下莫开如此玩笑,白某身负皇恩,自当竭尽所职。
不知殿下为何侮辱下官?”
“侮辱你么?
你想多了,你不值得我侮辱,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看看你身遭周围,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你咋就好意思满嘴谎言,把自己说成一个兢兢业业尽忠皇家的功臣。
你们刑部的人都不要脸吗?”
“……殿下阻挠下官执行公务,到底是何意?”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执行公务,你特么给我说说你执行哪门子公务?”
白伟业脸黑下来,阴恻恻的一笑,道:
“下官要带着两人回去审讯,这就是公务。”
“我看你是想劫人劫狱。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好大的胆子。
给我拿下。”
四个道卫舒展猿臂,一人一个,顷刻间就将三个小吏和白伟业摁在地上。
白伟业挣扎着大叫:
“我乃刑部三品官员,你身为世子,不辩忠奸,阻挠我等办案,我看你必有阴谋和所图。”
“有意思,刑部也不都是酒囊饭袋嘛,我看你姓白的就很聪明,居然能看出来我有阴谋和所图。
不错,我的确有阴谋和所图。”
白伟业抬头盯着邱小兵,嘴角露出奸诈的笑容。
“各位,你们都听到了,这世子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想报复左琼辉。
弄了这么大场面,还不是假公济私,你们都上当了。”
邱小兵笑眯眯的看着他,如同看一只马戏团的猴子在耍宝。
自斟自饮喝着茶,用眼神鼓励白伟业,让他继续。
“闭嘴,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再敢污蔑世子,我们就打死你。”
“对,打死他,反正法不责众,咱们这么多人怕啥。”
“刑部的官越大,越坏的冒油,打死他喂狗。”
白伟业气得鼻子冒烟,但很知趣的闭上嘴,他知道他真有可能被打。
他只是不明白。凭什么老百姓护着这个世子,自己堂堂三品官员,正气凛然,怎么就比不过一个十多岁的世子。
邱小兵起身双手向四下压了压,场面顿时静下来。
“姓白的,你不用煽动老百姓,这里每一个人都比你干净。
你太脏了,所以他们嫌弃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就你这智商,咋就做了右侍郎,给狗带上你的帽子做的都比你好你信不?
你不是说我有阴谋有所图么,那你听好了。
我所图甚大,我图大邱百姓能安居乐业,无牢狱之苦,无不公之忧,最主要别遇到你这种无能之官。
可惜我之所图,都被你们这些刑部的魑魅魍魉胆大包天的蛀虫给破坏掉了。
我还有阴谋,我之阴谋,就是铲除你们这些祸国殃民为非作歹的恶官狗官,还百姓一个艳艳晴空,还大邱一个海晏河清。”
“好,世子殿下,说的好。”
“殿下,我们支持你。”
“咱大邱有殿下,我们就知足,我们保护你。”
周围老百姓群情激昂,纷纷赞叹世子所为。
白伟业阴沉的瞪着邱小兵,暗暗磨着牙根。
“紫阳卫何在?”
突然邱小兵大喝一声。
人群中立刻腾空而起六道身影。
邱小兵手握护法令牌对六位紫阳卫命令道:
“鉴于有人企图僭越职守,冒领人犯,为防万一,本执事令你们先行将左琼楼与左琼辉两人的双腿打断,以防犯人趁隙逃脱。”
“诺。”
白伟业惊惧的瞪大眼睛,他完全不信邱小兵竟然敢如此打胆。
这是什么路子,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
邱小兵戏谑的看着他,心道兵哥给你表演个野路子瞧瞧。
扭头对左家哥俩说道:
“你们俩应该感谢这个姓白的,是他提醒本执事,在公众场合审案,一定要事急从权,安全第一。”
白伟业一听,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个世子不当人子,简直太恶毒,损到家了。
自己冲进来就为救哥俩来的,结果人没救出去,还搭上四条腿,左晓书不得恨死他。
两声不是人动静的嚎叫响起来,人群却是一片欢呼。
邱小兵用行动让百姓看到了他的真诚。
左琼楼痛得满地打滚,左琼辉倒是有几分硬气,他扯着脖子大骂:
“白伟业,我操你姥姥,你给我等着。”
白伟业听见骂声,心里极度委屈。
“将姓白的压上来。”
一紫阳卫拎着白伟业来到邱小兵面前,一脚踹在他膝盖弯儿处。
白伟业跪在邱小兵跟前。
“不服气是吧,不服气好啊,本执事就喜欢看你们想打我还打不过的样子。
我问你,刑部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审理案件的?”
紫阳卫照白伟业脑袋就是一巴掌:
“我家执事在问话,你聋了?”
邱小兵对紫阳卫赞许的点点头,神队友很重要,神配合更难求。
白伟业屈辱的说道:
“是,刑部掌天下刑名,主理审案。”
“那你们可有复核的权限?”
“没有,复核在大理寺。”
“本执事在此代掌道宗护法院,行使监管天下武界的违法案件审理,你可有意见?”
“没有。”
这回白伟业的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这事他哪敢有意见,找死么。
“那你一定是对我道宗护法院审理案件的能力有意见,看不上眼是不?”
“没有,白某绝无此意。”
白伟业都吓毛楞了,这个世子太损了,一个劲的用话把他往绝路是逼。
“那这么说你对我道宗审理的这个案子没有疑议是不?”
“是,是,没有疑议。”
“那我判你僭越职守,冒领人犯,意图劫人,你可认罪?”
“认……啊?什么?”
要不是身后紫阳卫摁着他,白伟业能蹦起来。
“殿下你冤枉人,下官何曾劫人?”
“你还真敢开牙,说我冤枉你,在这里的父老乡亲都看着你呢,是你自己红口白牙亲口说的,你想耍赖吗?”
“我没有,我没有说。”
白伟业急了眼,这要是被扣上大帽子,不死也得扒层皮。
“你看啊,我给你捋捋。
你亲口说我道宗管辖武界武人犯罪没毛病对不?”
“对对。”
白伟业如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你又亲口说这个案子的审理结果没毛病对不?”
“是是。”
“那按照规矩已经审理的案件交由大理寺复核也没毛病对不?”
“……!”
白伟业低下头,一声不吭。
走过无数路,最难走的是世子的套路,今天是栽了。
“你又亲口说,刑部只负责案件的初审,没有复核权限。
那我问你,这事跟你刑部没半毛钱关系,你领人进来就拿人,你不是冒领人犯是什么?
你身为刑部侍郎,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你冒领人犯要干什么?
是把他们保护起来,还是想串通供词?
来,你对着周围这么些父老乡亲大声说出来,说出理由,我就放你走。
否则,罪拟同谋,法不可恕。”
“他们就是一伙的。”
“他们天天勾结在一起,我见过他们在一起喝酒。”
“他抢人是怕左家犯事,他也跑不了。”
“他是明知故犯,殿下,别放他跑了,把这种祸害一起抓起来吧,我们信任殿下你。”
白伟业本想辩解一番,还没开口,就淹没在一片骂声和唾沫星子里了。
“姓白的,任你现在巧舌如簧,也难改变你是别有用心。
上,你罔顾皇恩。下,你辜负民众。
你阿附权贵,铤而走险,意欲劫人,包庇罪犯,欲篡改案情,翻案倒算。
本执事判你挑衅道宗执法,祸乱道宗审判。
至于其它罪行,不归我管,就一并交给大理寺审理吧。
来人,拿下。”
紫阳卫将白伟业四人五花大绑,押在左琼楼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