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财还是劫色?
劫匪:为什么有种被安排好的感觉?
这反应实在是不对劲啊!不该是这样,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大劫的事了,可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们不害怕反而一脸兴奋问他们劫财还是劫色。
没错,是一脸兴奋。
这小孩可能是脑子不好吧?
这下可糟了,这小孩脑子不好,他家里人能花钱来赎他吗?这一票,可别是亏本生意啊!
劫匪老大已经心思百转千回了,粱琮璟抱着他的瓶瓶罐罐爬出了车厢里。松一给他一个眼神暗示,可小皇子就喜欢乱来。
粱琮璟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可这眼神却实在是无法让松一安心。不行,他得盯紧一点才行。
松一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就见小少年一脸笑意地走向那群劫匪。
明明只是个小少年,长得就跟还跟画里的仙人似的。这一笑,更是让这么大老粗都晃花了眼。
真是可惜了,百长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可惜脑子却不好。
粱琮璟一脸笑意地跟每一个劫匪打招呼:“你们好呀!大哥是哪个道上的?西北玄天一片云,乌鸦落在凤凰群,哪是臣来哪是君?”
劫匪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心道,这少年果然是个傻子。
一个身形削瘦,从头到脚就跟被门夹过一样的男人看着粱琮璟一脸便秘似的:“臭小子,我们是在大劫!”请尊重一下他们的职业!
粱琮璟看着他的大刀在空中挥舞着,好似下一秒就能落在他脑袋上。粱琮璟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把大刀,非但没有被吓到后退,反而是向前凑了过去:“好刀啊!”
一旁满脸络腮胡的老大不高兴了,转头训斥这瘦削男:“你跟一个傻子将什么道理?”
说完他也不看粱琮璟,直接对他身后的松一道:“要过路就留下钱财,要是没钱财,那就只能让这小子的家人来赎了。”
老大身边还有一个留着小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羽毛扇,怎么看都像是低配版的诸葛孔明。
这男人一双眼睛倒是很精,一眼就看出了粱琮璟身上的布料。这马车外表看起来虽然很一般,但他目测过了,这马车的尺寸却要比一般的马车大一些,绝对是经过专人的改装。
能有本事和财力去改造一辆马车,这马车主人绝对有的是钱。还有这小孩身上穿的布料,乍一看还以为就是粗布,实际上那光泽都比锦缎还要好。
啧啧,这是顶好的小肥羊呀!
只是……这小子的家人绝对有权有势,会不会是官宦人家?如果是官宦人家这就比较棘手了,毕竟他们也不想跟官府的人打交道。
扮演着军师一角的男人悄声在大哥耳边说了几句,那老大微微皱了皱眉,然而却没与打消继续大劫的念头。
松一一脸冷漠,两手环胸光是气势就很逼人了:“我们还要赶路,劝你们现在就让开。”
老大还没笑,身后一众小弟却笑了。
他们在这条道上混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硬茬,还敢对他们放狠话的。
“小子,给脸不要脸了是吧?真当我兄弟们是泥捏的?要么留下钱,要么留下命,你们痛快点给个话。”
实际上他们在这条道上打劫从来都没有伤过人,他们也算是盗亦有道,求财不想害命。
眼看着松一就要出手了,粱琮璟却忙制止他:“松一叔叔,这可是我的小肥羊!”
什么?他们听到了什么?这臭小子口中的小肥羊是……是他们?
明明是他们在打劫,他们眼中的小肥羊却开口说他们才是小肥羊!
这小子要是脑子没有毛病他绝对不信!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弟们都忍不住了,他作为大哥也不能无动于衷。抬手就要将粱琮璟给拽过来,可是这会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臂提不起劲来。
这一用点力还伴随着一阵刺痛,就像是有千万根针在刺他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
粱琮璟两手叉腰一脸满意地点点头:“这效果比我预期的要更好一些,再试试这个。”
松一已经悄咪咪地退后三步,他可不想被这群蠢货给连累。
马车里一直都没有露面的苏云染就知道自己儿子玩心大发了,平日里没有人给他做实验,这会正好有人自己送上门了。
过了好一会,苏云染终于开口了:“臭小子差不多就行了,咱们还得赶路。”
粱琮璟一脸满意地收回自己的瓶瓶罐罐,对面一群人已经东倒西歪在地上不断抽搐着。原先那趾高气昂早就消失无隐,现在只后悔为什么要招惹这样的煞星?
傻子?现在看来他们才是傻子。
这倒是是什么人家养出来的崽子,年纪不大手段残忍又狠辣。小小年纪不在书院读书,却将一手毒术使得出神入化。
“小公子、小公子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你放过我们吧!快、快给我们解药,受不了了!”老大先开口,身后的小弟们也不矜持了。
粱琮璟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解药就在县衙里,你们自己去投案,衙门自然会给你们解药。”
这话怎么听起来都有些忽悠人的成分,老大有些不太相信。
可粱琮璟那一副真诚的模样,他们也不敢质疑出来。
“快去吧,若是两个时辰之内你们赶不到衙门拿解药的话……”粱琮璟笑得那叫一个阴险狡诈。
这话没说完,却让劫匪们一个个心哇凉。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在两个时辰之内到衙门投案自首!”劫匪们相互搀扶着站起身,走一步都得抖上三抖,就这速度究竟能不能在两个时辰内赶到县衙他们心里都没底了。
马车从新启程,粱琮璟很高兴地跟自己老母亲说起自己这些毒药的效果。
说完最后来了一句总结:“娘,我现在才知道太傅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苏云染扶额,她想,太傅说的意思肯定跟他理解不一样。
“你小子给老娘老实一点,不准再天天盼望有人打劫!”闭上他的乌鸦嘴,这是个十分要紧的事。
粱琮璟捂着自己的嘴巴,脑袋捣蒜:“我一定!”我一定在心里想但不说出来。
这一路上有了小儿子叽叽喳喳的闹腾,路上也不无聊了,就是比原定的时间晚到了一些。
谁让这臭小子的嘴巴出宫前开了光,这一路上从荣京到盛平,他们遇到了三拨劫匪。
每次看到劫匪,粱琮璟那放光的眼睛就好似看到了亲人一般。苏云染每每都表示,没眼看。
一路上的眼看着自己儿子那毒术水平真是直线上升,苏云染一再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她好像真的把儿子给养歪了,这样青春少年,不应该是在学堂里摇头晃脑认真学习吗?要么就是跟纨绔子弟今日打马球明日游湖赏花。
苏云染想纠正一下,然而最后挣着着放弃了。
这臭小子是真的很爱转眼毒术,罢了,等翻年她便教他医术。医毒不分家,他以后能在这方面有一番建树也是好的。
车马慢的年代,苏云染再次见到老父亲当真觉得他好似一下子老了很多。
两鬓斑白,眼角和额头的纹路都已经遮不住了。
“父皇!”
“外公!”粱琮璟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粘着外公,他最爱听的就是外公的光荣事迹。毕竟一个被外人称之为杀神的人,他这一声绝对是被赋予了神秘色彩。
一袭明黄、龙袍的徐离本禹高兴地抱着自己大外孙,如今已经少年模样,想抱也抱不动了。
“臭小子,长得是越来越像你爹了。”真是可恶,一点他徐离家的影子都没有,就好似他家闺女没有参与似的。
父女聊了一会,徐离墨也闻讯赶了过来。
“兄长如今是越发沉熟稳重了,当年的我可想象不出如今你的样子。”苏云染笑意盈盈,徐离墨也是法子真心地笑着。
目光落在粱琮璟身上,不知道再想什么,然后笑容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