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羡没有犹豫,直接抱着妹妹上车。
阿默在前面开车。
全程没有人看浑身是伤的男人一眼。
傅司宴只看到明溪迫不及待走掉的画面。
霎时,心脏像是被人徒手捏爆般,疼到脸色都开始扭曲。
明明刚刚被上官景羡打了几十拳,他都没觉得疼,可偏偏这会疼得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
整个身体像是塑料泡沫,风一吹连车身都靠不住,轰然倒地。
周牧慌忙过来扶着男人。
眼神在触及到男人眸底肆虐的哀伤时,只觉得手心一烫。
他唇角动了动,难过叫了句,“总裁,夫人她应该不是......”
周牧想说点安慰的话,可也不知道说什么。
谁都看得清清楚楚,夫人就是不关心总裁的死活。
刚刚的状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总裁根本不是打不过上官景羡。
只是因为夫人那句话,才选择不还手......
而且他都那样被打了,却还在紧急关头不顾伤口,再次用身体护住夫人。
为什么夫人就是一点都不领情呢......
周牧伸手想扶起傅司宴,却被他大手推开。
男人英俊斐然的脸上像是蒙着一层雾霾。
单手扶着车门凭自己的毅力缓缓起身,一言不发坐回车上。
伤口的血崩成溪流,也不管不顾,毫不在意。
疼吗?
感觉不到。
哪里都比不上他的一颗心疼。
剜心的痛,他刚刚尝到了。
压抑许久,终于——
“噗!”
男人口中鲜血喷出,余下的残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他重重地摔在椅背上,双目紧闭。
“总裁!”
周牧惊慌失措停下车,查看傅司宴的情况。
心脉微弱,呼吸浅到几乎摸不到。
他手一抖,连忙回到驾驶座,飙往医院。
......
明溪半倚着车后座,小脸惨白。
上官景羡倒了温水,
喂她喝了点后,关切道:“是不是还不舒服,忍一忍,我们马上到医院了。”
刚刚男人上身被血染透那幕还镌刻在她眼底。
明溪只觉得心脏很痛。
她虚弱道:“哥,我好像想起什么了......”
上官景羡眼眸一凛,紧张道:“想起来了,那你还记得坠江后的事吗?”
当初明溪一身是伤的被人送到隶属上官家管理的医院,并且有人用匿名号码发了短信给上官景羡,告知他明溪的身份。
上官景羡将信将疑,给明溪做了鉴定。
没想到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
可到底是谁把明溪送来,这个人又为什么知道明溪的身份,这一切都是个谜。
最主要,他怀疑这个人可能与当年母亲失踪的事件有关,或者这人知道一些内情。
他迫切的想找到这个人。
明溪揉着脑袋,努力回想。
坠江后,她记得是有人破开玻璃,把她拖出来。
那个人的眼睛很黑,很熟悉......
可她就是看不清那个人是谁。
头痛得像是要裂开,明溪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像是缺水的鱼一样,心也跳得极快。
“明溪!明溪!”上官景羡惊惶叫她。
眼看着明溪呼吸不对,他赶忙从车载急救箱里拿出氧气瓶给明溪接上。
慢慢地,明溪才平复下来。
小脸被折腾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声音微哽,“哥,对不起,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平复后,刚刚零碎的记忆再也拼凑不起来。
大脑也像是被烧短路的机器一样,一片空白。
上官景羡心口一紧,顺了顺明溪的背,心疼道:“想不起来,我们不想了,以后都不想了。”
他见不得明溪痛苦的模样。琇書蛧
相比被隐藏的真相,显然妹妹在他心中分量更重。
到了医院。
明溪接受了全面的检查。
结果跟以前一样
,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因为脑袋受过伤的缘故,神经痛会牵连出错乱的记忆。
医生的建议还是顺其自然就好。
实在想不起从前,也不要逼她。
明溪身体本来就没有大碍,休息了一会,有了些许精神。
这时,她想到了傅司宴。
刚刚自己因为头疼突然离开,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再想到他被哥哥打得浑身是伤。
明溪莫名的心底就冒出些愧疚。
要不是她不让他还手,他也不至于伤得那么重。
这个男人明明不像一个听话的人,却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这让明溪心底的愧疚更深了些。
终于,她被愧疚感打败,拿出了手机拨出去。
电话‘嘟’了好多声都没有人接。
明溪想了想,好像更担心了。
这个男人不会是昏迷了吧!
她连忙找到周牧的号码,拨出去。
周牧接得很快,语气还有点讶异。
“明小姐?”
明溪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傅司宴他没事吧,刚刚我打他的电话没人接。”
“傅总还在医院接受治疗。”
明溪心口一窒,问:“很严重吗?”
周牧顿了顿,老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医生在里面。”
明溪手脚发凉,有些心慌。
也不知道最后撞那一下,会不会很严重......
她不放心道:“那等下什么结果,你告诉我好吗?”
周牧允诺:“好的,明小姐。”
挂断前,周牧想了想又说了句。
“明小姐,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来看看我们傅总吧,你来,傅总他一定好得快。”
挂了电话。
想来想起,明溪都无法安心休息,心乱如麻。
实在静不下心,她索性起身。
穿好衣服就准备去男人所在的医院。
刚拉开门,上官景羡迎面走进来。
看到明溪不好好休息反而起来,当即脸色不豫地问:“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