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的手在抖个不停。
好像仿佛间坠入冰窖一般,乔笙的双手一点温度都没有!
简童雪察觉到了异样,她急切开口,“笙妹妹,你是怎么了?”
“是不是外面太冷?快些进屋,别冻着自己,是我不好,在院子里和你说话。”简童雪想要牵着乔笙的手回到房间去,可她像僵硬在原地,任凭自己如何用力,乔笙都无动于衷。
“笙妹妹。”
又一声呼喊,只见有泪从乔笙眼里跑出来。
简童雪急了,“笙妹妹,不要吓我,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笙被摇晃着身子,也终于回神,没有温度的手颤抖着搭在简童雪的肩膀上,乔笙望向她,声音更咽。
“你刚才说,是沈聿。”
“是,是啊……”简童雪点点头,“就是那一位沈医生,他曾经多次帮过我和小星星,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就连小星星死后,也是他一直派人默默的帮助我,沈医生是很值得尊重和感激的人,我和我家里人都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沈医生,沈聿。
乔笙眼泪掉的更多了。
可怎么会是他呢,他已经不在了啊,怎么会是他为童雪姐做的这些呢!
他已经死了啊!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乔笙不可置信,“童雪姐,你能确定这里的满天星也是沈聿派人送来的吗!他有留下名字吗?有说自己沈聿吗!”
简童雪有些被吓到了,乔笙苍白着脸,说话时情绪激动的不像话,眼泪一直往外掉着,看着可怜极了,还很无助。
她紧紧握住乔笙的手,为她解释。
“是,笙妹妹,我能确定是沈聿。”
“他并没有留下名字,但这里的花和我住的地方,都是同样的花色,同样的花种,除了沈聿外,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做这样的事情,我敢保证,一定是他。”
可是简童雪回到江城才几天的时间!
乔笙有些崩溃了,她松开了手,轻轻推开简童雪后往庭院外跑去。
她大喊着沈聿的名字,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活着是不是!
沈聿还活着,对不对!
为什么不来见她?为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为什么假装自己去世,为什么不回到江城?
“沈聿!”
“你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不敢回来见我,沈聿!到底为什么!”
“你敢不敢出现,敢不敢跟我说一声再见?!”
乔笙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庭院里还有未扫干净的积雪,她跑的太快,一不留神便摔在了石子路上。
脸被石头划了一下,额头和鼻子也碰到了石头。
乔笙顾不得疼,艰难的想要爬起来,眼泪却不争气的一直掉着。
身上是件纯白色的棉服,因为摔倒的缘故瞬间泥泞,她就这么坐在地上,哭着喊着沈聿的名字,狼狈极了。
简童雪急忙跑了过去。
“笙妹妹,你怎么哭的这样伤心?快起来,坐在这里会生病的。”
“笙妹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提起沈聿,你会这样?沈医生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你和沈医生吵架了?笙妹妹,别哭了好不好?”
乔笙的委屈在心口爆炸开了。
她依在简童雪的怀里,无声的哭着,眼泪决堤,已经停不下来了。
不是吵架。
如果真的吵过后分开,她也不至于如此难过!
他们连最后一声再见都没说,他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身边,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他已经去世。
可是现在呢?
现在的一切又算什么!
沈聿,你敢不敢,敢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别墅楼的对面,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窗口处,站在他身边的寸头男人察觉到了主子的异常,小声的询问。
“七爷,您真的不考虑下楼去吗?”
远远的看着,神色痛苦的看着,这样真的好吗?
既然想念,就去见一面呀。
为什么要隐忍,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感情藏起来?
得不到回应,寸头男又试探一声,“七哥?属下刚才看到,她哭了。”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乔笙。
身子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并未出声,逆光之中,看不清他的脸。
“七哥。”寸头男站在窗户前,伸长了脖子还在看另一栋别墅楼的情况,手里举着望远镜,所以寸头男看的很清楚。
“她还在哭,被简小姐牵着手回房间了。”
“七哥,她在进屋的最后一刻,还在喊你的名字。”
“七哥,真的不去看一眼吗?属下觉得,她是真的很想见你。”
“孙尘,过来。”
被换做孙尘的秃头男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快步回到了主子的身边,弯着腰凑近,“七爷,你尽管吩……”
最后一个字堵在了喉咙处,只因主子忽然抬头,没有任何伪装,用了原来的脸,凑在他的面前!
孙尘打了个激灵,在主子靠的更近的时候,他一个不稳,摔坐在地上。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狰狞的烧伤,模糊的鼻子与嘴唇,唯有一双眼,还保留着从前的模样,其他地方,皆被大火毁的干干净净!
沈聿呵了一声。
“连你都会怕,何况是她。”
孙尘瞬间回神。
“属下不怕!”
可那额头上密密的冷汗,还是暴露了此刻的内心。
对上了七爷深不见底的黑瞳,孙尘又缓缓闭上了上嘴,小声道,“七爷,如今的医疗水平都是极高的,一定有办法治疗您的,您一定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
沈聿不再说话。
他是医生,怎会不知道自己痊愈的可能性?
没机会了。
就如他与乔笙之间。
从前她哭,他会陪在她身边,可现在……
“孙尘,国外的那些医疗队有了进展吗?”
“是,已有新的发现,在印尼的一个神秘组织里,有一种新型的治疗癌症的药剂,据说全天下一共就三支药剂,即便是癌症晚期的患者,即便是到了性命垂危的程度,用一支药剂也可救活患者,居说第一支药剂十年前被一位富翁购买,直到十年后的今天,富翁都是健康到活蹦乱跳的。”
“那么,那个组织还剩两支药剂?”
“不,只剩下唯一的一支,第二支药剂一年前被人购买,最后的这一支药剂,千金难求。”
既然不要钱,那就是要命,或者其他。
沈聿缓缓起身,目光看想窗外。
再也看不到乔笙的影子,只是她呼喊自己名字时的模样,深深印在了脑海里。
“去买机票,同我去拿药剂回来。”
“七哥,最后一支药剂不会那么容易拿到的,属下觉得您没必要去冒险,去救一个……”
情敌。
谁会选择去救自己的情敌呢?
七爷就是傻。
因为容貌尽毁,因为爱着的人不爱自己,就选择了退出和成全。
孙尘心里叹了无数口气,听到七爷命令。
“去买机票吧,即便拿到药剂的代价是付出生命,我也认了。”
孙尘不再劝,退下购买机票去了。
机票的是凌晨三点的,他们需要在十二点的时候出发。
此刻是下午的三点,距离出发还有九个小时。
孙尘抛出去了一句话。
“七爷,如果我们有去无回,这一次,您是否要跟她说一声再见?”
因为这句话,沈聿再次伪装成秦余,出现在了余生琴行,静静等着乔笙经过,等着见她最后一面。
夜晚九点。
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秦余的面前。
1秒记住笔趣岛:
wap.
/13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