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可不是这么好打发,整个身子都靠到婉兮身上,惹得婉兮伸手推了他好几下,嗔怪地道:“爷,青天白日的,怎么总是不正经?”
“那如何才算正经……嘶——”胤禟一脸笑意地在她唇上偷得一吻,可惜话没说话,便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婉兮收回放在胤禟腰侧的芊芊玉指,一脸得意地道:“爷若再胡沁,妾身可不会再客气。”
“娇娇,你还真下得了手!”胤禟一脸苦笑地看着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干嘛下不了手,爷都不关心妾身,妾身干嘛还要心疼爷。”婉兮嘴上这样说,手却不自觉地伸到他腰间,帮他揉着,“真的很疼吗?”
胤禟瞧着她这样子,不由地拉过她放在腰间的手放到唇边细吻轻咬,“知道爷疼,你还掐?”
婉兮看他这副嘻皮笑脸的无赖样,就知道刚才被耍了,抽手想再掐,无奈他不放,不由气嘟嘟地道:“爷根本就是个大坏蛋。”
不能掐,她还能咬呢!
“嘶——”被咬个正着的胤禟立马投降。
若是休息在家,咬了也就咬了,可是四福晋生辰,他既然已经答应胤禛要去,自然就不可能失约,但是顶着一个牙印招摇过市,他觉得不用一个时辰,有关于他的风流事迹就会传遍整个四九城。
婉兮知道分寸,并没太用力,否则胤禟的下巴上就不只有一个浅浅的牙印,而是带血的牙印,“爷以后若是再这样欺负人,妾身下次也不咬下巴,直接咬爷的脖子和脸,看爷丢不丢人。”
胤禟脸色一白,呵呵干笑两声,眼神显得有些飘忽不定,长臂搂着她娇软的身子,讨好地道:“爷的娇娇历来最是善解人意了,肯定舍不得丢人才是。”胤禟用力夸赞,却绝口不提‘欺负’之事,眼见婉兮一双清澈的大眼渐渐变红,不由地头皮发麻,心痛肉痛,顿时立马表态,“好好好,爷以后注意分寸。”
婉兮见他这样,也不什么乘胜追击,而是盯着他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胤禟瞧着佳人泪中含笑,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达成所愿,婉兮也不再找胤禟的麻烦了,而是伸手从一旁拿了一本书放在胤禟手里,声音软糯地道:“那爷给妾身和肚子里的孩子念书。”
胤禟看着脸上露出一些小嚣张的婉兮,一脸的无奈,不过还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书,轻声读了起来。
对于婉兮的要求,胤禟真心很好拒绝,对于他们的孩子,胤禟也无比的用心,不管是弘旻还是弘昭他们,个个他都用心,现在换成婉兮肚子里的这个,胤禟不只是用心,还带着一丝歉疚。
婉兮听着胤禟略带磁性的声音,从一开始的认真再到现在的昏昏欲睡,突然一阵踢踢踏踏的跑步声由远及近,惊得婉兮不由自主地睁开双眼往外望去,目光所到之处正好瞧见弘昭和雅利奇一前一后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两岁的弘昭和雅利奇一阵小跑着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奶嬷嬷和小丫鬟,两个小家伙一见婉兮和胤禟坐在不远处的炕上,不由地发出一阵欢呼声,接着就要往前扑,若不是奶嬷嬷们及时伸手,两个小家伙指不定就直接摔地上了。
“慢点,慢点。”婉兮瞧着急匆匆的一双儿女,不由地出声抚道。
弘昭牵着妹妹雅利奇的手,虽然有些着急,不过还是忍了下来,等妹妹站稳了,这才一起迈着不算太稳的小步伐往婉兮和胤禟的怀里扑。
婉兮看着一直牵着妹妹手的弘昭,心里满是骄傲,她的孩子就应该互帮互助,而非为了利益互相残杀,这也是为什么婉兮教他们认字时,首选《孝经》。除了孝顺,她更希望几个孩子能够团结友爱。
这皇家,不管是否成为天下之主,这后院都是不简单的,不管是府里的还是府外的,她都得防着,防着有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也防着那些人挑拨离间,坏了他们一定人的情分。
胤禟看着婉兮脸上的一丝骄傲,眼里亦闪过一丝满意,他就知道,她的娇娇定不会像些女人一样庸俗,一心只想把孩子宠坏。
“阿玛。”
“额娘。”
胤禟和婉兮一个接一个,只是区别在于婉兮只是让弘昭靠着自己坐,而胤禟则轻轻松松地将雅利奇抱进了怀里,跟在他们身后的奶嬷嬷等人见状,行礼过后便自觉地退到了门口。只要胤禟和婉兮没有吩咐,他们是不敢自行留在屋里的,而是候在门外,随时等候主子吩咐的。
“昭儿刚才做得不错,是个懂得照顾妹妹的好哥哥了。”婉兮摸摸弘昭的小脸,一脸赞许地道。
弘昭见额娘夸赞自己,顿时开心不已,小胸膛挺得高高的,只差拿小手拍胸膛再三保证自己以后也会做一个好哥哥了。
弘昭和雅利奇是龙凤胎,两个小家伙打小一起长大,相处时间长,再加上天生聪慧,很得人喜欢,每每进宫,都惹得太后和一群娘娘欢喜不已,等到出宫,自然是带着满满的一堆赏赐。
“你们今天怎么没有跟哥哥他们一起来呢?”自打婉兮从潭柘寺里回来,两个小家伙一直都是跟着弘旻他们一起行动的,来她这里也是一起来的,刚才弘旻他们过来的时候,没有瞧见两个小家伙,婉兮还以为两个小家伙不过来了,没想到隔了一会儿,又自己跑来了。
弘昭张嘴正想说,胤禟怀里的雅利奇就已经张着小嘴,叭啦叭啦地告起状来了,“额娘,弘晖哥哥、弘昀哥哥和弘旻哥哥真是太坏了,说什么一起睡觉觉,睡醒就来看额娘,可是等我们睡醒了,哥哥他们早就不在屋子里了。”
哼!哥哥们最坏了,以后都不要理他们了。
婉兮闻言,一阵好笑,雅利奇这小丫头,年纪不大,说话却很利索,而弘昭说话没她利索,不过走路却比她早,可以说两个小家伙各有各的优势,甚至因着两人的默契,有的时候,就是弘晖他们几个也有被两人骗得团团转的时候。
“哥哥他们是不想打扰你们睡觉,若你们现在回去看,哥哥他们一定已经回去找你们了。”婉兮伸手捏了捏女儿的小手,一脸笑意地道。
用胤禟的话说,对儿子,该严厉的时候绝对不能心软,该维护的时候也绝对不能犹豫,否则偏心太过就会像他和他的兄弟们这样,争得跟乌鸡眼一般,为得是康熙的一句夸奖;而对女儿,胤禟就显得纵容的,琴棋书画什么的教得少,骑马射箭虽然还没开始,却早早地准备起来了,用他的话说,不管是嫁在京城还是嫁去塞外,他的女儿首先就得养出一副不吃亏的性子。
婉兮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就看那些和亲的格格们,有几个是得善终的,要她说既然知道要嫁到塞外去,就早早地培养起来,都状得娇滴滴的,难怪个个都活不长。
“阿玛,额娘说的是真的吗?”肉肉的小手指戳着自己的小下巴,雅利奇歪着小脑袋一脸不确定地向胤禟求证。
“额娘说的当然都是真的。”胤禟摸摸女儿肉呼呼的小脸,一脸笑意地道。
婉兮看着小脸露出一丝纠结的女儿,眼里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她每次只要看到儿子女儿用孩子的脸做出大人才有的神情,就觉得格外地有趣,那模样真的是太有趣了。
胤禟看着憋着笑意的婉兮,一脸无奈地摇摇头,低头的瞬间,继续引导儿女认识自己的不足。
婉兮的几个孩子都很聪明,人小鬼大的,求知欲又强,婉兮和胤禟都不希望他们被人误导,所以在面对一些问题时,两人都会下意识地引导他们,毕竟皇家的孩子,太过天真是很难生存下来的。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拔苗助长,一下子灌输太多的东西给他们,毕竟凡事还得讲究一个过程。
孩子话之所以说是孩子说得话,那是因为他们多数是想一出说一出,完全没有根据,所以时常会让人哭笑不得,但是他们的目的不在于让孩子丢掉自己的天性,而是让他们慢慢认识这个真实的世界。
“阿玛,雅利奇是不是还有一个嫡额娘和一个姐姐啊?”雅利奇似突然想到一般,搂着胤禟的脖子,奶声奶声地问。
胤禟面色微变,大格格作为胤禟的女儿,胤禟自然是关心的,只是因着身体不好的关系,很少出正院,就是胤禟过去探望也不一定每次都能见到。如此,父女俩的感情十分浅淡,但这并不表示胤禟不关心这个大女儿。之前胤禟还琢磨着让几个孩子一起培养一下感情,可惜董鄂氏并不愿意,甚至要死要活的闹得不停,一次两次之后,胤禟也就不勉强了。
“雅利奇,这是谁告诉你的?”胤禟捏捏女儿肉呼呼的小手,一脸浅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婉兮看着弘昭,见他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眼神微闪,两个孩子天天都在一起,弘昭不知道,雅利奇却知道,那么说这些话的人就只能是雅利奇身边侍候的几个人,婉兮不自觉地扫了门口一眼,眼露冰寒……
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想来是吃定她近来身体不好,管不了她们了。
雅利奇却不知自己的一番话引起了什么样的变化,小脸扬笑地看着胤禟道:“就是奶嬷嬷啊,她说嫡额娘和姐姐都想跟我们好好相处,只是没这个机会,可是我从来没有过她们啊!”雅利奇歪着小脑袋,有些迟疑地道:“阿玛,我好像还忘了什么耶?”
胤禟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动作温柔,眼里却透着一丝寒意,“忘了就忘了,至于嫡额娘和姐姐她们在另一个院子里生活,你们迟早会见到的。”至于好不好相处,不是她们说得算。
婉兮低头将弘昭搂进怀里,不管她心里有多不乐意,或者有多讨厌后院的这些女人,她从未在胤禟面前说过这些人的坏话。不是因为她的心胸有多大,而是她并不相信嘴皮子就能讨回自己想要的公道。
“爷,看来雅利奇身边的人都需要换一换了。”婉兮虽然是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丝冷意。
她可以允许自己冒险,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冒险。
“恩。不只是雅利奇身边的,弘昭身边的也一并换了吧!”胤禟皱着眉头,心里却十分地恼怒,算计到他眼皮子底下了,想来是他这段时间表现得太过温和了,以至于让这些人都忘了他的手段。
婉兮点点头,并没有为那些人求情,这么多人在一起,要说一点动静都发现不了,婉兮是不相信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把事情报上来,就凭这一点,婉兮就不会再让她们留在自己孩子身边。
“这个爷着办吧!不过福晋和大格格的事,妾身还是得跟弘昭和雅利奇解释一下,毕竟福晋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嫡母,这该有的规矩还是要顾及的。”婉兮不愿意在这种事上被人抓到把柄,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因此而受到委屈和误导,所以该解释的她还是会解释清楚的。
胤禟抱着雅利奇,静静地听着婉兮给两个孩子解释董鄂和茉雅奇的身份和同他们的关系,该说的她都说了,该让孩子们注意的她也特别指出来了,可以说每一句话都说得恰到好处,就是胤禟也挑不出半点错来。
事实上就算是婉兮贬低和敌视董鄂氏,胤禟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婉兮没有,这让胤禟觉得满意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他早该知道的,他的的娇娇从来都是这般与众不同。
“林初九,让人去查查,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胤禟唤来候在门口的林初九,低声吩咐几句后,林初九便快速离开了。
没一会儿,外面侍候弘昭和雅利奇的那些人便统统被带走了,速度之快,甚至没给那些人留下一丝求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