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下和玉婵娟返回行宫,待进入行宫后,江下突然止步。
“怎么了?”玉婵娟疑惑问道。
“我去我房间”,江下苦笑道。
玉婵娟微微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朝着自己庭院走去。
待玉婵娟离开后,江下找了一位文宫弟子,准备先找到自己的房间。
好在现在不是晚上,行宫内随时可见文宫弟子,江下没费多大功夫便被一名文宫弟子引到一处庭院前。
江下刚进入庭院,便看到张先生正悠哉坐在庭院中摇椅上。
“呦?”张先生看到江下调侃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江下看着张先生无奈道,“您老还真是悠闲........”
“哈哈”,张先生笑道,“老头子倒觉得你做的不错。”
张先生说完,突然收起笑意,神情认真道,“听说你在城中遇到死士暗杀?”
江下微微点头,“还好遇到了白鹿书生,有惊无险。”
“嗯”,张先生闻言微微点头,随后道,“文安传来了消息,有件事你可能要留意下。”
“什么事?”江下好奇道。
“你献给圣上推恩令后,文安城主已经遵圣上旨意,将贫民窟那些人全部释放,不过.....”张先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
江下眉头紧蹙,他自然明白张先生的意思。
“难道还会牵扯到他们?”江下有些不解道,“于外界而言,我只是教了那些人三年书而已。”
“难说啊”,张先生微微叹息,“谁让你孤家寡人一个,文安城主的怒火无处可撒。”
张先生说完,看着陷入沉默的江下心中微微叹息。
江下如今自身难保,那些远在文安城的难民,他又能做些什么?
江下能够从文安城主手中将这些难民救出,在张先生看来已是不可思议之举。
不过张先生也清楚,依据江下的秉性,他不可能不管那些人。
“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张先生突然开口,“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江下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他也未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文安城主之所以现在没有对贫民窟的人动手,只怕是因为自己还活着。
一旦自己身死的消息传回文安,恐怕就是贫困窟那些人的末日。
可是,江下未与任何说,他原本计划之中,便有假死脱身这一环!
江下知道白鹿城主已经为了二人约定开始布局,但是那下策和中策他还未想好。
如今又有贫民窟这件棘手的事儿,
“还能怎么做.....”,江下陷入两难。
片刻后,
江下微微叹息,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庭院内,这一老一少,各怀心思,皆沉默下来。
良久后,
江下才微微拱手,“张先生,小子先回房间休息了。”
“嗯”,张先生应了一声,继续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江下言罢,移步走向庭院内的偏房。
“那非你住所。”身后,张先生蓦地开口。
“嗯?”江下闻声,脚步一顿,回首,面露疑惑之色。
“你今已为圣上亲封的先达,兼得天下师之名,”张先生笑着解释道,“岂可再居偏房?”
张先生言罢,便从躺椅上悠悠起身,慢条斯理地接着道,“此庭院,本为你一人而设。我只是好奇,你今晚是否会归。”
“罢了”,张先生将手背于身后 ,“既然你已归,那我便去了。”
江下一脸惊愕地看着张先生这一连串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后,江下推开庭院正屋房门,踏入其中。
屋内陈设典雅,古色古香。中间置几张红木桌椅,上陈茶具和古籍,散发着淡淡墨香。
靠窗处,有一张宽大书桌,上堆满各式風雨文学子弥漫着一种宁静而素雅的氛围,似能令人忘却尘世喧嚣,沉醉于此静谧之中。
只是,江下如今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无论是下、中两策,还是贫民窟那些人,都需要他赶紧想出办法解决。
随着时间推移,夕阳西沉,夜色渐浓,行宫内也逐渐安静下来。
不知何时辰,就在江下即将入睡之际,
“咚”
“咚”
“咚”
三声敲门声响起。
江下微微一怔,开口道,“谁?”
“先达,宫主有令,现在出发。”,门外,一名文宫弟子回应道。
“现在?”江下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迅速穿衣起身,走了出来。
待江下走出行宫时,文宫的车队已经整装待发。
江下被文宫弟子带到一辆车辇前,而张先生也正好在此。
张先生看向江下,笑道,“好奇为什么晚上动身吗?”
江下闻言点了点头。
“因为你”,张先生道,“若是明天一早动身,免不了人尽皆知,对你也不利。”
江下闻言一怔,他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自己。
“启程”,随着一道低沉声音响起,文宫车队开始悄悄驶离白鹿城。
白鹿城城主府,大殿之内。
“城主,文宫车队已出城。”一将士禀报。
“嗯。”白鹿城主颔首,下令道,“安排一批人入行宫。”
“是。”银甲将士领命,退出大殿。
待银甲将士离去,一黑衣青年现身,“父亲,您当真信江下可破推恩令?”
白鹿城主看着黑衣青年,微微一笑,“推恩令出自江下之手,若说何人能破,他最有可能。”
黑衣青年点头道,“那就看他的三策是否有用。”
然而,白鹿城主却开口道,“江下的三策,其实无关紧要。”
“嗯?”黑衣青年愕然,不解自己父亲为何如此说。
要知道为了得到江下口中三策,白鹿城代价不菲!
虽是有心算无心,白鹿城占尽优势,但他们所面对的,毕竟是其余三千郡!
“父亲……”黑衣青年张口欲问,
白鹿城主伸手止,“圣上欲看戏,我等身为臣子,必须演下去……”
黑衣青年闻言,疑惑之色更甚。
白鹿城主见状,笑道:“圣上想要看三千郡的反应,那我们就须有反应……”
黑衣青年仍不解道,“那江下的三策..........”
“若真有用,倒也可以一试..............”白鹿城主不动神色道。
若非如此,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