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知珩的世界里,一直都是他想让谁去死就让谁去死。
所以他非常不理解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人为了另一个人去死的行为。
什么爱一个人意味着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之类的话,在他看来简直狗屁不通。
没有什么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毕竟也没有谁教过他该怎么去爱别人。
司知珩努了努嘴,偏头看向量杯,里面的血已经有大半了,血液变淡的速度还像是丝毫没有变化。
“喂,别嚎了,赶紧去安排给你家主子输血的事。”司知珩皱眉对哭得一把鼻涕一包眼泪的时裕说道。
时裕终于停止了哭泣,怨愤地瞪了一眼司知珩,然后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后,匆匆走出病房。
司知珩烦躁地将目光再次转移到量杯上。
照这进度,傅承洲说不定真有可能丢掉小命。
妈的,好烦。
司知珩干脆也把眼睛闭上了。
等时裕带着护士重新回到病房时司知珩才睁开眼睛。
傅承洲已经放了大概2000的血了这种失血量,是必定会引起失血性休克甚至器官衰竭的
可灵蛊还是没有解除休眠的迹象。
难道真要傅承洲放干所有血才行?
他的血到底行不行?别是做了无用功吧!
到时候姜渺没救回来,还搭上一个
所以他才说傅承洲这种行为很愚蠢嘛!
什么情啊爱的,至于么?
事到如今,他真的还要继续放血么?
虽然那的确是傅承洲自己的意愿,但是他这样做,感觉像是他亲手了结了傅承洲的性命。
那可是傅承洲啊!
如果傅承洲就这样死了,以后的麻烦事儿他想想都头疼。
这时血已经快漫出量杯了,颜色还几乎是透明的。
就在司知珩犹豫着究竟还要不要继续的时候,他看到灵蛊一点点地顺着傅承洲放血的那条管道从量杯底部往上爬,一直爬到了量杯口,脑袋一缩一缩的,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司知珩心下一惊,立即大声喊道:“成了!快让他别放了!”
护士赶紧拔掉傅承洲手臂上的针头,贴上一团用来止血的医用棉球,然后把他推到了急救室进行急救治疗,那边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血袋和血管活性药物。
时裕也跟了上去。
此时司知珩小心翼翼地捏起灵蛊把它放在姜渺身上,它就跟找到家了一样,以极快的速度从姜渺的领口处往下钻,最后也不知道钻去了哪里。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它肯定回到了姜渺体内。
司知珩松了口气。
照这样看,姜渺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他决定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他怎么样了?”司知珩随机抓了个准备进急救室的护士问道。
那护士神色焦急:“傅总是重度失血性休克,身体已经没办法维持正常的血压和组织灌注,还有可能导致多器官功能受损衰竭,引发严重的并发症。”
“这么严重?那他该不会活不成了吧?”司知珩眉头紧锁。看看,还真丢了小命。
护士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长得还挺好看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就跟巴不得傅总死了似的。
但还是丢下了一句“我们会尽力抢救”后便匆匆走进了急救室。
司知珩原本还想再多问几句的,见状只好作罢,又一脸郁闷地回到了姜渺的病房。
原以为姜渺会很快醒来,没想到灵蛊钻进她体内之后,一天一夜过去了,她还是沉睡不醒。
第二天一早,傅承蹊顶着熊猫眼来到病房,看见同样熬了一晚上双眼通红的司知珩,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我哥呢?”
司知珩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你哥为了救姜渺,付出了很大代价,如今生死未卜我,暂时替他守在这里。”
“什么!?”傅承蹊瞬间变了脸色,“我哥他不会有事吧?”
司知珩叹了口气:“说实话,很难说你哥能不能救回来,看天意。至于姜渺,倒是应该能活下来了。”
傅承蹊瞬间白了脸色。
姜渺能平安无事他自然很开心,可是他哥如果出什么事的话那他
“怎么会这样!”傅承蹊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今天还特么要去参加高考,就现在这个情况,让我有什么心情考试啊!”
他原本是打算去考试之前再来看姜渺一眼的,结果却得知了他哥危险的消息,顿时让他的心更乱了。
“高考?”
司知珩愣了一下。这个词离他太遥远,所以他倒是完全没有在意这些。
如今想起来,姜渺也不过是个高三的学生罢了,却平白经受了那么多
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淡淡嗓音。
“我这是在哪儿?”
司知珩眼睛瞬间瞪得浑圆。
“姜渺,你醒了!?”
姜渺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胸口这里闷闷的。
与此同时,有许多以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充斥在胸腔里,让她的心理感觉酸酸涩涩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扫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个她期盼见到的身影。
在那一刻,她清晰的感受到,她想傅承洲了。
她想见他,迫切的想见他,她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他说。
那种感觉那种欲望之强烈,是她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傅承洲呢?”
没有想到姜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的下落,司知珩心里有些酸酸的,但是一想到现如今的情况,他更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反倒是傅承蹊此时灵机一动,快速开口道:“我哥出差去了!集团在漂亮国的分公司出了事,他赶过去处理了,临走之前还不放心你,叫我们来看着你。
没想到渺姐你这么快就醒了,醒来还第一时间想见他,如果我哥知道了,一定又高兴又遗憾,说不定马上把公司的事儿放下从漂亮国飞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