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的离开对于朝堂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北冥邪尘不让他起身蓝锦就一直跪在地上未显一丝不满的情绪,只是低着头用手玩着自己的袖子。这种动作在稍远的臣子眼里可能是害怕的表现,而只有离他较近的北冥邪尘才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小动作。
北冥邪尘一笑,看来这蓝公子和传闻有所差异啊!北冥邪尘看着跪在地上的蓝锦“行了,平身吧!”
但蓝锦并未起身,而是抬头对上北冥邪尘的眼睛说道,“草民斗胆恳请皇上,听草民一言”而后蓝锦头低地更低了,眼看马上就要接近地面了。
北冥邪尘不禁觉得好笑,现在觉得斗胆了,刚刚威胁他的时候怎么没这样觉得呢?
“他这到底又要干嘛?”大臣们议论纷纷,面对蓝锦的行为都是猜不出个所以然
北冥邪尘扫视了一眼众大臣,众大臣立马禁声
“哦?说出来听听”北冥邪尘漫不经心地缓缓开口道
蓝锦抬头望向北冥邪尘他们二人的视线一下子交汇到了一起,北冥邪尘突然觉得,蓝锦的双眸竟然有一种独特的美感能给人一种清澈之感。
“草民听闻江城近日洪灾泛滥,所以草民猜想皇上可能会因为洪水的问题而忧心,现如今丞相没有办法在朝堂上带领百官为陛下出谋划策,身为丞相之子理应为皇上分忧,草民这里有一个计策,希望可以对这件事有帮助,为皇上分忧!”
工部大人翼琉凡开口“洪水之事可是国之重事,蓝公子就这么肯定,能够解决此事?”
“翼大人,我知道您一心为国,翼大人还未听我的计策便否定于我,是不是太过于草率,难不成翼大人已有良策?便不需要我的计策,那草民可真想听听翼大人的计策了!”
“行了,朕就听听你的意见”北冥邪尘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这次洪水来得迅猛想必皇上已经知道了,已有多地被毁,但是修建石坝耗时又长无法快速解决问题,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在附近搭建难棚将难民安置好,然后,就是开凿河道将河水引到其他地方或者其它河中,来减少对附近地区的破坏,最好是将河水引入田间可缓解不久可能会出现的旱情,因水灾往往与旱灾相随,并且若进行引水事务也可用先前安置好的难民来挖取河道,这样既减少耗费银两问题,也可以减少劳动力的浪费,因为……”
蓝锦讲了许久,众人听完后便用了不一样的眼光看向他,就连翼琉凡对他的看法都改观了。
“众位大臣,觉得此计如何,可有异议?”话是对众位大臣说的但北冥邪尘的目光却是看着底下的这个身着红衣面容惨白的小人
沈席站出身,“臣认为蓝公子的计策甚好”蓝锦蓦然转头,这是原身的舅舅,说实在的蓝锦听到沈席的声音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今日的事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但没想到舅舅竟然如此配合他真是惊到他了,毕竟自己来到朝上这么长时间,沈席一直都没有发出过任何的言论,跟别提是支持自己了。
这方法放在这里不仅大胆还新奇,以前从来都没有过,所以想必愿尝试的人并不多,毕竟没有人想承担风险,当然这也是他惊讶的原因,他没想到的是,这第一个站出支持他的人便是自己的舅舅,他一直摸不清楚这位舅舅和原主的关系毕竟在原主父亲入狱这么久他这位舅舅并没有伸出援手,现在看来实则不然。
“好,明日便派遣沈大人使用此法前去治水”
“臣,遵旨”沈席谢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好似并没有因为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自己的侄儿就多加帮衬。
随着一声“退朝”大臣们鱼贯而出,蓝锦缓缓地走着似乎是在漫步一般,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人群的最后面。
“蓝公子”已经回来的吴公公快步走到蓝锦面前行了一礼“皇上请您到御书房走一趟”
“草民明白,但不知可否能让草民先见一下自己的父亲再去见皇上?”蓝锦诚恳的询问
这蓝公子可不一般啊!真是有些不识好歹,竟敢让皇上等他?吴公公不由面色一沉“蓝公子,这不合规矩吧!”
蓝锦假装没听明白吴公公的话似的,“公公,草民实在是思念父亲的紧,不知公公可否询问一下皇上的意思?我便等在这里,等您回来在做下一步动作!”说着还象征性地使劲咳嗽了两声,一副我思念父亲成疾,不让我见父亲我便会晕倒在地的模样,蓝锦愣是在这殿门口一步也不肯移动,因为蓝锦说话声音很大,使前面的许多大臣都引的回头来瞧发生什么事,吴公公没有办法只得自己进殿汇报,让蓝锦在外面等着。
吴公公将蓝锦的话和神态原原本本地告诉皇上后本以为皇上会生气,结果则不然。
“哦?朕允了,让他乘马车去吧!不然晚了可就碰不着了……”北冥邪尘头也不抬地说着
吴公公再一次回到蓝锦面前,满脸堆笑“蓝公子快去吧!皇上允了,还允您坐马车去呢!”蓝锦呆愣了一下,随后登上了赶来的马车
天牢这边,蓝昊缓步走出天牢,没想到啊,自己竟然会这么快走出这天牢,本以为这次自己就算不死在这牢中,也会在这牢中待上许久。自己本就不抱太大希望,毕竟陷害之人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自己也叮嘱过身边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蓝昊抬眸看了一眼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世道终究是不平静啊!
蓝锦刚掀起帘子,就看见这样的景象,“爹,这可是想尝尝这西北风的味道了?若真是如此我便让人回府告诉娘一趟,让她不用再等您了,等您吃饱后再让人送您回府?”
蓝昊猛然回首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也顾不得自己儿子的调侃,不确定的说“锦儿?”
蓝锦笑到“不是儿子,难道是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