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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眉心紧拧,胃有少许的绞痛。

又过了一会儿,闻泽辛往旁边靠去, 靠在手臂上,眼眸看着指尖的钻戒,许久, 许久。

手机在这时响起。

闻泽辛掀起眼眸,眼底那点儿痛楚一下子消失得干净, 他伸手,将手机拿过来,「餵。」

嗓音低沉沙哑。

江助理在那头道:「老闆, 梁医生过来了, 你在哪里?」

闻泽辛指尖转着钻戒,看着,回道:「他来干嘛?」

「我来干嘛?你以为你学了点儿护理知识还能给自己做手术了?我是让你输液,不是让你拔针!」梁现的声音从那头气急败坏地响起。

闻泽辛拧眉:「我没事。」

「你是医生?有事没事我说了算, 在哪儿?我过去给你看看。」梁现脸色黑得很,他就有预感闻泽辛绝对不会老实输液,一想到陈依在,就更不可能老实了,才趁着休息空档跑出来看看。

「不用,我等会就回去, 你先回医院。」闻泽辛说完要挂电话,但是他停顿了下,说:「让江辰接电话。」

梁现:「……」

一秒后,电话落江助理手里。

「老闆?」

闻泽辛坐直身子,按着钻戒说:「还有什么想法没?」

江助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这次可能失败了,他迟疑了下说:「老闆,你不如多问问你的兄弟们?」

「大少那个不好借鑑,毕竟沈总亲自下套,萧小少爷的话,看样子只会粗暴,顾大少的话,一看就跟你一样不省心,可是黎城的几位少爷不一样啊!他们肯定有办法。」只要别让老闆再问他这只单身狗,他觉得可以牺牲掉其他少爷。

闻泽辛冷笑一声,「黎城?许殿此时是什么情况?」

江助理声音小很多:「………不太好。」

闻泽辛又冷笑一声,随即挂断电话。他目光再次落在婚戒上,婚戒上的钻戒很亮,也很闪,转动时隐隐有光圈。

手机这时又滴滴响起。

微信好友群里信息一条接一条地跳跃。

周扬:我看许殿快成功了。

江郁:真的吗?

闻泽厉:哎哟,真的吗?

周扬:假的。

江郁:……

闻泽厉: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扬:现在最惨的人还有谁?

顾呈:我兄弟。

周扬:闻泽辛吗?啧,男人不跪没机会,男人不示弱怎么能算男人。

顾呈:……我看他难。

闻泽厉:……艾特他!

【闻泽辛】出现在页面上,闻泽辛看着几秒,随即把手机放在梳妆檯上,他又看向婚戒,几秒后,他抬起头,亲了亲那婚戒。

廖夕是站在阳台看看陈庆的车有没有回来,陈依则靠着角落看着母亲,许久后,廖夕才走回房间。

陈依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了房间,拿了睡衣去洗澡跟洗漱出来,已经很晚了。她躺下也没有睡着,一直注意着楼下,可惜等了很久,陈庆都没有回来,后来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陈依起床有点头重脚轻,明显睡眠不足。她起身后洗漱下楼,廖夕已经在餐厅里准备早餐。

陈庆也在餐桌上看报纸,阳光透进来,陈庆鬓角的发丝白得泛光,脸上也有很重的眼袋,但是他脸上带着笑容。

看到陈依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陈依在原地略微停顿几秒,笑了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说:「睡不着,爸,你几点回来的?」

陈庆合上报纸,说:「没多晚,你回来后我没多久就回来了,公司事情多,开会呢。」

开会呢,明明是一个人加班。

陈依哦了一声,垂眸拿油条吃,掩去心头的苦涩。廖夕给父女俩各自倒了一杯豆浆,跟着坐下来说:「陈鸯住到大伯之前给她留的那套房子去了。」

陈依抬头:「她跟你联繫了?」

廖夕苦笑:「哪里会跟我联繫,是隔壁邻居看到了跟我说的。」

陈依看向陈庆,陈庆端着杯子,也有些发愣,几秒后,他笑笑,「也好,陈鸯这些年在我们家,其实也是被我们惯坏了,是得好好反省一下了。」

廖夕说:「我们倒也想教啊,是她不听而已。」

陈庆又笑笑,没说话,低头继续吃早餐。陈依则懒得去搭理陈鸯怎么样了,她手里有大伯留给她的一些钱,还有陈氏的股份,饿不死的。

少了陈鸯,家里不单清静很多,有些话也不用藏着躲着。这时,门铃响起,保姆放下手里的活儿,擦擦手要走去开门,在玄关处她突然顿住,转头看向餐桌上的一家三口。

廖夕看着保姆问道:「谁?」

保姆下意识地看向陈依,「是闻家二少。」

陈依握勺子的手一顿。

父母二人也看着陈依。

陈依盯着白粥看了一会儿,随后她对保姆说:「请他进来。」

保姆哎了一声,转身开了铁门。那头,站在门口手插着口袋的闻泽辛走进来,深色的西装称得男人面容有些苍白,但是眉宇的锋利依旧。

高大的身影走上台阶,进了屋,他将手中提着的海鲜跟水果递给保姆,保姆反射性地接过,餐桌上的一家三口抬起头看去。

陈依看闻泽辛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闻泽辛昨晚也没睡好,手背插在口袋里,隐隐还带着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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