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女儿。
最重要是那些相片拿捏在别人的手里。
「造孽啊造孽啊。」林父冲下台阶,抓起醉成一摊泥的林筱笙,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硬生生把林筱笙给扇醒了。
「爸——」
「你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个女儿,你滚——」
闻泽辛走后没十分钟,陈依就醒了,两位母亲齐刷刷地低头去看她,她看到两位母亲担忧的脸,眼眶微微一红,随即又狠狠地把泪水给逼了回去,她撑着身子想起身,廖夕跟林笑儿赶紧扶起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依坐起来后,摇摇头,「没有,好多了。」
「胃不好怎么喝那么多酒啊?」林笑儿心疼地抚摸了她几下,陈依沉默两秒,心知闻泽辛可能是没说实话。
不说实话是应该的,免得两位母亲担心,陈依也觉得丢人,活了这么大,一直规规矩矩地做人,谁知道有一天会碰上这么噁心的事情。
陈依笑笑道:「我晚饭没吃多少,一时没注意就多喝了两杯。」
「你啊,闻泽辛怎么也不看着你点。」林笑儿觉得儿子真无语,自己生着病还带着陈依去喝酒,真是的。
陈依又笑了笑,看了眼吊瓶,恰好视线撞上廖夕的眼眸,廖夕眼里带了点儿疑惑,她显然是不信的。
因为陈依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她甚至怀疑是女婿逼着陈依喝的,可是一想到刚刚女婿那一吻。
廖夕打开保温壶,从里面舀出一碗粥,说:「妈餵你吃点。」
「谢谢妈。」她现在胃非常需要暖和,喝完一碗粥,营养液输完了,值班护士进来给取针头,随即说道:「可以出院了。」
「谢谢。」林笑儿赶紧道。
两位母亲扶着陈依从床上下来,陈依脚还有些软,但是她强撑着站稳,又接过廖夕给的外套披上。
廖夕说:「你爸开车过来,在楼下。」
随后她对林笑儿说:「亲家母,你跟着我们车走,我们送你回家,今晚真的辛苦你了。」
梁主任给闻家打电话通知,林笑儿瞬间从床上起来,但是这两天闻颂先身体也不太好,正在休息,她就没喊闻颂先,自己给陈家打了电话,林叔开车送两位母亲过来,看到两个孩子都躺在病床上那一刻。
两位母亲心疼得很,好在老梁告诉两位母亲两个孩子的病情,有了医生的保证,她们才松一口气。
这时廖夕林笑儿也才知道,闻泽辛这几天竟然都病着。
陈庆送林笑儿回去,随后回陈家,陈依精神也好了很多,一进门她就喊了保姆一块上楼,不一会儿,保姆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陈依手里也提着一大袋的衣服跟用品,陈庆跟廖夕愣了下,「陈依,怎么了?」
他们认出那是陈鸯的行李箱。
陈依神色冷漠,带着保姆走到门口,说:「我今晚会被林筱笙灌酒,是因为陈鸯的那通电话,我怀疑她还说了不少关于我跟闻泽辛婚姻的事情让别人知道。」
「什么?」陈庆震了下。
廖夕也是不敢置信:「我们藏着掩着那么久,她跑去跟被别人说?」
廖夕反应过来:「难怪……难怪你今晚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在山水城,她把你骗去的对吗?」
「对。」
廖夕摇摇欲坠,她紧紧抓着陈庆的手臂,「你看我,忍她让她这么多年,得到的是什么?是什么?白眼狼啊!」
陈庆闭了闭眼,愣怔几下。
他看着陈依,「你想……」
「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陈依从没这么坚定过,她没当过坏人,也一直忍着陈鸯,只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吃喝都忍让着,只因为她是大伯留下来的唯一的女儿。
可是陈鸯依旧不识好歹。
陈庆张了张嘴,后道:「依依,你才是我们的女儿…」
陈依眼眸有些红,「谢谢爸。」
说完,她走到门口,保姆拉开门,两个人一起把行李箱还有别的扔了出去,哐当一声,满地的衣服。
这时,一辆的士开到这边,刷地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陈鸯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她震了下,「姐?」
陈依冷冷地扫她一眼,「滚。」
随后,她带着保姆转身回去。
砰!
铁门关上。
陈鸯扑过去,抓住铁门摇晃,「陈依,婶子,小叔!开门——开门啊——你们有什么资格赶我有什么资格赶我,陈依,你管不住自己的老公——」
她缓缓跌坐在地上。
门里,三个人站在台阶上,冷冷地看着她。
陈鸯想起在包厢里,闻泽辛那样对林筱笙,对她那些闺蜜,她浑身发冷颤。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刷地一下停在医院门口,车门打开,男人长腿迈了下来,闻泽辛走上台阶,进入大堂,搭乘电梯来到住院部。
此时凌晨三点半。
住院部一片安静,消毒水味道浓郁,他走向刚刚的病房,按着门推开一看,里头空荡荡的,闻泽辛愣了几秒。
随即,他喊住一名护士:「人呢?」
护士看到他,认出来是谁,立即道:「回家了。」
闻泽辛挑眉,随即点点头。
他松了手,门缓缓地弹了回来,他转身走向电梯,一路下楼,上了车,启动车子,一路来到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