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想帮忙拿行李,又看一眼闻泽辛,顿了顿,又去牵陈依的手,眼神里带着欣慰。
陈依微微一笑,「丽姐,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我很想你。」丽姐是真感动,这房子终于不是她一个人住了,她握着陈依的手,也不敢握太久,闻泽辛放下钥匙串时,哐一声,这声音让丽姐收回了手。闻泽辛牵着陈依道,「你坐着,我把行李箱拿上楼。」
陈依嗖地一下收回手,神色冷淡。
闻泽辛看她一眼,没计较,提着行李箱转身上楼。高大的男人回到二楼,进了主卧室,丽姐在一旁,看着这对夫妻,咳了一声,说:「太太,你快休息一下,我给你端蛋挞出来。」
陈依面对热情的丽姐,摆不出冷脸,在沙发上坐下,视线淡淡地扫向小客厅。闻泽辛从楼上下来,看到她看小客厅,脚步顿了顿,随后,他来到她面前,低头一看,她还没换鞋子,他走去鞋柜,取了一双拖鞋回来。
接着,蹲在她面前,给她脱下高跟鞋。
陈依惊了下,猛地收回来。
闻泽辛掀起眼眸,按着她的膝盖,「换鞋子,在家里穿高跟鞋多累。」
陈依:「………」
吃过晚饭。
闻泽辛捞过西装外套,看向餐桌上的女人,说:「我去一趟公司,你今晚早点睡,明早我接你去公司。」
陈依拿纸巾擦嘴,问道:「你去处理七宗罪那事情吗?」
「嗯。」他整理领口,拿过领带,准备系时,顿了顿,他看着她,「你…过来帮我系一下领带?」
陈依捏着纸巾一顿。
随后,她继续擦着唇角,没有回应他。
气氛一时停滞。
闻泽辛捏紧领带,几秒后,抬起下巴,自己繫上。旁边的丽姐看得大气不敢喘,这是什么个情况?
系好后,扯了扯领带,他走过来,握着她的手腕,俯身亲了下她的手腕,说:「早点睡。」
随后,他看向丽姐。
那点儿妥协一下子就没了,他没有说话,意思很明显,看好太太。
丽姐赶紧点头。
闻泽辛这才转身出门。看着他走后,陈依也上楼了,进了主卧室,里面上了香薰,但是那股冷清有点明显。
像是很久没人住一样,陈依倒在床上发呆。
手边的手机响起。
沈璇:回去了?
陈依:嗯。
沈璇:他这是用陈氏威胁你呢?
陈依:嗯。
沈璇:啧。
沈璇:回去后,他对你怎么样?
陈依:话不投机半句多。
沈璇:……
明天还有一门审计要考,虽然缺了一个会计,但是税法跟审计要是能过也算是过了两门。陈依起身,坐到榻榻米上,开始看书。对于陈氏,陈依只想给陈庆洗清罪名,还有把陈鸯弄走,其他的她暂时没心思关心。
九点多,陈依迷迷糊糊地快睡着,放在床头柜的手机跟催命似地响起,陈依猛地起身,抓过手机一看,来电是陈鸯。
她愣了下。
紧接着堂叔,堂伯的电话跟着进来,一个接一个,争先抢后地打进来,不单如此,还有陈湘的。
陈庆的,廖夕的。
陈依接了廖夕的电话。
「妈。」
「依依,快看新闻——」廖夕的语气带着兴奋,令人心颤的兴奋。接着陈庆的声音也在那头响起,「依依,记住,陈鸯如果去找你,你别心软。」
话音一落。
门外传来了门铃声。
接着复式楼的灯啪地一下全亮了,陈依挂断父母的电话后,看了一眼新闻推送。
#陈氏集团十七年前的衰败,竟是陈立一手造成?#
滴滴滴。
这条新闻不单一家推,很多家一次性推,陈依的手机页面一下子全是这则新闻,陈立是陈鸯的父亲,也是陈依的伯父,新闻内容大意就是讲一个商业帝国的衰败从何而起,从陈立而起,他是陈氏集团的罪人。
这新闻很猛。
似乎一夜之间点亮了很多大佬的记忆,推开了京都世家圈的蓝宝盒。陈依的微信信息一下子堆满了。
她看一眼,有很多是陈家人发来的。
都在问陈依,是不是真的。
都在说陈依,要把陈鸯手里的股份拿回来,她不配,她不配。
看看,这些人今天早上还在给她父亲立七宗罪,如今已经开始要陈鸯手里的股份了,这些人只要涉及自己的利益,倒得比谁都快。门外传来了喊叫声,丽姐打电话上来,「太太,你要下来看一下吗?门外有个女的找你,她说她是你妹妹。」
陈鸯。
陈依:「我下去。」
她挂断电话,随手拿起一件薄外套穿上,一路顺着旋转楼梯下来,一眼就看到跪坐在门口的陈鸯。
丽姐人比较壮,拦在陈鸯的面前,十分警惕地看着她。
陈鸯还穿着早上那条黑色的裙子,跟早上的风光相比,此时看起来狼狈不堪。陈依走下台阶,一步步地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里毫无温度。
陈鸯看到她来,立即起身哀求道:「姐,姐,你跟姐夫说一声,把新闻停下,好不好?好不好?求你了。」
她往前爬了两步,手中的手机掉在地面上,电话跟陈依一样多,微信也跟陈依一样多,但是给她的信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