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风没拗过杨思雪,还是跟着去了她家过周末,两人刚下电梯,正在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还知道回来?都快十点了!晚饭都没人做,要不是我过去看,小波都要吃外卖了!”刘娅劈头盖脸一顿怪责,故意不看林止风,只当她不存在。
杨思雪刚放松的心情一下绷紧,手里握着的钥匙深深陷在掌心。“我下午跟小波说好的,再说他一直想吃那家外卖。”
“外卖能有营养吗?你还有理了!你们家的家教可真不敢恭维,长辈说一句就要顶一句!一个没妈,一个没爸,真是绝了!”
刘娅明摆着是胡搅蛮缠,要把前段时间在电话里受的气,统统还到儿媳妇身上。
“你这人嘴真贱啊!”林止风一把将杨思雪推进门,砰地一声从外面关上,飞快冲上前去,把对方吓得直往后退。
“你、你要干什么?我就不信你还敢动手!”
“那我今天就让你信一信!”
啪啪——
两个大耳刮子毫不留情扇在她脸上,一左一右,红得对称,红得舒心。
“现在信了吗?”林止风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神魂一动就把备好的修改记忆符取出来,贴在了刘娅身上。
“怎么回事?”韦波匆匆冲出来,看到亲妈脸上两道显眼的红手印,惊得瞪大了双眼。“许心爱!你怎么对长辈动手?”
林止风耸了耸肩,懒洋洋地看向刘娅:“老阿姨,我对你动手了吗?”
“没有啊。”刘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很快又恢复了清明,一口咬定不是林止风动的手。“我刚刚脸上特别痒,感觉有虫子爬过,一不小心就扇红了。”
韦波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这是什么鬼理由,听上去怎么有点不靠谱?
可是他很了解自家老母亲,这位可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主儿,她这样说,多半跟妻妹没有关系。
“不好意思啊心爱,是我错怪你了。”
林止风不想搭理他,要不是看在他跟杨思雪面子上,她都想连他一起打。
韦波始终认为亲妈不会害他的小家庭,至于妻子被逼到死角,工作家庭两边被算计,他就像是眼瞎了一样看不见。
不帮妻子出气不说,他还做出一副两面受气的样子,引起两边同情。
在林止风心里,韦波这种和稀泥的人,比刘娅更讨厌。
“儿子,你别怪她们姐妹,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快跟思雪一起回屋吧。”
“妈,你真没事吗?你眼圈怎么红了?”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林止风鼻子发出一声轻嗤,转身就往屋里走。茶言茶语说得这么溜,干脆去给刘曦媛当导师好了。
林止风刚走到门口,就被满脸忧心的杨思雪拉住手,小声关切起来。
“没事吧?刚怎么这么冲动,还把我关进去,我在外面至少能护着你。”
“没事,就是跟她讲讲道理。”
只不过是用巴掌讲道理而已!林止风笑得灿烂如花,跟她闲聊几句就去洗漱,直奔客卧关上房门。
韦波很快回到家中,有点闹不明白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门就冲杨思雪刨根问底,从下电梯开始一直问到进门。
问着问着,两人就有吵架的倾向。
“我妈怎么可能故意出来找茬?她说了她是出门倒垃圾,正好遇到你们。”
“我怎么没见她手上拿垃圾?我们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她就从对面跑出来了,这不是监视是什么?”
韦波听到这话,声音抬高了几度。
“什么叫监视?你怎么每次说话都这么过分,难怪妈被气成那样!”
杨思雪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回答,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吼道:“全世界都欺负你妈,就她最委屈,行了吧?”
她气冲冲回到另一间客卧,砰地关上门反锁起来。
韦波站在客厅楞了一会儿,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受委屈的是亲妈,妻子还要发这么大的火,他叹了口气,摇着头回到主卧睡了。
林止风听到这一切,忍不住对着系统遗憾道:“刚刚洗脑时间不够,否则就把刘娅的恶意全部洗掉,杨思雪至少能活得轻松点。”
杨思雪目前选择的是家庭,林止风才懒得对这选择指手画脚,顺手让她好过一点,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善意。
“神君可以改变记忆,但不能改变恶意。暂时让她忘记恶意,很快就会因为别的事情重新滋生出来。”
系统赶紧为灵符做了一下说明,省得以后没达到神君要求,它还要承受怒火。
“也是,有的人天生就那样。”林止风很快想通,像刘娅那种人,除非是断了气,否则绝不会让儿媳妇好过。
刘娅在韦波面前的茶艺表演太纯熟,把无声落泪,卖弄委屈,颠倒黑白这三套用得炉火纯青。
“能信这一套的男人不是蠢就是贱,但凡长了脑子的正直人士,都不可能被这些手段懵逼。真不知道杨思雪图什么......”
嗡嗡——
正和系统吐着槽,林止风就收到杨思雪的消息。
林止风牵起嘴角,耳尖地听到杨思雪正在哭泣。“这是把脑子里的水给哭出来了吧!”她没有立马跳出去劝离,这种事外人劝说无用。
要么当事人下定决心,说走就走,要么就在离和不离中,反复横跳。
林止风看到这一条,相信了她是真想离开。
没有下定决心的人,只会找人倾诉烦恼、吐槽生活,说完就转身回到自己烂摊子里。
只有真正决意要走的人,才会不再把这些事挂在口上,因为心里很清楚,自己很快就要解脱了。
林止风关掉手机,一觉睡到天明才起床,走出卧室就闻到烤吐司和咖啡香味。
“家里就我们俩了,一会儿想怎么玩怎么玩!”端着一盘意面的杨思雪笑容轻松,挥了挥手让林止风赶紧去洗漱。
林止风刚挤上牙膏,就听到外面有人用钥匙开门,刘娅毫不客气地闯入家中,冲正在摆桌的杨思雪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