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空间裂缝通道广场。
窦学民清点了一下人员，微微蹙眉道：“石楠还没回来？”
“回来了，在宿舍那边，”
“人呢？不是说了，来这集合吗？”
柳弓谦摇了摇头，想了想道：“他……他大概是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
窦学民微微发愣，石楠那小子这么有种？
想了想，窦学民开口道：“你们在这等一会！”
说完这话，窦学民转身朝小区走去。
……
宿舍中。
冷梵天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的石楠，平静道：“怎么不走？”
“缺钱。”
冷梵天皱眉。
石楠唉声叹气道：“搏一搏，要不然突破五阶没钱了，在外面想突破五阶，哪有那么容易。
趁着现在，开战了，捞点好处再说。”
“会死的。”
“卡在四阶，迟早也是一个死，要不老师您给我个百八十亿的，或者您把家当都托付给我，我出去帮您守家业……”
“你这是在咒我去死？”
石楠哭丧着脸，摇头道：“老师，我可没这么说，您这话说的，我帮您守家业，您想到哪去了，您安心突破战神，也别为这些琐事烦心了……”
“那随你，自己小心点。”
丢下这话，冷梵天转身离去，她刚走，窦学民来了，石楠一看便道：“我老师说让我留下来历练，突破五阶，为执掌军防大学做准备！”
窦学民脚步陡然停下，半晌才嘴角抽搐道：“那你得等我们都死了！”
石楠干笑道：“那可不成，都死了，军防大学岂不是空壳子了，那我还执掌军防大学干嘛。”
“你小子……那你自己小心。”
窦学民没劝说什么，他刚刚也看到了冷梵天。
……
一个多小时后，石楠在食堂偷偷用自己的火焰加热了半生不熟的食物，然后吃了起来，吃饱喝足后才迈步走出了食堂。
此刻，先驱之城中，军队随处可见。
灵道者们也匆匆忙忙，有人去南门，有人去西门……
先驱之城上空，有强者御剑飞行，大吼道：“非军部灵道者，五阶及以上去作战部报道，分配任务！
五阶以下，去各城门报道，分配任务！”
石楠想了想，去了南门口。
此刻南门这边，人满为患，城门两侧，有军官吼道：“排队，等待任务分配！”
灵道者的效率很快，石楠在一侧排了队，很快就轮到了他。
“灵道证在吗？”
“在。”
石楠交上了灵道证，对方看了一眼，又询问道：“四阶哪个等级……咦，石楠……有些耳熟……”
负责安排任务的军官喃喃一声，不过人还有很多，也没多想，马上道：“四阶什么阶段？”
“大圆满。”
“那你去西门参与协防……”
“不野战？”
“现在只有五阶才会出城作战，去吧，别耽误时间。”
石楠没再询问，迈步朝西门那边走去。
……
半小时后，石楠被安排到了西门城墙上。
不止他一人，这边还有十多人，都是三阶灵道者，负责带队的也是一位军官，看军衔是名上尉，实力四阶大圆满。
领着分配到的人手，军官带着几人一路前行。
等走到一个类似于炮台口的地方，石楠第一次看到了先驱之城的防御性武器。
那是一架合金锻造的大型床弩，带队的上尉大声道：“诸位，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守住这架床弩，为弩箭附着灵力！我这里大多都是三阶灵道者，虽然无法灵力离体，可为兵器附着灵力可以做到。
你们轮流为床弩附着灵力，我负责射杀城外御物飞行的异族！”
石楠闻言连忙道：“能做到吗？御物飞行异族一般都是五阶境，可以射杀五阶？”
“可以，当然，概率很低，不过射杀四阶是可以做到的，前提是灵力充足。
我们都是三阶，一个人能力有限，可10位三阶，分成两班，为弩箭附着灵力，5人合力，还是能射杀的。”
石楠朝四周看了看，只见城墙上，隔了几十米就有一架床弩。
除了床弩，还有类似于火箭筒的发射装置……
“那是什么？”
“灵石炮！”
上尉见他看过去，解释道：“灵石是可以爆炸的，不过最好别指望那个。”
上尉苦笑道：“消耗太大，我们打不起这样的战役，诸位都知道灵石的珍贵，这一炮下去，那就是几百万的消耗，除非到了最后关头，要不然，打这样的消耗战，华夏打不起！
而且对面异族修为也不低，还得小心对方强者接到炮弹反射回来，这玩意爆炸威力不小，还没床弩实用。”
石楠微微点头，队伍中有人轻笑道：“小兄弟第一次见识这些？”
“嗯。”
“那等敌人来了，我们让你见识见识，三阶杀四阶怎么杀的，巨狼城还真以为能拿下先驱之城？比强者，我们人手不足，未必能占据上风，可比装备，我们还是比他们强的……”
上尉笑道：“我们更大的概率是面对平州军。”
说着，上尉又道：“这次军部的目标是，打残了对方的军队，让平州城害怕，后悔！
让他们知道，进攻先驱之城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不惜一切代价！
对方此刻距离我们还有120公里，快则今天下午，慢则明天，对方便会抵达。
我们这些三阶灵道者，虽然无法参与强者的大战，可也不能给人类丢脸……”
石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局势都恶化到三阶灵道者都无法参与城外作战了，显然没带队的上尉说的那么轻松。
……
与此同时。
军部作战室。
几位老人或站或坐，军防大学老校长也在此列。
人群中央，一位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沉默许久，开口道：“几位前辈，局势还没恶化到这个地步……”话音未落，一位站着的白发老人就皱眉道：“废话哪来的那么多，用得着你提醒我们？
现在政府的意思，到底是先搏杀一城，还是两城皆战？
要我说，该全力打击一城，巨狼城和我们仇深似海，这次我们几个，就该主攻巨狼城，老邓和老高是八阶，你们俩负责击杀三大统帅中的两人。
我们几个，杀其他的七阶，杀几个算几个，彻底打残了巨狼城。”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瘦弱不堪的老人摇头道：“我的意见是，击杀平州城的那些家伙，巨狼城和我们打了这么多年，咱们对他们知根知底。
留下巨狼城，对我们有好处。
反之，真要杀残了巨狼城，那我们接下来恐怕要面对陌生的平州城了。”
“难道这些年的仇恨，就放下了？老子临死的时候，就想杀几个巨狼城的畜生！”
“跟谁老子呢？你老子都没我年纪大，现在的年轻人……”
身材壮硕一些的白发老人一脸讪讪，老子都快百岁的人了，你还喊我年轻人，合适吗？
几位老人说了半晌，一直没开口的老校长出声道：“杀巨狼城的高阶，平州城我们不太了解，把握不大，初次交手，能杀了他们？
而巨狼城这边，我们知根知底的，击杀的把握还是有的。”
瘦削老人摇头道：“就是不知根知底，我们才有把握，巨狼城和我们打交道这么多年，反而有了防备。”
几人说来说去，暂时也没办法统一意见。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国字脸，眉毛粗重。
一进门，之前的军装中年就连忙道：“晁巡查使！”
国字脸微微点头，看向几位老人，也不说话，躬身到底，几位老人也都笑着回礼。
“邓老，荀老……”
国字脸起身，一一问候几位老人，最后看向军防大学的老校长，眼镜微红道：“老师。”
老校长轻笑道：“九阶大战神了，怎么，还想哭鼻子？”
“没有，也不会，三十年前，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只流血不流泪。”
国字脸说是这么说，眼中却是蕴含着泪珠。
“政府和军部的意思是，击杀巨狼城强者，哪怕接下来面对的是平州城，也要将战线拉长，如今两城距离太近！
几位前辈，是我们无能……”
国字脸再次鞠躬，眼含泪水道：“一路顺风，此生，定平大荒世界！”
老校长轻笑一声，起身道：“行了，弄的怪不自在的，一群糟老头子，都活不长了，早晚都是死。
再不出手，过两年，恐怕都打不动了。”
“老师……”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既然定下了目标，那就是巨狼城了，我们商量一下，记得拦住平州城的那些家伙，多来一个九阶，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挡不住。”
“一定！”
“去吧……”
……
时间，很快便到了下午。
灵石太阳还没消失之际，石楠众人视线中，浩浩荡荡地出现了一支大军。
与此同时，南门，巨狼城大军开始逼近。
“呜呜呜……”
急促又嘹亮的军号声响起！
石楠众人瞬间打起了全部精神，看向远处的军队，距离先驱之城不到5里地。
领队的上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备战！”
石楠5人，马上手抚合金打造的弩箭，准备附着灵力。
不过对面的大军很快停了下来，没再前行。
就在这时，对面有御物飞行强者，散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
“高阶强者！”
而先驱之城，也瞬间升起十多道强大的灵力波动，接着，石楠就看到半空中，有强者悬空。
……
半空中。
几位老人不再是佝偻着腰背，站的笔直。
老校长一脸笑容，看向其他几位老者，轻笑道：“老伙计们，都别掉链子啊！”
“管好你自己吧！”
有人轻哼，老校长也不反驳，笑道：“那就走？”
“废话真多！”
下一刻，几位老者朝南方飞身而去。
南方的巨狼城，也瞬间飞出多道身影，双方都避开了军队，朝远处飞去。
两方军队还未交战，就听到远处传来震天的轰鸣声！
一股股强大至极的灵力波动，从远处传来。
空间世界的作战，比石楠想象的要快速的多。
下一刻，石楠看到近千道身影从城墙上飞身而下，他看到了龙海，看到了冷梵天，看到了很多很多熟悉的导师……
“杀！”
一阵吼声传出，石楠看到这些中阶强者，很快便和对面同样杀出的中阶强者交战到了一起。
两方都有意偏离主战场，朝一侧杀去。
见石楠盯着前方看，带队的上尉沉声道：“中高阶强者，他们有自己的战场，我们需要面对的是大量的异族军队，他们中大部分是低阶，以及一部分中阶。
当然，我们这边也有中阶灵道者留守。”
这边刚说完，城外，无数异族，推动着闪烁着幽光的金属盾车迅速朝城墙这边冲来。
石楠还是第一次知道，对方居然有盾车存在。
除了金属盾车，石楠也看到了冲车，看到了云梯……
异族军队的效率极快，每个攻城器物都由十多名二阶异族推动，快速地接近城墙。
石楠蠢蠢欲动，上尉冷静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他们，很快，会有中阶异族出现，我们的目标是那些人，记住，等到了城墙边，会有一些中阶异族夹杂在异族军队中，跃墙袭杀，不要去管，会有人迎敌！”
石楠连忙点头，其他人则是不慌不忙，其中一人甚至掏出了一根烟，手中捏着一块灵石，释放出火焰般的光芒，点燃了烟……石楠只看到冒烟，没看到火星，一脸的呆滞。
“奢侈一回，享受一下，抽根烟有干劲，灵力都强大了。”
中年灵道者笑了一声，算是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