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七章 拔刀

人已经安全了,程怀谦也放心了,“七两,咱们走吧。”

沈笑是没有意见的,两人不久后返回沈家村。

当她回到放有蒲团的房间,又遁行至泉池附近的果林出来时,竟是看到顾道长在看泉水。

“舅公。”两人乖乖的出来行礼。

其实现在是又一个四月初,天黑的很,只是沈笑的夜视能力强,加上顾道长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气息。

凭着这些他们才认山了顾道长的。

继续盯着泉水的顾道长,没有啃声,就让沈笑和程怀谦半躬身站着。

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伴着懒懒得春风,夜,寂静的很。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顾道长转向看二人,他开口了:“起身吧。

你伯娘和我说,连着许多天练武到后夜,怕你们受不住,请我让你们歇一天。”

沈笑绷紧了小脸儿听训,从前天开始,舅公就准了他们三天假。

可是他们昨天半夜出去将近一夜,伯娘什么时候去看自己的,她也不知道。

旁边的程怀谦心道,舅公可别误会了,可他又不能解释清楚,只好垂首听着。

“据说,太子这一路上,遭遇了四次伏击。

除了有一队人马仗着轻功逃脱外,其他全数就擒。

别忘了,去岁雪天截杀信使的人,有一个身手也很好,虽然他最后被龙隐卫抓到杀了。”顾道长斜他们一眼,

“但你们能保证以后不再遇上这类高手,你们还准备让人跑了吗?”

沈笑和程怀谦几乎同时摇头,那人身法不弱的。

“既然晚上睡不着,那就继续练功好了。”顾道长一跃而起,丢下一句道:“全力追我。”

对视一眼,沈笑和程怀谦也飞身追起。可是两人很快发现,使出全力的舅公,他们追不上……

……

青州城里,部分将领劝齐王请太子进城,好以太子为质。

“太子不可能进来。”齐王还是很清醒的,别看太子今天在城外劝降,忠勇侯那帮人是不可能让他进城的。

有将领道:“不若属下带精兵出击诱战,最好能将太子诱至阵前。

然后再派一部人马,突入敌阵抓住太子。”

齐王仿佛听了进去,正在考虑。

乐安郡王听到,只略微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心道,太子来宣谕劝降不假,但身边明里暗里多少护卫?

再说,太子又不是没有打过仗,太子就是军营里出生的,又有个后来封贵妃再封皇后的祖母,很得先皇宠爱。

几次带兵打仗时,都带着年幼的太子,亲征北疆之时,还放十几岁的太子独领一营。

凭着军中老将对太子的敬重,他那些军功也是实打实的。

乐安郡王这一跑神儿,漏听了众将的争论。

直到齐王叫他,他上前一步道:“父王,儿听您的。”

齐王挥退一干人等,独留二子,开口道:“城中粮草最多可支持半年,如今城外几万大军,我们恐不能胜。”

二公子刚才就支持降了,他道:“爹,太子也说了,若肯放下刀枪,还是一家人。

何况,我们是正经的皇亲,除了今上,有司是不能定我们罪的。

只要进了京,宫有还有太妃在,她老人家会帮我们的。”

乐安郡王心累的很,搞这么一场,宫里太妃如今都脱簪请罪了,二弟还指望太妃。

齐王沉吟片刻,看向大儿子道:“你先去见见太子。”

乐安郡王问道:“爹,城中将领有几个可以打败忠勇候的?”

言下之意,我们有什么能与太子谈判的底气。

二公子冷笑一声,“大哥,你身边的丫环被救走了,说明我当初的怀疑是对的。

可是你明里暗里的护着,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吗?

凭这一点,太子也要见一见你的。”

“大郎,夜里你悄悄的去见太子,最好能拿到他的手书,将来我们父子进京,才有保障。”齐王还是下了令。

乐安郡王暗自咬牙,这是怀疑自己了?他除了诱使若风传了一回信,什么都没有做。

本想着借机找出城内的暗子,却是信被拿走了,人没找到。

他道:“爹,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齐王一怔,让二儿子离开,“谈什么?”

“我娘是怎么病的?”反正投降了,以后也别想自由了,他要问个清楚。

“她向来身体不好,从生下你就病痛不断。”齐王眉毛紧蹙。

乐安郡王苦笑道:“爹,我娘的身体,早在怀妹妹时,就养好了。”

齐王脸色很不好看,“你是何意?”

“从二弟出生后,您几乎很少到我娘那里。

特别是外祖辞官归乡,又不许舅舅们出仕后,你更是一年都不进我娘的院子。”乐安郡王走近他,恨声道:

“可是,去年您却突然和她一起吃饭了,打那顿饭之后,她就病了。”

“逆子,你怀疑我。”齐王猛的起身。“我知道了,是那个丫头说的的吧?

她是皇帝的人,她的话你也信?”

“所以儿又复查证了,您确实给娘下药了。”乐安郡王闭目。

齐王眼神闪动,颓然坐下,“只是些让她多睡的药。

谁能想到,她会受不了药力。”

乐安郡王追问:“谁给您的药?还是您自已找的药?”

“有区别吗?”

“有。”

“我自己找人配的药。”齐王刚一说完,就感觉不对,他身上被刺了一刀。“你?”

乐安郡王拔下刀,冷漠的道:“没有刺中要害,但刀上有毒,您以后会慢慢病亡。”

他扔下刀,喊人进来,看着侍卫惊呼,大夫忙乱,他大步离开。

……

顾道长的可苦了两个小家伙儿,现下已经过了小满,又到了小麦灌浆期。

顾道长和沈大伯说了,排到晚上浇地时,不让沈远兄弟几个去,点明沈笑和程怀谦两个。

他们两个在地里飞来飞去,还不许沾湿了衣角鞋子,不然次日一早,会被罚挥刀剑千次。

浇地么,哪有可能跑水堵囗时,人不下地湿鞋的。

所以沈笑两个连着几天被罚,姬婳还咬着麦杆儿,还一边给他们数数。

沈笑正在一边挥剑,一边想,得亏家里只种了二十亩麦子,今天终于浇完了。

“七两,注意力度。”姬婳在旁边提醒她。

沈笑衰怨的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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