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哥儿,你怎么找到的?”沈笑和程怀谦将潇氏母女送到租房处,就到街市上给两人买铺盖。
程怀谦挑眉道:“自然是用银子找到的。”
沈笑出了巷口,左右望了望,道:“这里离县学街很近。
那家的主人会做生意,前后宅门锁一隔,正好可以把后罩房租出去。
只是没有想到,他这后面的角门,正巧离阮秀才家很近。”
“我来看之前,也没有想到这角门就在阮秀家才斜对面。”程怀谦也很意外。
“那你打算怎么做?总不能你来陪着她们吧?”沈笑又坐回到车上问道。
两个人都贴着路边走路了,却有一人骑马顶头冲来。
他速度很快,根本就没有在乎行走的路人,嗒嗒嗒的马蹄声冲过沈笑他们骡子身边时,程怀谦一个用力拉紧缰绳,骡子才慢慢不再躁动。
两人都觉察到那人身上的肃杀之气。
“念哥儿,他拐进我们出来的巷口了。”
“我们回去看看。”程怀谦能感受到那人身上的杀气很重。
可惜两人回到巷口时,那人连人带马都不见了。
巷子里有四家,再加上开了后角门的几家,他们无从判断那人进了何处。
潇氏母女也听到了急促的马啼声,她想看看是不是儿子来了。
可此时和守在门口的蒋氏三人紧盯着她们不放。
过了片刻,开门声和马蹄声都没有了。
她一阵失落又坐下石凳,难道儿子真的没有回来?那她该怎么办?
还有,儿子的儿子一点儿都不知亲近自己,连声祖母都不喊。
他打算怎么办?把自己关在这里吗?
……
“我觉得你先前说的没有错,我还是管好她吃喝就行,反正我也是个孩子。”程怀谦已经和沈笑找到个估衣店。
估衣店里除了典旧衣,也能买到些旧棉被之类。
“对,还是个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的孩子。”沈笑挑了两床被,他们又一起到杂货铺买了碗筷和些许米面。
程怀谦见到店内有干辣椒卖,就道:“现在辣椒都已经在小杂货铺里卖了。
一斤多少钱?”
“一百文。”旁边伙计道:“两位客官要几两?”
程怀谦摆摆手,只结了米面和碗筷的帐。
本来他打算直接回去那院子,却听沈笑道:“你陪她们显然不合适,咱们去找个人,每天在那看着她们。
顺便再帮着盯盯十九叔会不会再往那里跑。”
“找谁?”
“到城门口你就知道了。”沈笑调转骡车,坐到车辕上。
程怀谦把她推进车内道:“我来赶车。”
……
沈大伯和沈远一起和瓦场的老板定下数量后,就满载一车青瓦往回赶。
“大郎,爹赶一会儿车,你歇会儿?”
“爹,赶车能有多累,再说刚才装瓦的人也不是我。”沈远不可能让他爹赶车。
沈大伯叹气,过了一会又道:“今天给念哥儿修好屋子,等明天放完榜,你和二郎一起到荒地,帮着族里把买到的三十亩荒地开了。”
“八叔他们怎么选在这会儿开荒?”
“冬天你们不是都跑去收红薯卖粉条了吗?
再加上上冻,冬天的时候开不成。”沈大伯道:“后来粉条卖的好,你们又连红薯都收不到多少时,老八他们就想着今年多种一些。
族里当时买的三十亩荒地,放那儿浪费了,几位长辈商量一下,就决定开荒。”
沈远想了一下,道:“爹,等三郎考完府试,咱们把剩下的都买了吧。
红薯不挑地,等村里人都这家买个一二亩,那家开个三四分,咱们就买不了多少了。”
“这还用你说,我和你娘已经准备好了银子,那两百亩荒地,肯定是要买的。
不成想,真的应了七两当初说的,荒地也有人稀罕。”沈大伯摇头失笑。
父子两个正闲话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
停下车一看,沈大伯乐了:“亲家,你们父子这是上哪去?”
“爹,大哥。”沈远下了车辕,和后面车上的两父子打招呼。
“找你们。”周老头从车上下来,和沈大伯把臂走在路上,他们让各自的儿子都赶车前行。
周方海让妹夫先走,他车上还装着几只羊,是往通州送货的。
“亲家,你们那个粉条,卖的可好了,好些个店都用它做配菜。
都在京城里打出了名声了,说漷县的粉条好吃。
我在京里供羊肉的的那家店,知道安平离你们县近,托我找人在你们县买几百斤。
这不,今天我们就寻来了。”周老头乐哈哈的说道。
沈大伯则道:“亲家,实不相瞒,作坊里剩的也不多了,不过,我会找老八给你匀些。”
“那可太好了。”周老头不拘多少,能买到就行。
看着前头慢悠悠的骡车,周老头小声道:“亲家,你们最近是不是没有去府城。”
“是,太忙了。怎么了?”沈大伯没听说有什么事啊。
“那个罗二爷,被人给打伤了。”周老头叹道:“好像伤的不清,现在还在家养着。”
“咋回事?”沈大伯完全就不知道。
“唉,怀璧其罪呀。他手里不是有红油辣子的秘方吗?
有人找他买,却只肯出一两银子,他当时拒绝了。
听说不久,就被人在暗巷里打伤了。”周老头叹道:“这还是府城的捕头,搁平常人身上,怕家都给拆了。”
“这也太嚣张了,知州就不管吗?”
“杨知州升调离开了,新来的知州不大重用罗二爷,他一受伤,差事暂时也被顶了。”周老头唏嘘不已。
沈大伯一愣,道:“罗二爷可是有功劳的,朝庭都奖了。
他可是有当初兵部授的官衔的。”
“这咱们老百姓就不知道了。”
“等明天放榜了,我得上门瞧瞧他去。”沈大伯暗叹。
“对了,三郎考的如何了?”周老头立刻问道。
“他说是还可以,单看明天的榜上排名了。”
“那可真是恭喜亲家了。”
“还不知结果如何,端看明天了。”沈大伯掩饰不住的开怀。
周老头也很高兴,闺女婆家过的好,他们才更放心的。